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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濯清涟而不妖

几日里天气明显转凉,萧景辰便约了陈觉等几位好友赴宴,也是为了感谢当日捐赠之事。

“公主,今天你可得打扮漂亮点呀,今儿来的都是王爷的朋友,还有那么多陪称的女人!”凝雪帮兰心公主梳洗时说道。

“那些都是什么货色,本公主什么身份,不必和她相较,梳平常发髻便可,衣服也素净一点的好,那可都是什么院什么楼的头牌,花枝招展的真是俗气!”

“是,公主!”

“等会月汐你打扮漂亮一点随我敬酒去,也好给咱们王府长长脸,让那些胭脂俗粉瞧瞧王府的丫鬟也是百里挑一的,哪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登门入室的!太妃,你说是吗?”

“当然了,论样貌人品,让月汐给我做儿媳也比那什么姑娘的好上千百倍!”

两个人在那相视而大笑起来,如此的默契。只有月汐莫名的羞红了脸,转身走向了后院。

初秋的清晨有点凉,柏宇换上了一件略厚的外衣,在后院里安排准备中午的宴席。小姑娘们见到都捂着脸羞答答的跑了,躲在墙角处边笑边议论;王妈见状正准备训斥小丫头们,从柏宇身边经过看见柏宇“噗呲”笑出了声。顿时院子里轰然大笑声传开来。原来是柏宇的衣服破了一个大窟窿,还在屁股的位置,丫鬟们早就看见不好意思说出来,幸好王妈妈看见。

柏宇转头拉起身后的衣服顿时羞红了脸,匆忙跑回房间关上房门。月汐赶紧开溜便再返回太妃寝殿,这是她看见柏宇最可爱的一次了。

“公主,今儿柏宇穿了件破衣服出门,哎呦喂,笑死我了!”

“破就破呗,像他这样成天爬高上低的侍卫也是常事!”

“哈哈哈,关键,关键他衣服是,是屁股地方破了!”月汐强忍住笑说着。

“啊?”萧蕙兰扬起藏在长袖里的手挡在嘴角处偷笑。“这种事也只有月汐你说出来还不觉得害臊!”

“是啊,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说活没个分寸,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羞的丫头!”

“哈哈哈,太妃,你是没看见,后院里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柏宇脸都红了。平时瞧他训斥人的模样,再瞧他现在,哎呀,我肚子都笑疼了!”月汐边说边捂着肚子弯下腰,止不住的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些举动对于她自己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的,只是时代不同,这些人哪里能理解得了。

“哈哈哈!”大家是被月汐逗乐了,看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

“月汐,瞧你这嘲讽的样子,这回开心了是吧?”

“是呀,平时耀武扬威的,这回丢人丢大了,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月汐,你给我出来!”是柏宇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

“月汐,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萧蕙兰见状立马猜出了缘由。

“嗯,哈哈哈!”

“你还笑,赶紧躲躲吧,我给你挡着。哈哈,这会子本宫主更想笑了!”

“着实好玩吧,可是等会儿再笑,我先躲起来要紧!”月汐悄悄的躲进了内殿,猫在角落里偷听着外面的情形。

“柏宇你干嘛呢?大清早的大呼小叫,不怕惊扰太妃!”

“属下见过公主,公主你是不知,今儿我丢人丢大发了,都怪那个月汐!”

“月汐怎么了?”

“她刚来府里时是我欺负她让她给我洗了很多衣服,结果她居然把我不常穿的几件都给剪的大窟窿,今儿府里宴席,挑出来给王爷长脸的几件都是破的,还在屁股上,幸好发现及时,丫鬟妈妈们面前丢人也就罢了,若是宴席上丢人那也是丢王爷的脸呐!”

“你怎么知道是月汐?本公主觉得她不至于这样吧。”

“就是她给我洗的衣服,叠好了就收在柜子里,再没碰过,除了她还有谁?”

“恐怕是你平时得罪谁了,谁剪得吧。这衣服都放了这么久了,你有证据说是月汐吗?”

“我,我嘴笨,公主就让我去把月汐找出来对峙一下就行!”说话间就要往寝殿闯。

“慢着,我刚让月汐出府给我买东西去了,她不在!”萧蕙兰伸出手拦住柏宇。

“那我也得进去瞧瞧才行,你肯定会包庇她的!”

“我说了她不在,太妃刚刚起床,你这风风火火的不怕惊着太妃!”

“算了,我先去忙,晚点找她算账!”说罢柏宇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柳依依早早的到了王府,浓妆淡抹下也掩不住憔悴的面色,纤弱的身体更加骨感了。萧景辰带着她逛着花园,虽然萧景辰是处处陪笑脸,但是柳依依却不怎么领情。

“依依,上次去看你你就爱答不理的,今儿都来本王府上了,也该消气了吧?”

“哪里是气王爷,依依是气自己不争气,家道中落,也不能给王爷长什么脸,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您!”

“这又说什么气话呢,瞧你最近消瘦的,你不明白本王多心疼!”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觉得都挺好,王爷不必担心了。”

“瞧这话就酸酸的,不就是本王前一阵子没有陪你嘛,天气炎热,外面灾民留窜,还有瘟疫,多不安全呀,本王只是躲清静嘛!”

“不是身边又多了什么美人?”

“有你本王足够了!”

柳依依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其实她在意的是自己进不了王府,在意的是太妃和兰心公主的嘲笑。

宴席开始,都是萧景辰往常的好友,特别的是陈觉带了一位翩翩白衣公子格外引人注意。

“陈大公子,这位少年郎你是否该好好介绍一番呢?”萧景辰坐在上座仔细地问道。

“这位是我家表弟,因为前段时间旱灾从南方老家过来,一是为了避灾,二是准备在京静静读书为了明年的赶考。”

“是远房亲戚吧?”

“这可是我亲舅舅家的公子,怎么就远房亲戚了?”

“真的假的,人家长得英俊潇洒,和你这……”

“哎呀,你们就直说,说本公子长得丑,表弟长得好看嘛!”

“原来公子有自知之明呀,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之后小公子起身端起酒杯起身敬酒,“小生秦玉,能与王爷一见,三生有幸!”

“嗯,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可别被你这表哥带坏了!”

“哎,瞧王爷这话说的,我哪里不好了?再说我这表弟定力好,也不喜欢这凡俗之事,否则我早就给他择美人了!”

“这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吧?”

“这,王爷,我怎么就成污泥了呢,旱灾之时本公子也是出钱的,可见我是有用之人!”

“可在你表弟面前你总是污秽的嘛!”

“还说我,王爷您不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在一起才称出那一句狐朋狗友,乌合之众!”

哄堂大笑间只有秦玉一人坐在角落里,与这景象格格不入。

太妃寝殿里,兰心公主正拿出她所有的衣服供月汐挑选,还拿出各式的头饰出来。月汐站在一堆衣服面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今儿本公主教你的舞可都记得了?”

“记是记得了,只是有那么多青楼女子,干嘛和他们相比较呢,我这丫鬟身份反而掉价了!”

“本公主就是让她柳依依瞧瞧,咱王府的家仆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让她知难而退!”

“又是拿我这丫鬟出去长脸,这一点你和你那叔叔倒是挺像!”

“哎呀,月汐,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天赋,会跳舞,长得也好,本公主也没什么感谢那帮公子哥的,到时我抚琴,你跳一曲,正不是珠联璧合吗?”

“那你这衣服能不能不穿呢,我觉得我自己的就挺好!”

“不行,今天一定听我的,”萧蕙兰拿出了公主的架势,“确实和那些个青楼女子比不得,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看我们,要不你就穿这身吧!”萧蕙兰拿出了一件浅黄色的衣服,颜色素净,但是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感觉,清新脱俗。

“这可是蜀锦的,虽然没有绣什么花朵,但是本公主就是觉得这一水的的颜色才好看,雅而不俗,准能把柳依依比下去,在配个好看的发饰,一眼就能看出月汐你呀非池中物!”

“我不懂你这些,也没想和柳依依正什么,你这是把我扯进去了,我可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的,再说人家本就是王爷的女人了!”

“那有怎样,他只是小叔叔在朋友那里的脸面,长得好看而已,却登不上大雅之堂!”

“你都有理由,我就遵旨便是,只是以后柳依依有得找我麻烦了,也正是心烦的事!”

“那好呀,柏宇都让你给整了,本公主可是很期待你和柳依依的争风吃醋呢,真是出好戏,只是我要回家了,不然定要好好看看!”

“我的姑奶奶,你为什么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呢?”

“生活若只有材米油盐该是有多无聊,以后你的日子更精彩了不是吗?”

“我的公主,我每天还要伺候太妃呢,哪里有闲心想你说的整日和她争,再说了那是王爷,和我有何干系,我也不想争!”

“月汐,柏宇你看不上,这小叔叔你也看不上,难道你想嫁给皇叔不成?”

“你说什么呀,谁要嫁给那个狗皇帝!”

“嘘!说不得。”萧蕙兰赶紧捂住了月汐的嘴巴,四处看了一下。这是本能的反应,可是居然看见窗外有个身影。“谁?站在窗外本公主看到你了,赶紧出来吧!”

“哎呀,公主是我,凝雪,太妃在院子里转悠,我累了就站在墙角靠一会,也顺便躲会太阳,瞧这天气,这早晨挺凉的,中午还是有点晒!”

“是你呀,我以为谁鬼鬼祟祟的呢!”

“呀,我这是吓到公主了,那凝雪真是对不起您了!”

“看着太妃吧,这一会的功夫要是出了院子看你哪里找去!”

“哎,女婢这就去!”凝雪赶紧跟在太妃的身后,眼神躲避着公主,想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这都像月汐你这性子该多好,总是有人悄咪咪的做事,不知道的以为是奸细呢!”

“公主,不会的,凝雪也是可怜之人!”

“不说了,你赶紧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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