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笑与玄悟一行人出了禅房,回廊内清笑看了看跟在玄悟身后的弟子,对玄悟说道:“玄悟师叔,不知你领这些弟子来找我何事?当下有件事我想与你单独商量下,不知可否?”
玄悟说道:“清笑主持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当着众弟子面说即可,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与你说。”
清笑说道:“玄悟师叔当真要我在这里说出要讲之事吗?这些事情是我一直想要与师叔单独讲的。”
玄悟想了一下,他即担心也好奇着清笑要说些什么,便说道:“清笑主持若对各弟子有不方便透露之事的话,我也可以与你单独聊一聊。”
清笑笑道:“一切世间欲,非一人不厌,所有有危害,云何自丧己?一切诸众流,悉皆归于海,不以为满足,所受不厌尔。”
玄悟正细品这句话时,清笑又道:“那请玄悟师叔随我来吧。”
清笑禅房边上的那间屋子,就是玄空大师的禅房,这里也只有这两间屋子,平时安静的很。
这间屋子自玄空大师圆寂后即一直空着,清笑每隔两天就会来打扫这间屋子,打扫过后有时就会在这里直接坐定悟道。
这间屋子里很久没有燃香了,但是一进屋,这里还留有佛香的味道,这佛香还是沁人心脾。
进了屋,清笑说道:“请坐,玄悟师叔。”
玄悟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清笑主持。”
清笑说道:“自师父走后,玄悟师叔就没再来过这里吧?”
玄悟说道:“物是人非,轮回无常,往事休矣。”
清笑问道:“往事休矣?”
玄悟说道:“入我佛门,不修往世也不念往事。”
清笑问道:“即不念往事,师叔何以至此?”
玄悟问道:“此时之事还是往事吗?”
清笑说道:“但凡是过去了的,就都是往事。”
玄悟大笑起来,到:“说吧,你要同我说着什么事情?”
清笑说道:“是关于屋内女施主和你我的。”
玄悟说道:“那请清笑主持讲上一讲。”
清笑说道:“屋内的女施主受了一些伤,需要在这里养上几日。现在有官兵在追捕她,不过她并非恶人,如果官兵追到了我寺门口,还望玄悟师叔告晓众弟子该如何去说。”
玄悟说道:“有官兵在追她?有果就有因,她既非恶人又为何会被官兵追,我寺既本无事端又为何要惹事端?”
清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玄悟说道:“我刚才看见她了,你没有说诳语她确是受伤了,不过若要用寺里所有人的性命来护她一人之命,宁肯我佛怪罪我,我也会救眼前这个女子。”
清笑说道:“清笑自知在佛前说此不好,但我也要跟玄悟师叔说一件我思索良久的事情。”
玄悟说道:“请讲。”
清笑说道:“清笑自知辈分小入庙晚,只是巧合之下接替玄空大师当上了主持,我知道寺里几乎无人服我,而玄悟师叔在寺里德高望重,人人皆心服,所以我想将主持之位传给玄悟师叔。”
玄悟顿了一下后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寺里的规矩是修得《菩提心经》且得到上任主持承认的僧人,才可接任主持,你传给我这算怎么回事?”
清笑笑道:“等这女施主的伤好了,我就会自行离开云清寺,还望赶在官兵来之前,请玄悟主持把我麻烦你的事先行告知各位弟子,我本闲云,终要浪迹于八荒四海。”
玄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你……”
若我们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最终出现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时,没有人会一下子相信这是真的,也没有人能够果断的伸出一只手去抓住它。
清笑说道:“我相信你会比我做的更好,玄悟师叔。”
清笑拉着仍没回过神的玄悟走到禅房门口,说道:“去吧玄悟师叔,我要回房照顾伤者了。”
见二人要出来了,贴在窗口一直偷听的清慧迅速躲到了屋后。
玄悟支支吾吾的说道:“清笑你……。”
清笑道:“去吧,玄悟师叔。”
清笑说罢,走回房间,关上了自己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