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有些起亮,本就偏僻的位置安静得慎人。被薄雾笼罩的京都内无人走动,除了一名女子。
朦胧中走出一名女子,身着素色白衣,披着白色披风,几缕青丝挽起用白色珠饰压着。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美人的料子,却戴着面纱,把这娇好容颜给遮了。
那女子不知绕了多少巷子,面容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却在见到悲喜阁的那一刻风消云散。甚至还有些激动,如同相逢故人。
门口并没有仆人站着,女子便直接上前,轻敲了几下朱门。许久,门才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厮打扮样的男人,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女子一眼,毫无精神地说道:“姑娘,我们还没开门,你晚些再来吧。”语落,就要关上木门。
女子一手撑着门,阻止小厮的动作,解释道:“我是来定衣服的,望能通融通融”话间,女子已将一锭银两放在小厮手中。小厮满意地笑了笑并掂量了掂量银子,塞进衣服里,方打开门,脸上堆着笑容,眼光上下打量了着女子,又不动声色地收回,“那么姑娘请跟小的来。”
女子微微点头,跟在小厮身后在院中走着。
小厮脸上挂着笑容,说道:“看姑娘这身装扮,想必是来定做丧衣的吧,不知是何人穿,可带有码子?”见女子不动容也不说话,他又继续说:“我们悲喜阁款式极多,件件都是京都里独一无二的,而且用料都是很好的,还有……”
“我定嫁衣。”
女子突的一句话打断了小厮原本兴致勃勃的介绍,生生将气氛拉到了零点。
小厮干笑着,连连点头哈腰,“这样啊,小的无意冒犯,请姑娘千万莫要怪罪……”
女子看都不看小厮一眼,继续迈着步子向前,不说原谅也不说怪罪。小厮暗自呼了口气,匆匆跟上女子,一路不敢再多言一句。时不时瞟上一眼,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明明样子看起来才及笙不久,却给人感觉冷若冰霜,语气老成,仿佛经历了世事沧桑般。
小厮将女子领到定衣房前,敲了敲门,喊道:“凤大人,有位姑娘来定衣。”许久却无人答应,小厮有些抱歉地看向女子:“姑娘,我们凤大人怕是还没起来,你看……”
“你走吧,我在这等着。”
“这怕是不好吧”,其实心里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表面面子还是要做齐。
“没事,你走吧。”
“那好,就麻烦姑娘多等会了。”话落,小厮便已经跑了多远。
女子手抚上门,看着门框上鲜红的红绫,微微一笑。
“我回来了”
女子轻敲门,门自动打开一道缝,她推开门,染着的红烛照亮了整个屋子,一道道红纱从房梁垂下,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跪坐于地面,挺直了腰板,注视着红纱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呵呵,你怎么来了”一个妩媚的女声传来。
接着屋内莫名挂起风,红纱被吹的飞扬,看到了,那个女人,凤。
女人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妩媚的眸子里透着好奇,和一丝不屑。她侧躺于美人榻上,大红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半臂香肩,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斗烟,烟雾寥寥。朱红的嘴微微勾起,眉一挑。
跪在下面的女人拧眉,深呼一口气…
“凤,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