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弈这一路紧赶慢赶,不过几日便回到了穆城。
“爹!娘!我回……诶诶诶!!!疼!!!”
穆弈刚进家门,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刻满了怒意的面容。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都算好了时间的,如今你比预计回家时间晚了整整三天,说这几天又去哪疯了?”
何婉儿一边揪着穆弈耳朵,一边厉声质问着。穆弈无语,自己都多大了,回家还要看时间,也不是小孩子,不过为了保证自己身揣的十六亿巨款能够安然无事,他也只得暂时妥协。
穆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战场转移到了穆壁丰的书房外,果不其然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之声的穆壁丰推门而出。
“孩儿他妈,孩子都多大了,回家玩几天没什么吧。”穆弈见穆壁丰推门而出,赶忙趁着空隙钻进了书房内。
“你还好意思说?”
穆壁丰见眼前怒发冲冠的妻子话锋一转,开始将矛头指向了自己,不由瞪大双眼,疑惑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上次穆弈在外逛游遇到了多少危险的事?连先天都出来了,六芒宗被彻底夷为焦土,我得到消息去见漓溪时,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再者说,当时若是没有玄悟大师在,六芒宗能撑到你和魏老头过去?”
#$&%?¥#@……
穆壁丰见妻子还在滔滔不绝,不由赶忙陪着笑脸,迅速进屋关上了门,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却见早已进来的穆弈正在自己案前看着什么。
“回来了呀!”
穆壁丰见证,赶忙边转移话题,边来到桌案旁,收了收桌上那一堆信件,尤其是一张请帖。
“哦!!!嘿嘿嘿,父亲。”
穆弈稍稍作揖,刚才穆壁丰桌上那一堆堆的信件中,唯独那封请帖被穆壁丰极力遮掩,穆弈看清那是一封来自何家的邀请,天河何家,母亲的娘家。
不等穆弈出神,穆壁丰便再次问道:“怎么样?这次比试?没有太好的成绩也不必气馁,毕竟听说此次比试除了平南天河两域的年轻俊杰外还有……”
“回父亲,此次比试,孩儿获得了第二名的平平成绩,不过却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发现了自身的缺点与不足。哦,对了!父亲,这是此次比试的奖励,请您过目。”
还不等穆壁丰说完,穆弈便是如连珠炮般将比试情况全盘托出,闻言穆壁丰猛然一惊,看着眼前穆弈双手奉上的那部下三剑谱与储物戒指,不由惊叫出声。
“什么?”
穆壁丰颤颤巍巍地接过穆弈递来的东西,翻看了良久,不是为了阅读其中内容,只是想有机会给自己一个缓过劲来的时间。
“这……”
良久,穆壁丰才轻声疑惑说道:
“萧家胡家的人,没去比试?”
穆弈奇怪,他本以为穆壁丰回得到消息,却不想如今是他当面问询。其实穆壁丰也没有去关注此事,毕竟其他事宜就够他忙活了,况且这穆城位处实在偏远,收发消息都是极其困难的。
于是穆弈只好自己答道:“他们去了!败了。”
“听闻还有其他几大上宗弟子……”
“都败了。”
穆壁丰顿时语塞,另起问道:
“你与他们其中几人交过手?”
“孩儿先是同韩家韩勤一战,胜之后与火之国弟子,萧家萧沐雨比试,最终败于真武门李乾坤之手。不过,由于前场比试消耗过剩,不及李乾坤之……”
穆弈还要说下去,却见穆壁丰摆了摆手,满脸喜色,眼中微泛泪花道:
“够了,已经够了!”
穆弈了然,咧嘴一笑。穆弈以为,穆壁丰是为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成绩所骄傲感动,殊不知,其只是欣慰自己当初的选择,一切的赌注,都非枉然。
“好了好了,你赶紧去,给你母亲道个歉吧!”
穆壁丰说着,随手便将那部下三剑谱与那戒指还给了穆弈,穆弈一愣,这戒指还来还可理解,这下三剑谱,穆家没有一本,穆弈好奇穆壁丰难得就不心动吗?
“父亲,此乃渐法三乘下三剑法,我穆家修行,难得不都是你手中散诀?为何父亲似乎毫不在意?难道父亲就不想一观,这下三剑法的奥妙玄真吗?”
穆壁丰闻言,身子微微一顿,面上不由露出淡淡歉意,穆弈见证,虽不明所以,但他心中却是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唉!都是为父的错。”
穆壁丰说着,转身轻拨暗阀,顿时书架从中分开,暗门洞开,在那书架暗门之后的,却是那一排排摆放整整齐齐的武道功法。
精装残卷,孤本完本,可谓是万般齐全,其中不乏有中三下三之法,穆弈见证,双眼圆睁,满眼惊诧地看着那仿佛散发着灼灼光辉的暗阁书架,手中剑谱陡然掉落。
“这……父亲……这是……你我父子,不皆修习的是,残卷散诀吗?怎么会……(?д?)!?”
穆壁丰见穆弈满眼疑惑,不由尴尬,挠了挠头。
“额……(@_@;)其实……我穆家功法普通天赋本就难修,自然需要器道支持,只是我本想传授于你的,可结果见你却是筑基有成,已是稳固根基,便想让你……走走自己的路!!!”
穆壁丰还未说完,便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放声喊到。
“弈儿,这样,你先在这看书,给你娘道歉的事宜,我去便可,乖乖的在这安静看书!为父先走一步!”
咣当……
木门闭合,穆弈站在案前,呼吸粗重,浑身颤抖,直翻白眼。穆弈本以为自己这么几年来屡次三番的生死时刻,在得到上乘剑法的终于有了转机,却不想,这般心心念念的上乘之道,却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而穆壁丰本想在穆弈瓶颈之时助其入门,却不想穆弈自给自足,筑好道基,且筑完基便出门寻道去了,至今才算归来,甚至还带来一本下三剑谱。
都怪穆壁丰当初没有解释清楚,如今暴露破绽,才铸就现在的误会局面,况且穆弈开辟新路,现在自己都没多少可以再加以传授的了。
穆弈来到书架前,看了看手中这本印着《渐法三乘·下三·如意剑道·新修·精装版》烫金大字的崭新剑谱,又捧起了那一本又一本三乘剑法,痛哭流涕,泪流满面。
“太……太苦了,这些年来的修行之路……真的太苦了!”(??°?????????°?????????)??
……
……
夜,灯火辉煌的夜,寂静与否,要看身处何地,实然就算是在穆城之外的山林之中,也非多么静谧之处。
“师兄!醒醒醒醒。”
城外,一处密林之中,那名外表憨直的云天青年拍了拍正在睡觉的英武青年。英武青年,浑身一怔,匆匆睁眼道:
“嗯……嗯?怎么了?穆弈有动静了?”
“没有,我去买了点吃的,来吃点吧。”英武青年闻言,面露不悦之色,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包囊,没好气道:
“这什么啊?”
“烧鸡啊!”
“凡人的食物?我不吃。”
“这东西可好吃了,你没吃过?”
“我们都已是先天之躯了,吃食自然要注意,凡人的吃食杂质太多,我们怎么吃得?”
“怎么吃不得?吃点吃点……”“不吃不吃……”二人就这样,推搡着,争嚷着,终于……
“嗯!真香!”
看着眼前英武青年大快朵颐,憨直青年面露满意之色。
“没想到这凡人的吃食居然如此美味,真是羡煞我等仙人也。”
“师兄,你没吃过?在入云天修炼以前,难得就没尝过这滋味?”
“唉!我等入了云天,本就为卒,我等至今修道小一百载,入得先天之前,不是在虎口险境,就是在昏黑洞府,直到入了先天才算有了盼头。虽然我等都是才入先天不久,且今生必然止步先天的云天工具,但我们也要活的值得。”
英武青年这般说着,转头看向了眼前师弟,“帅气逼人”。憨直青年呆呆地看着眼前,满嘴冒着油光的师兄,却是突然问道:
“对了,师兄,那这次我们前来盯梢,究竟有何目的啊?”
“笨蛋,自然是盯紧穆弈,找到他与万朝清等狼狈为奸的有力证据,孝敬堂主,孝敬长老,到那时我们的地位还不再拔高三尺?啊哈哈哈哈……”
“阿嚏……阿……阿嚏!”
仿佛意随月行,远在天河顶云山间的云行子,好似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一连打出两口喷嚏。如今修为早已金丹的他,自然知道不是什么伤寒缠身,这般异象必然是有人在其背后说他坏话了。
“哼!指不定又是兰玲儿个臭婆娘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咚咚咚……
顶云山崖间,又是那座茅屋,站在门外的云行子轻扣木门,静静等待着屋中的应允。
“进……”
云行子得令,推门而入,一进屋内,便见灰老盘坐于榻上,双眼微眯,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事情,可都吩咐下去了?”
“是,灰老,都安排妥当了,这是近日来所整理的情报,其中有些端倪,还请灰老过目。”
灰老眉头微蹙,接过云行子递来的文书,翻阅了起来,而云行子则是站在了一旁,等待着答复。过了良久……
“霍家?怎么,这里面还有霍家的影子?霍沁雪……这小子,怎么还和霍家那小妮子有……关系?莫不是……”
灰老开口,语气充满了疑惑,他不怀疑其中情报的真实性,只是这些日子所透露的,无不都在说明穆弈身后关系的模糊不清。
“是,这便是我等疑惑之处,这三日来,穆弈那小子与霍家霍沁雪接触频繁,关系亲昵,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行子躬身抱拳,语气坦然道。灰老闻言轻抚胡须,再次垂下眼帘,手中情报蓦的随之莫名化为一堆齑粉,声音幽远道:
“既然如此……查!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任务,严查……”
“是。”
云行子得令,身子压得更低了些。退出茅屋,关上木门的云行子又是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他随手抹了抹鼻子,眼睛微眯,看着山下。
“哼!兰玲儿……等我找到了穆弈所言元婴师父,实为子虚乌有的证据,之前所丢的面子,我定要加倍奉还之。”
云行子心中这般想着,这若是让那一心想要找出穆家功法端倪,雷法来历的灰老与齐承君知道,非扒了这几人的皮不可。
……
……
次日清晨,穆弈自床榻上起身,出门便看着院内那躺倒一地的仆人丫鬟,也不去管。昨天夜里,可谓是欢聚一齐,狂欢盛日,无论是穆俯的丫鬟仆人,还是穆军的军卒将领,都在为穆弈的凯旋而高歌狂欢。
看着这一地烂醉如泥的男男女女,穆弈也不知有没有还在寝内,昨夜喝多,寻欢误事的,穆弈可不想有人出了过错。
于是,穆弈轻吹一气,顿时一股凉风吹过穆俯的各个角落,灌进了人们的衣襟、鼻咽、耳室内,让众人是一阵哆嗦。
见全俯上下,众人神智渐渐清醒了起来,穆弈也就不再多管,径直向着后院走去。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