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顾了还是想起了慕予说过的话。
办公室门口。
慕予安垂头批改作业，台前陇上一片黑影。他头也没抬突兀的说了一句放在旁边。
顾了抱着书放下就走了。
他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顾了的背影，逆着光少女的身姿挺拔，半长不断的头发任性的飞扬，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洒下染上了几分神秘的气息，他眨眨眼睛，再一看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慕予安随意的翻了翻桌上的习题册，第一本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顾了”。
再一掀一页，上面的字迹一如封面的张狂出于他的意料，竟然写了作业。
他垂眸盯着作业本看了一会想起上一任班主任欲言又止又包含担忧的腔调：“班里有个叫顾了的学生你尽量让着她一些。”
这句话来四班任教之前慕予安就听过不少，连带着校长也是嘱托几句。
.慕予安想这个小姑娘有些奇怪。
顾了放了学，她回到了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公寓里。望着一室内的清冷脱了鞋一个人吃着随便点的外卖。
叮铃铃———
顾了接起来震动的电话：“喂。”
“了了。”
姑父顾鑫源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那个，这学期刚开学要不要住校？你一个人住着怪冷清的，我们也不放心。”
“不用，我一个人住的习惯。”
顾了边接电话边走到窗前。
千家万户，灯光冉冉，让人向往。
“要不样你这房子也大，姑父这里有个亲戚要不和你一道住，这样也能互相照应。”
虚伪的声音说个不停，顾了似乎还听见了顾母小心提醒的声音。
“不用，我喜欢一个人住。”
顾鑫源还想说什么，顾了不耐烦的打断：“我已经成年了，这房子不用付房租，以后也不用麻烦姑父了。”
“诶，你这孩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最近生活费不够了，姑父再打点过来吧。”顾了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啊？”
姑母李丽的声音猝不及防。
顾鑫源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道：“往你卡里转一千够不够？”
“嗯。”
…
顾了挂了电话，她知道顾鑫源的用意，这个房子是父母的遗产她一个住着耽误他们收房租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看着银行卡余额，还剩四十顶多还能撑一天可顾鑫源的一千没打过来大约还会拖几天，她在心里轻叹口气。
她依旧一个人孤零零的倔强的活着，原来什么都没有变。
第二天早上，顾了一晚上失眠，浑浑噩噩走到班级门口才想起没买早饭。
她肚子里空的难受，摸了一下桌肚，果然里面放了豆奶和包子，肯定是沈越买的。
顾了一把扔给杨明，神情有些厌厌。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三节课下，外面阳光灿然温暖好闻的气息。
她睁开眼是迷迷茫茫的一片金色。
慕予安已经夹着书本走出了教室。
她下楼梯，沈越跟着她。
顾了嘴上叼一盒纯牛奶，手上在撕开面包包装袋。
“了了，我给你的早饭是不是不爱吃？”沈越追上她，满脸通红眼神执拗。
顾了没搭理他。
沈越追了上去：“了了。”
大概是胃里有了东西，顾了心情好了许多，她眯起眼睛，将嘴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顺手擦了擦嘴角的奶渍。
沈越看着她，绯红的嘴唇，奶白色的痕迹，他别过眼，却看到了半开的衣领里精致的锁骨透着几分野性难驯。
他脑子一片空白，却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
“你以后别给我送早饭，我不需要。”顾了上了台阶却是去天台的路。
“不。”
沈越的声音还没说完，顾了就错身顿了下来，一手撑着栏杆，比他多上了一个楼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沈越一窒，少女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她压低了声音：“真把自己当做男朋友了，这么尽职？”
“不是这样的…了了，我是想谢谢你…”
沈越错开了她的凑来的脸颊，微红着的脸小声道。
“如果是谢礼的话—”
顾了蓦然低头看了一眼近乎在怀里的男生。
舌尖划过沈越的唇，细腻柔软的触感。
她…她…她亲他了？？
沈越心脏猛烈的跳了跳，全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恍惚间，只记得那靠近的奶白色肌肤，脑海里像放烟花，满目灿烂霎那间归于平静。
他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睛寡淡，带着倦意，显然是定义错了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