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莲脸上含满笑容,痴痴瞧着沈若寒,道:“你说永远只把凤姑娘当妹子,是不是真的?”沈若寒一撇头,佯装气道:“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夏雪莲脸色一沉,努起嘴,不作一声,转身向东而去。孙一啸摸着自己的大头,嘴里嘀咕一句:“女人真难懂!”便跟着去了。
沈若寒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便展开身法,在硝烟中向官军中营遁去。中营前沿就是神机炮营的神机炮阵。神机炮吐着火焰,发出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响声。保安城头立时一片惨叫声。司徒文博站在城楼上,一枚火弹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旁。一声炸响,硝烟升腾弥散。
“白胜!白胜兄弟”司徒文博扶起满身血污的白胜,嘶声力竭地吼叫着。刚才一枚火弹落在司徒文博身旁时,幸好白胜眼疾手快,猛推了司徒文博一把,自己则是被炸得遍体血洞。
“教主……我……我不能……不能……”白胜未说尽肺腑之言,遽然而去。司徒文博强忍着悲痛,用手轻抚白胜的双眼,闭了起来。
城外,官军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喊杀声冲破云霄,直上九重天。
司徒文博挥舞着长刀,嘶喊着:“杀杀”城上白莲教弓弩手,弯弓搭箭,飞箭如雨般射向城下的官军。官军倒下去一片,随即又上来一群。官军顶着盾牌,架云梯、推着楯车,蜂拥而来。
官军一向贪生怕死、畏首畏尾,此次却是一反常态,不顾生死,直往前冲杀。
双方激战三个多时辰,忽然间围攻四门的官军全都退了下去。降龙尊者司空简与金狮尊者端木横乘隙赶到前城,来到司徒文博的身旁,均是诧异道:“官军忽然间总退却,不知有何用意?”司徒文博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官军,心中暗道:“莫不是若寒他们已经得手了?”想着,不由一阵大笑,忽而又痛哭了起来。司空简与端木横,两人相互瞧瞧,均不知道司徒文博忽而大笑,忽而又大哭,遂问道:“教主,你这是为何啊?”司徒文博伤心欲绝道:“白胜……他走了……”
“啊?”司空简、端木横不知所措地道:“怎么会这样?”
司徒文博说了刚才火弹袭身、白胜奋力相救之事。司空简、端木横两人听后望天兴叹,悲痛万分。三人默然半刻,司空简道:“白兄弟对教主忠心耿耿,此一去,也算是成全了他的美名,教主不必太过伤怀了。”司徒文博不言不语,双眼中充满了杀气。如晴天霹雳、如烈焰熊火,欲要把敌人毁灭殆尽、寸草不生。
沈若寒直插官军的中部大营。按照常理,统军将帅皆是居中坐镇指挥的。沈若寒小心翼翼地寻遍了大营及四周,却不见杨顺的半点踪迹,心里着实不安起来,暗自寻思道:“杨顺狡诈,定然不会在这中部大营之内。若不在此,那就在东或者在西。不管如何,一有消息莲妹与凤姑娘定然会回来相报。只是……”沈若寒藏身于暗处,抬头望着逐渐升起的旭日,心中的担心也是逐渐的增加:“只是他们不要出危险就好!”他正在思索着出神,忽地身子一震,双耳抖竖,只听见身旁营帐中传出话来:“真不明白总督大人药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打得正兴起,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呢?”另一人恨声道:“鸟的,什么玩意!我们在前方拼死拼活,他却在山上享清福。妈的!”前一人好言劝道:“兄弟,消消气,不打正好,咱们喝酒,喝酒。”一声樽杯交击,随后一阵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