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其实在你们大秦事务所刚刚成立那会儿，西京市就有人吵嚷着要推动电影艺术的复兴了。”
“马主任？”
“没错，一个更加外围的代理人。”
“哎！”刘文化叹息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表哥笑笑，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是说回杀青仪式当天吧。当时我看到你在主舞台上，用匕首抵着谢韵的脖子，却有另一个人，在同一时间，持续不断地调度着各放资源，进行着陷阱的布置，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谢韵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代理人。”
“然后，你就安排鲁渊博对主舞台上的其他三名剧组成员，逐一排查了？”刘文化冷不丁说了一句。
大表哥身子晃了晃，又捡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嘭！嘭！嘭！”持续几声响，水面上，再次荡漾起一连串的波纹。
“老鲁这颗棋子，在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作用，他通过对细微动作的捕捉，以及对信号源的锁定，最终把韩燕儿揪了出来。”
“信号源锁定？老实说，我也对杀青仪式，现场的信号所有进行了检测和分析，却始终一无所获，海上人间内外部的联络，似乎被人为地切断，更别说在主舞台上，以信号源的形式，向外下达命令了！”
“不，不，老刘，你的判断有误！”
大表哥摆摆手，望着刘文化说道：“你知道分布式排列吗？”
刘文化点点头，不经意间看到大表哥的一对黑褐色眼珠，正源源不断的放射着精光。
“它们当时就是利用分布式排列向外传达着指令。”
大表哥说话间，用右手食指，在湖岸的沙地上点了一个圆点。
“最中间是韩燕儿，她是信号源，所有的命令都是从她这里下达出去的。”
刘文化望了圆点一眼，大表哥低下头，围绕着圆点，画了三四道圆圈，最后，又在那三四道圆圈上，依次点了无数个圆点。
“这些圆圈上的圆点就是用来接收和传递命令的，特别是最外围这一圈圆点，他们起到了连同内外的作用。”
刘文化有些不理解，问道：“可是我经过那么细致的搜索，始终没有发现你所说这个分布式信息传递系统，这点怎么解释？”
大表哥仰起脸，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老刘，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最有效，是吧？”
“嗯。”刘文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礼貌性地应了一声。
“算了，还是给你划出来吧，这样更直观点，你也好理解！”
大表哥摇摇头，再次低下头，在沙地上用右手食指画了起来。
远处近处的灯光，按照既定的程序，依次照射了过来。
灯光照亮的地方，一条新划出的曲线，弯弯扭扭，把圆圈中心的圆点，与分布在不同圆圈上的其它三四个圆点链接了起来。
看到这条新划出的曲线，刘文化恍如大悟，惊愕道：“动态的，动态的！”
“是啊，圆圈上有多少个点就有多少个次级的可能，所以，当你选择在某个时间点检测到某个信号点时，命令依旧由其它几个正好没有被你检测到的信号点传递出去了。”
大表哥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了刘文化一眼，继续说道：“当然，这种基于分布式排列搭建的命令传递系统，一定是经过周密的设计，以及前期无数次的演练，才敢拿出来使用的，要不然，哪里能逃过你的全面探测和分析呢！”
“哎，还是我大意了，其实只要把检测时间稍稍延长，就应该能发现了，毕竟这个系统是这么的原始。”
“你说的没错，可是，按当时的情形，你可以有那么多时间去检测信号吗？哼！”大表哥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也不回忆下，你对谢韵下手前的心情，你能心平气和的继续检测信号吗？”
“这，我！”
“好了，别自责了，其实韩燕儿应该早就知道你怀疑谢韵，并且有可能对她下手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的动手很突然，就连秦白都不一定能预料道！”刘文化吃惊不小，立刻瞪大了眼睛。
“可是我知道！”大表哥咬了咬牙，眼中的金光愈发的闪亮，继续说道：“而且参与那场行动的凤凰社所有兄弟也知道！”
“你们？”
“凭我对你的了解，我预料到了，就把这个可能性告诉了参与行动的兄弟们。当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你做出后悔的事！可是，哎！”
话到这里，大表哥叹息了一声，随手捡起一个石子用力丢了出去。
“嘭！嘭！嘭！”
一圈又一圈的水花依次荡漾开来。
“都是我的错，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到凤凰社出了叛徒。”
大表哥的声音很低，似乎风声再大点，就可以被吹散似的。
“出了叛徒？”刘文化大略琢磨了一翻，问道：“你是说，那个叛徒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燕儿，所以她也知道了，并且利用了这件事情？”
“是的，事情八成是这个样子！”
大表哥双手搭在膝盖上，两只手无力地低垂着，许久，又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在我们计划围住韩燕儿，将她带走时，竟然让她给逃脱了！”
“你们计划围住韩燕儿！”
刘文化又是一惊，问道：“在什么时候？”
大表哥仰头望了望天幕，说道：“就在她主舞台退下，想要溜走那会儿。”
“她想要溜走？你是说她下了主舞台，就像溜走吗？”
“没错，不知道为什么，原先那些埋伏在海上人间附近的武器，在十几分钟内，竟然全部撤走了，我估计韩燕儿是发现计划败露，才想溜走的！”
说完，大表哥补充说道：“至于那些武器为什么会全部撤走，我估计有两个可能，一是，西京市各方势力发现了武器失去控制的事情，及时进行了干预，第二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排除，那就是它们的内部出现了分歧。”
听大表哥这么分析，刘文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想告诉大表哥这一切都是因为丁丁发现了，各专属网络之间“中转站”，并且利用“中转站”撤走了所有的武器。
可是他更担心大表哥会因为这件事，对丁丁产生出浓厚的兴趣，并且开始动用各方资源去调查丁丁的背景，如果这样的话，一旦丁丁知道始作俑者是他，那么，他和丁丁之间的隔阂将越来越大。
想到这些，刘文化摇摇头，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老刘，虽然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强迫你回归凤凰社了，但是我希望你帮我找出这个叛徒，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大表哥说完，转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刘文化。
刘文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瞭望着涟漪消失后，平静地折射着各式灯光的湖面，许久，幽幽地说道：“好，我帮你！”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哈哈！”
大表哥再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又一次伸手揽住刘文化的肩膀，一边用力地揽着，一边说道：“还是老伙计靠谱啊！”
刘文化苦涩笑笑，说道：“别这么想，只是出了一个叛徒，其他凤凰社的兄弟还是好样的！”
“嗯，嗯，你说的没错，对于经营凤凰社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特别是听到你答应帮我，哈哈！”
在大笑的同时，大表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刘文化被揽的手臂生疼，咬着牙，说道：“要不，你先讲讲围捕韩燕儿的经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