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嗯,没必要。”
“这个案件我不会管的,什么都别说了。”
慕予安一手接着电话一手走向车库,这位助理也是真的殷勤,每天一个电话从不间断。
“挂了。”
他收起手机,正是放学的缘故,出了学校门就变得格外的拥挤。
他今天心情不好总觉得有些烦门,打了双闪,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小店旁,熄了火,点了支烟。
顾了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天刚落了霞,带着半黑半明的光,学校也没剩几个学生在。
她总是爱避开学生放学的高峰期,那些父慈母爱总让她心里不舒服。
别人有的,她没有,她也不稀罕有。
顾了走进学校后面的一条街,推开门走到熟悉的一家小吃店。
“老板——一份炒面在店里吃。”
从屋里走出来一声热情的招呼:“哎,来咯。”
看见是熟悉的老客户,老板笑着说:“这天儿也热啦,我这凉皮凉面摊在今个才支起来,今天要不要试试凉面?”顾了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凉面凉皮是在店门口的一个透明的小车,多是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约么是为了方便客人,加上到了夜晚生意更好,里面三排小座已然不够,又在外面摆了三张小桌。
老板向老板娘招呼了一声——凉面一份!
顾了也走了出去。
“里面吃外面吃?”老板娘嘴里问着手上却没闲着。
“都行。”
她转头刚准备坐下,看到胡同口几个人堵在那,她视力好,看了个一清二楚。墙根里站着个人,穿着校服,脸上身上全是血。
骂骂咧咧恶毒的声音随着暖春的风穿了过来:“诶诶!不是说不打脸吗,这打脸多明显啊,以后这小白脸以后该怎么混。”
嘲讽的声音随着风飘来。
“这样,你叫我一声爸爸,给我跪下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
顾了看见张明嚣张的面孔,旁边的人给张明递了根烟,他眯起眼睛吸了一口,摆的是张扬的架子:“不说,继续打啊。”
两个人架着一个人,一巴掌过去,被打的脸甩了过来。
顾了看的清楚是沈越。
她的男朋友。
他斜着头,嘴角还有血迹,脸颊肿起,身子颤的厉害。
顾了想起来了,在天台那些人说的话——
孙明要找沈越麻烦。
顾了木然的看着,孙明指示一个人拿着手机录着像,随风而来嚣张的笑声钻进她的耳朵里。
“凉面好了,加不加辣?香菜还是不要?”“嗯,一点点辣椒。”
在顾了出声的那一刻,被围堵的少年猛地抬头望了过去,困兽一样的眼睛里执拗的光芒。
他对她的声音倒是敏感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急速的呼吸,弯着身子,忍了忍,一声闷哼还是发了出来。
顾了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凉皮,就着门口摆的一张小桌子吃起来,她接过一双一次性筷子,自然的磨了磨筷子上的杂毛,一抬眼看见沈越已经抬头——他显然是认出来她。
“快啊,叫爸爸!”张明不耐烦的又踢了沈越一脚,一副中二的气息扑面而来。
底下几个人倒是没继续笑_——一般打架到这种时候,也该求饶了,但凡沈越松松口道个歉,这事儿也算过了,可这幅固执又倔强的态度,打嘛怕真把人给打出什么问题,不打嘛这口气到底没顺下来。
“我操!我日你哦——”张明狠狠的把烟头扔在沈越的脸上,脸色极其难看。
沈越被迫仰着头,脸上的冷汗顺着发梢滴下,皮肤是灼烧的刺痛,他一声不吭,隔着张明的恼怒的目光,一动不动,固执的望向某处,愤怒而又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