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赵伍蒙对了第一句,现在他很后悔这么浪,干干脆脆地站出来,走个轰轰烈烈不是很好吗?
现在呢?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扯了个谎,而是你扯的谎还他*的有人信,而你为了活下来,还得辛辛苦苦再扯一百个谎才能圆上,而且只要错了一个,前面的就都白扯了。
赵伍的心里在哭泣,我活得好累啊!
“他老人家到何处去,难道还要知会我这个小子吗?”
“这么说公子也不知道无涯子大师在哪里了。”
“正是。”废话,要是叫我去找他,我从哪里去变个人出来。
罗网头领直起腰来:“如此,倒要委屈公子随我等咸阳一行,也借此机会延请大师,也好叫我王一尽地主之谊。”
赵伍瞧他这样子,就知道跑不了,倒没想到他不借机盘问根底,自己那几百个心思倒是白转了,他哪里知道先秦人物最是敬祖尊神,哪里敢在父母上开得玩笑,这么一来倒叫赵伍钻了个空子,当下应道:“不委屈,不委屈,秦国虎视天下,咸阳渭水之畔,早就有心一见了。哈哈哈哈!”
那头领常年在六国行走执行任务,山东六国提及秦国无不是又恨又惧,只骂虎狼之秦,没想到今天倒遇见个说喜欢秦国的,一时间居然有点愣神。他只道这小子定然要百般推脱,还要拿他父亲的名头推挡一番,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干脆,罗网以前请人可没这么容易,常常是只能请个人头回去啊?
赵伍趁着他发愣的功夫,又开口道:“不过,我就算是去了咸阳,我父亲也不知道啊。那你带我去咸阳还有什么用呢?”
头领回过神来:“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我看不如这样,我跟你们去咸阳,叫黑齿去给我父亲传个信儿,叫他早点去咸阳找我,你看怎样?”
“这...”头领倒是迟疑了。委实是找寻无涯子的任务非同小可,在罗网之中也是重中之重。那头领寻思:赵国已灭,这群余孽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倒是无涯子之事,是我王亲自交办的要务,所涉甚大,放了他们倒不打紧。
“公子果真愿意前往咸阳,放了黑齿倒也无妨,只是传信嘛,一个人就够了。”头领话音一转:“不过,赵国余孽袭击秦国使团,破坏秦国邦交大计,其余诸人要个个诛杀!”
赵伍先前看这个头领听到无涯子的事情后智商直线下降,还以为很好骗呢,没想到罗网杀心还是这么重。这是自然,不吃人的猛兽还叫做猛兽吗?
黑齿大怒:“什么余孽不余孽的!赵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杀得就是秦狗!”
那头领冷笑道:“你们怕还是活在梦里吧!我王足迹踏过的地方,自然都是秦土。放你一马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不是叫你在罗网面前放肆的!”
赵伍看着两拨人马眼看着就打起来,也是大急,对罗网头领道:“罗网视任务重过生命,又何必在这几条性命上揪着不放了呢?实不相瞒,我这次混在使团之中,也是父亲叫他把我带去齐国。你要是执意把他们都杀了,还怎么叫我父亲去咸阳呢?”
头领正寻思他说得有道理,龙套刀三又凑上前来,道:“大人,我瞧着这小子倒不像什么王室后裔,你看他那个丫头,胖成这样,逮着个大饼能吃半天,哪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而且我瞧他俩的关系也不像主仆啊。大人明察!”
赵伍听见了这话,瞥了二丫一眼,我倒霉就倒霉在你身上了。二丫也是眼眶含着泪水,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不贪吃了!
那头领经过这狗腿子一提醒,智商居然立刻上线了,问道:“公子既然是王室后裔,不知道可有证明身份的玉牌?”
赵伍就怕他怀疑身份,听他这么一问,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玉牌在我父亲手里,此刻见不到。”话音刚落,心中就暗叫道不好,中了这狗日的无中生有之计了!
果然,那头领听完这话杀气登时四起!
“赵国王孙那有什么玉牌为记!你这欺世盗名的小子,欺骗到罗网头上来了!”
从来只有罗网耍弄猎物,哪有被人耍的时候!何况这个头领在罗网中也算是地字级的杀手,能带着一伙人单独执行任务,今天叫一个小孩子骗的团团转,传了回去,一准儿是个办事不力的下场!
“杀!一个不留!”
那头领话音刚落,这时狂风四起!赵伍谎言败露,正是心急如焚,瞧着这风声四起,也是疑惑不解,我*,这反派怒气值也太高了吧。
此时一句话随风而来:“罗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也值得我儿子去骗吗!”
这股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黄钟大吕,震慑心神,又好似空谷传响,余音不绝,端的是气势十足,叫人不敢轻视。
“声传百里!”
那头领大叫道:“是道家哪位高人在此?罗网任务在身,还望不要多管闲事!”
“哦?秦王不是要请我往咸阳一叙,一尽地主之宜吗?怎么又成了闲事了?”
罗网头领跟赵伍都是大吃一惊,正主来了!
赵伍不知道是该喜该忧,自己这大嘴巴子是把人给召唤过来的,可真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
那头领也是喜忧参半。无涯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罗网多次搜寻不得,已遭秦王训斥,此时反倒能得见一鳞半爪。只可惜自己手上没有降龙的本领,瞧这阵势,自己这小小的地字级还真不够看,非得几大天字级齐出不可!此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非只是一句话就完,而是四面八方,连绵不绝,声势浩大,更逼的自己心神动荡,仿佛有一个重锤在不断的地敲击胸口,哪里提得起丝毫内力?
头领看了看自己一帮手下,个个都弃了手中刀剑,捂着胸口,痛苦难当,那小丫头倒像是没事人一般,看着这一幕也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再看黑齿一伙人,情况倒是好一些,但也有些痛苦之色。
不愧是道家百年以降,名压天人二宗的第一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