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出了玉波楼,径直向东走了一里多路,就见一处酒楼。规模虽比不得玉波楼,却也雅致。六人上楼坐定,吩咐了小二准备的饭菜后,木延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告示,递给沈若寒,笑道:“沈兄,你一看这告示,便就知道其中的原委了。”沈若寒接过告示,凤栖霞把头凑过来,睁眼细看。只见这张告示上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国泰民安,相居谐乐。然今北有鞑靼虎视眈眈,南方倭乱四起,朕实在是痛心疾首。国家蒙难,朕何以堪?自此家国有难,天下人当共御外侮。朕拟四月初五在紫禁城午门举行武林大会,凡江湖中不管门派大小,一律可以参加。得胜者将成为武林盟主,统领武林各道,与朝廷荣辱与共!钦此!
沈若寒读罢,摇头一叹。凤栖霞不解道:“沈大哥,你干嘛摇头叹息?难道这里面还有阴谋不成?”沈若寒未答,木延畅接道:“难说呀。朝廷要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这是让所有武林人倍感荣欣之事。但自从韩非道出‘儒以文犯法,而侠以武犯禁’后,各朝各代都对武人加以限制。而嘉靖却公然召开武林大会,这其中的确有些蹊跷啊。”木青青一副天真样儿,道:“我看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告示上不是说得很明白‘自此家国有难,天下人当共御外侮’么?”沈若寒瞧着青青,笑道:“好一张伶俐的小嘴。”忽地望着远处,深深一叹。木延畅道:“沈兄,为何叹气?”沈若寒就把在保安的情况捡重要的说了一遍。木延畅听后,恼怒道:“又是严嵩这贼厮,真恨不得一刀将他劈了!”沈若寒连连嘘声,叫他轻声一点。木延畅哪里忍得住,忽地一拍桌子,道:“沈兄,你有何打算?”沈若寒眉头一紧,凝重道:“今晚我想去刑部大狱探探情况。”
“好,我陪你去。”木延畅双眉一竖道。
“我也要去。”青青拉了拉木延畅的手臂。
木延畅看着沈若寒,沈若寒摇头道:“不行。京城不必其他地方,这里可是严嵩的地界,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青青就与霞妹在一起吧。”青青一撅小嘴,一脸的不悦。木延畅拉起青青走到一边去安慰几句,沈若寒对凤栖霞道:“霞妹,你带青青到前面的‘龙福客栈’先安顿下来,我与木兄四处逛逛。”说着,向凤栖霞一眨眼睛。凤栖霞心知肚明,便点了点头。
青青一路小嘴里不住地嘀咕着,凤栖霞笑道:“好啦,你在这里骂,他们又听不见,不是白费唇舌么。”青青一努嘴:“就骂,就骂,谁叫他们不带我去的!”凤栖霞无奈摇头苦笑。
凤栖霞与青青及两个跟随来到“龙福客栈”订了三间客房,自先安顿下来。
沈若寒带着木延畅四处闲逛,不时伸手指点解说一二。木延畅看得入迷,听得开心,不时哈哈大笑。“想不到沈兄对京城里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啊。”木延畅道。沈若寒闻言笑道:“了如指掌却说不上,但一些大概还是说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