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气氛冰冷怪异,剩下来的人,以为自己是人精,没想到遇到的是人皇。
鬼魔姬随手将手中的半壶小酒扔到一边,哐当一声,破碎的酒瓶蒸发出一股浓烈的酒香。
被抽了骨刀的老板,身体萎靡的只剩下一张人皮,软软的瘫在地上,慢慢的化为乌有。
密室静谧,那清脆的一声,叫人心里胆颤。
剩下那慌张的几人,如同从噩梦中惊醒,纷纷向着长歌所在的角落聚拢。
他们再清楚不过,凭借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从鬼魔姬那快的无形的骨刀下活命。
扶楼城主冷眼旁观低声轻嘲,纵然玩到最后,这些废物也不是她的对手。
动了?
鬼魔姬眼里闪烁着一道冷光,只看见空气中明晃的一闪,长歌还没回过神来,脸上就淋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的腥臭味越来越浓。
魔鬼,我靠。
长歌心里狂跳,锋芒逝去,只见她身旁的那人,被整齐的切割成两半,碎裂的尸体沉闷的砸落在地,惊的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泰然的鬼魔姬。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芜麒心潮澎湃,如此无懈可击的完美刀锋,实在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割猎物。
“我赌她。”
芜麒看着最后一个男人在自己眼前分裂成两半,尸体交错堆叠在地上,血液在光滑的地板上流动,渐渐变的粘腻熏人,侵占了密室的角落。
长歌被芜麒指着脸,哑口无言。
“成。”
鬼魔姬的一个字,长歌的命就这般轻飘飘不容反驳的成为了必死无疑的赌注。
毕竟,不论谁赢,她都不会好过。
她知只是无法理解她们这场赌局的乐趣何在,毕竟对于眼前这两个变态而言,她的生死实在是太容易掌控了。
鬼魔姬拿着骨刀,娉婷婀娜的走到舞台的边缘,轻轻的抬手,对着扶楼城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分明对手也是容颜俊美的女子,举手投足的时候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魅劲。
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她对于能称之为对手的最高礼遇了。
芜麒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翠玉色的长笛,在长笛的每一截交接处,都镶嵌着坚硬的黑金。
长笛一出,翠色的荧光渐渐的照亮了猩红的角落。
玉色本脆,黑金钢硬,这两种材质的结合,却让长歌条件反射的觉得骨头疼痛,似乎浑身骨头被凭空敲碎了一样。
她俩这是要决斗了?
长歌抱起阿莲,跳跃着离开这满是粘腻血液的角落。
芜麒什么也没说,只单纯看了长歌一眼,耳根子却有些发红,大概醉意还在,免不得想起了那轻佻的一舔。
与芜麒对视的瞬间,长歌心里一颤,其实从芜麒眼神里解读出强烈的非我莫属感,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那一眼很匆匆,芜麒手里拿着长笛,纵身一跃,干净利落的站在了舞台的边缘,不卑不亢的与鬼魔姬正面对视,姿势泰然,隐约还有点骚包的正气。
前世爱玩游戏,长歌大脑自然而然的想到这是一场法师跟刺客的战斗。虽两者都皮薄肉嫩,却又都钢成坦克以一敌百。
作为一名被迫的看客兼赌注,长歌只能干巴巴的做着吃瓜群众的工作。
也不知道鬼魔姬嘴里念了什么,很快,中央舞台开始旋转变换,慢慢的变成了一片浩淼无边的星空。
很美是真的,跟方才的血腥粗暴天差地别。长歌莫名的觉得,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打架,是不是氛围太浪漫了些。
氛围是浪漫的,两个却都是不喜欢废话的主。
战场条件已经促就,长笛与骨刀的交碰,声音清脆铃钉,像是一首旋律优美的曲子。
打个架还这般讲究,难不成这两变态心心相惜了?
那身影也未免太快了些,快的晃眼,就觉得像是两道光在星空之下交碰,长歌凭借自身本事,莫名的成为了追光少女。
打的这么快,是怕人偷师吗?
长歌托着下巴看了许久,从一数到了七万三千六,渐渐觉得困了,就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迷迷糊糊间,就听见阿莲喃喃的说了几句糊话,心里琢磨着,这么打下去,没个三天三夜怕是没完没了的。
长歌也不是不怕死,就是这浮屠巨楼本来就很怪异,逃出去也未必安全。
其实,最关键的是,她也找不到机关的所在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的声音渐渐的远了,阿莲的打呼声起起伏伏,最终也消失在长歌的感观世界。
梦里的世界渐渐的形成,眼前是一片烟雾缭绕的海岸,一只拳头大小的红色螃蟹横着从长歌的身旁快速离去。
望着那片朦胧的水域,长歌下意识的觉得那平静的水波之下,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随时都有可能窜出一只大山一样的怪物。
没有太阳的天空依旧明朗,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自己曾经来过。
长歌眯着眼,远远的遥望,纵然是这样光亮的环境,依旧无法穿透烟雾,揭开云烟之下海域的真面目。
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间,不断的催促着她远离这片海域。
意识的作用之下,长歌转身,背道而驰。
很诡异的一阵猛风,突然的从沙滩上卷了起来,长歌身形不稳,被烈风绊倒在地。
危险似乎在逼近,长歌慌乱的爬了起来,撒腿狂奔。
后脑勺突然涌上一股寒意,长歌条件反射的转身,便见无数烟雾化成的乳墨色长针,铺天盖地的对着沙滩射了过来,触地化血,把沙滩染上猩红。
我了个去,不带这么玩的,长歌扭头,卯足干劲的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