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医生又推着车,离开了停尸房。没有战战兢兢,就感觉不是他做的。
他重新回到手术台,做消毒处理。预算第二天,移植手术。
医生叫护士传话给她的病房,听了喜讯,眷和馨微笑的拍拍她的手背,她也笑颜如花。似乎忘了那一茬事儿,哪个盲人不想重见光明,看到美丽的明天呢?
第二天,手术室。
lily已经被推进来了,护士给她打了麻醉。医生正不慌不忙的给病人遮帘子,进行手术。
几十分钟过去了,手术完美告结。lily被重新推回病房,她过了一段没有光的日子,直到医生来把绷带拆掉。
拆绷带的时间越近,她就越不安。噩梦,头痛,让她气色很差。时间一天一天到了,她闭着眼睛,脑子放空了。医生是亲自过来拆绷带的,他慢慢的,仔细而小心的拆着。可他背后却是阴凉凉的,像是没关门,灌进的冷风一样。绷带全拆开了,她瞬间感觉外面有光,皱皱眉,才慢慢睁开眼睛。医生看着她,镇定了一秒。随后,他就像疯子一样冲出病房,一边跑,一边大喊:有鬼!
她的眼睛,不,她的瞳是红色的,像血一样。包括眼白,也染上了红色。她的视线,看东西是红色的。很久时间后,才恢复了正常人的眼睛。
最糟的事情发生了,不是发生在她身边,而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也是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拆绷带的那天晚上,lily开着灯,坐在床上,腿上打了钢板,没有让孩子们来。不知多久,从门外走进一个女孩。她穿着淡紫的连衣,长发及腰,长相特别好看。进门之后,她便躺在了离lily最近的床上。
“婆婆……”女孩呢喃,lily看她,担心的问:“丫头,你怎么不回家啊?”女孩看向她:“你能看得见我?”lily一惊:“你……什么意思……”女孩玩着手,说:“因为,他们看不见我啊……”慢慢的,她又说:“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停了一会儿,女孩开口了:“我想妈妈……”
“你妈妈病了吗?”“她不要我了,爸爸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会给他们添麻烦……”女孩眼中飘起淡淡的薄雾,lily急切的问:“那你妈妈没有坚持吗?”“坚持了,医生给爸爸了药,妈妈喝了带药的水,就睡着了。然后,爸爸把妈妈抱进医院,医生就把我拿掉了,真的好疼呀!”女孩流泪了,不是红色的,而是透明的。
lily想过去,抱着她,可是腿疼的让她有些崩溃。女孩下床,轻轻的抱住了lily。这是她感觉,最温暖的一刻。
“丫头,你妈妈有给你取过名字吗?”女孩抬头:“没有……”“我能做你的妈妈吗?”女孩一惊,脸上露出喜悦,笑的好甜:“妈妈!”忽然她停了,诺诺的问:“你也会不要我吗?”这一句,刺了她的心一下。
“我不会放弃你的。”lily抱紧了她,门外隐约传来拧门把手的声音,是馨来了。
“妈,您这是在干嘛呀!”馨看着lily刚保持拥抱着的姿势,不解的问。
“没干嘛呀!”转眼间,整个病房里,都找不到女孩的身影。
馨坐下跟lily开心的聊着天,却在同时,给lily换眼角膜的医生,刚好出了事。
另一旁……
女孩走进办公室,医生太疲劳了,趴在桌子上休息。桌子上散落着病人的档案和病历单,有一些,还掉落在地上。她忽然就看到了母亲的病历,而正在那个时候,医生帮助父亲拿掉她。女孩的心由生怒火,她决定,要他偿命!
女孩看到他的办公室是独立的,有化学剂和烟。她的嘴角扯开一丝弧度,把酒精洒在档案上,按动打火机的开关。火很快就随着酒精蔓延四散,逐渐越来越大,医生忽然就有些不适。她笑着,扑到他的背上,不让他醒来。浓重的烟气变成有毒的气体灌入他的鼻腔,使而麻醉,造成晕厥。
不是她想害人,而就是因为他,亲手把已经七个月的她杀掉了。而因此,她的母亲便成了痴人。这仇,她必须得报!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的母亲!
她已经尾随他很久了,看着他伤及无辜那么多同她一样的兄弟姐妹及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她亲眼目睹他从死人身上摘除眼角膜给现在的母亲换上,亲眼目睹过他猥亵死者种种事情。
她,必须要杀了他!!!
这是他欠她的!!!
火势上升,逐渐把他围在火里。医生喘息未定,大脑以陷入深层睡眠。
也正在这时,门被大力撞开。他们惊叫着,找寻他的方向。随后,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不一会儿,火被扑灭了。余后,办公室却没有一件真正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花瓶碎了,空调烧坏了,档案和病历单全烧毁了。而人除了昏迷,暂且还无大碍。
女孩笑的开心,等他的结果。躺在空床上,她扑腾着小腿。忽然,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女孩飞快地起身,下床,坐在他的身上,因生气鼓着小包子似的脸,狠狠的朝他的脸扇了过去。感受到明显的痛,他清醒了过来。而他,因为失职,所以被革职。
女孩含着棒棒糖,看他被院长请辞。然后抱着工事箱,回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他睡熟了,她环视着四周。玩的高兴,她便大喊大叫,整个房子充满孩子爽朗的笑声,喊累了,她就关上门,关上窗,玩煤气罐,把瓦斯放的到处都是。
她也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醒来之后,她蹑手蹑脚的走进他房间,去探他的鼻息。而那丝阴凉,使得她笑颜如花。
她,杀人了。为了她自己,也为了那些无辜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