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走了,陈夕一个人把周边的地转了个遍,风吹过,她觉得有些热,而且,她只在最边上看到了条小河,不过灌溉是够用了。
她想着,到时候沿着那条河,再多开几条就行了。
晚上她回去后,吴头来找她辞行。
“陈公子,东西送到了,我们也也歇了这几天,该回去了,一路上多谢你的照顾。”
陈夕道:“这么快就回去?”
吴头:“也不快了,等我们到青云城,估计天都要转凉了。”
青云城是薛纵顾吴头的地方,离边城一个来回就要四五个月时间,大家定是觉得越早回去越好。
陈夕道:“既然大家都急着想回去,那我就不多留了,这一路上也算生死与共了,今晚我请大家喝酒。”
吴头笑着抱拳,“那就多谢陈公子了。”
陈夕一摆手:“什么陈公子李公子的,叫我陈夕就好。”
吴头呼出口气,这趟镖接的本就忐忑,还是到边城,他只来过那么几次,可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可他们做保镖的,哪有不危险的,以为这次又是危险万分的,没想到队伍里有这么个人。
他们虽然也伤了不少人,可都不是致命伤,这让他心中着实感激。
天黑后,陈夕直接包下来酒楼的大厅,百十个人挤挤挨挨的坐的满满的。
小二穿梭在人中忙着上菜,推杯换盏间小五端着杯子到了陈夕这边。
“陈夕,谢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你有用的到我小五的,说句话就行。”
说着,小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人家都喝了,陈夕也不好干看着,同桌的人还起哄。
“给陈夕换个大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陈夕叫,“不用。”
小二也不听她的,马上拿了大碗过来,眼看着小五给她倒满了一大碗,陈夕道:“真不用,你们喝就是了,我吃菜。”
心下却道,我没喝过酒啊,你给我倒这么多,万一醉了怎么办?
有人道:“吃什么菜啊,人小五可是都喝了,陈夕你不能不给面子啊!”
这人喝多了说话都不经大脑了,搁平时他可不敢这么跟陈夕说话。
陈夕犹豫:“那个我真没喝过酒……”
“陈夕,是男人就不能认怂,喝。”
“喝,喝……”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陈夕抽抽嘴角,她也不是男人好吧!
一个两个让她喝,带动了边上的人,然后整个厅里都是“喝”声。
这时候连王七都不为她说话了,反跟着大家一起起哄。
陈夕无奈,端起大碗的酒,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她想着,就喝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她端起来,酒还未入口,辛辣味已经扑鼻而来,陈夕皱着眉小抿了一点。
大家又起哄:“干了……”
“干了……”
于是陈夕一咬牙,真的把这一大碗闷了,扔了碗就开始咳,周围笑声一片。
“还真没喝过啊!”
“一看就是毛头小子,估计也还没占过女人呢!”
这些人借着醉意,话越说越浑,陈夕觉得脑子有些昏,只是人还坐的端正。
李胜墨迹了许久,好容易趁着酒劲过来。
“陈夕,对不起,我看不起你,还刁难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
说完一掀大碗,喝了干净,陈夕碗里早被倒上了,此时她脑子早就不当家了,端起碗就喝了。
周围一片叫好声。
这时又有人来给她敬酒,陈夕醉的不知道推辞,一杯杯都下肚了。
“陈公子就是厉害,功夫厉害,喝酒也厉害,要不是看他刚刚的样子,我都不相信他没喝过。”
“就是,你看这一坛子酒都要喝完了,还没个一点醉意,老子不服都不行……”
“来,接着喝……”
陈夕那么能喝,众人不敢敬她了,都怕自己喝不过人家,那才丢人。
晕乎乎的陈夕离开座位,大伙喝的正在兴头上,没人发现,有几个人看到了,见她这么镇定,还以为他是喝多了要去放水,也就没在意。
陈夕确实镇定,若不是眼神有些呆滞,谁也看不出她喝醉了。
晕乎乎的陈夕想不到别的事,只记得自己要接陈林回家,出了酒楼,没往别处去,直奔军营。
走着嘴里还咕哝着:“接哥哥回家,我要接哥哥回家……”
只是声音太小,没别人听见,陈夕到了军营门前,却不知道往哪走才能找到陈林。
她没去过陈林的营帐,只模糊记得在左边,于是她就向左走去了。
军营门口的士兵看到有人来,大声道:“站住,什么人?”
“陈夕,我要找我哥哥。”
“你哥哥是谁?”
“陈林。”
守门的人大惊,莫非这就是那力大如神的陈小将的弟弟陈夕,连王帅都客客气气的人物?
据说早上运来的那二十多车粮食就是他捐出来的。
人家那么远运来,又是人力又是财力的,能眼抖不眨的捐了,军营的人都很佩服他。
又据说陈夕才十四五岁,瘦巴巴的浑身没二两肉,守门的一看,果然。
而且,人家到了军营也不像别人那样,乡巴佬进城似的,到处观望。
“陈小将军在营帐休息,要不我给您带路?”
“不用。”
说着就自己进去了,两人也没拦着,主要是王帅都看中的人,人家又刚捐了粮食,他们怎么敢拦啊!天又黑,两人谁都没发现陈夕那呆滞无神的双眼。
于是陈夕畅通无阻的进了军营。
陈夕进来后看每个帐篷都是一样的,当机的大脑分辩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她走近个帐篷,伸手拉起门帘,掀开,“刺啦”喝多了控制不住力道,把人家门帘撕了。
里面十多个脱光了膀子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陈夕:“……”
有个人叫道:“干什么的?”
陈夕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没有哥哥,于是呆呆的放下门帘,又去下一个帐篷。
再一掀,这个帐篷的人也脱了衣服正准备睡觉,陈夕看过去,还是没有哥哥。
于是陈夕一个个的掀过去,周九看着陈夕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可都这么晚了,她不该在这才是,且守门的士兵也不可能放她进来,周九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可越看,越觉得像,而且那人还一个个的帐篷掀过去,像是在找什么。
周九脸都黑了,这是夏天,他可知道那些人睡觉时是什么模样的,一个个巴不得脱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