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在意?唐水烟也不知道,就觉得昨晚从司儒墨身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气,她就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所以今早一醒来,看着边上睡得一脸美的司儒墨,终于一个没忍住,就把新作的毒药撒他身上了。
“师妹不去给八王解毒?”月璃扬了扬眉,好奇地问。
“时间到了自然就解了。”唐水烟无所谓。
抬头看了看,似乎要到正午了,司儒墨至今还没出现,看来她这次做的毒药效果还不错?
石榴掀了帘子进来,福了福身子,“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要送上来吗?”
“送上来吧。”唐水烟点了点头,石榴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叫住了她,“让人吧午膳送到房里吧,王爷应该要醒了。”
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司儒墨。唐水烟也不管月璃那有些暧昧的目光,起身就朝着主院走去。
司儒墨躺在床上,肚子都饿扁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绝望的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默默地饿死在床上,等到尸体僵硬后才被发现?
唐水烟会因为他饿死了而伤心吗?
父皇母后呢?
司儒绝那厮肯定要得瑟了吧,从小他就看自己不顺眼,变着法儿的捉弄。
就着胡思乱想,饿的头晕眼花的当口,外厅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便是唐水烟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床边。
司儒墨瞬间觉得救星来了,激动的扭过视线,看着温婉微笑的唐水烟。
“王爷,该用午膳了。”收在宽大广袖中的纤纤玉手微微一动,一撮银色的粉末散在了空气中,无人察觉,“妾擅作主张让人送过来了,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风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溜了进来,劈开了一室融融的暖意,卷着几不可见的银色粉末扑向了司儒墨。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司儒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终于又能动了。
“啊……”尝试着发出了单调的音节,虽然有些哑,但是好歹能说话了,“本王不是让你不要再这样自称了。”
没想到司儒墨第一句说出来的并不是午膳之事,他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唐水烟,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我二人已经是夫妻,再这样称呼未免生分。”
唐水烟顿了顿,有些奇怪的看着司儒墨。东栾国的男子那就是天,是顶梁柱,是上位者,让她用平等的语气与他说话?在她唐水烟所认知的范围里,司儒墨是第一人。
这是在他心中,将她放在了与他对等的位置上吗?
唐水烟忍不住这样去想,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柔软,却还未来得及扑捉,便又消失了去。
“是。”柔柔一笑,多了几分真心,“那么,王爷是要先洗漱,还是先用午膳?”
司儒墨想了想,形象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唐水烟面前,怎能如此邋遢?便起了身,道:“你现在外厅稍等一会,本王先洗漱一番。”
唐水烟点了点头,唤了外面的奴仆进来,自己就走到了外厅坐了下来。隔着重重的珠帘,唐水烟闲来无事便打量着司儒墨。透过屏风映出的身影挺拔健硕,想着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隔着一道屏风,那时候司儒墨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百般设法想要退掉这门亲事,结果却被她气得拂袖而去,当真是……有趣!
唐水烟自个儿出神的想着当时屏风对面司儒墨的脸一定是铁青铁青的,想着想着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此时司儒墨已经洗漱完毕,掀了帘子走过来,就看到唐水烟一个人在那乐呵。冬日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她的面颊上覆上了一层光晕,柔柔的,让人晃了眼。
“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直到司儒墨的手覆上唐水烟的发顶,差点揉乱了她的发髻的时候,唐水烟才回过神,抬头看向司儒墨,“没什么,我让人传膳吧。”
午膳的菜式并不多,但是很精致,考虑到司儒墨这几天大病初愈,多是以清淡口味为主。唐水烟亲自给他舀了一碗汤,还未放下来,房门便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
“在吃午膳?本公子来的真是时候。”月璃摇着手中那毫不符合时节的扇子,不顾司儒墨那张突然黑了的俊脸,大刺刺的就坐到了唐水烟的身边,长臂一伸,极其自然的接过唐水烟手中的汤碗,几口就喝完了,“嗯,不愧是八王府的厨子,这排骨山药汤一点儿也不油腻,果然好喝!”
司儒墨想掀桌,那是烟儿盛给他的!给他的!
月璃才不管你想什么呢,他大爷高兴就好。自顾自的叫人添了双碗筷,直接大口吃了起来,还不忘称赞道:“嗯,果然好吃。”
唐水烟嘴角一抽,这又是唱的哪出?
司儒墨青筋暴起,他好想把月璃打出去!
月璃吃的一脸满足,抬头看着那两个怔愣看着自己的人,粲然一笑,“吃啊,别客气。”
“……”唐水烟垂在身侧的衣袖轻轻抖了抖,一道绿色的轻烟从里面溜了出来,直接飘向了月璃。
月璃一眯那桃花眼,随意的挥了挥广袖,那绿色的烟雾软绵绵的打了个转,飘向了司儒墨。
从司儒墨的角度,看不到唐水烟放毒的动作,只能见着月璃衣袖一摆,那明显可疑至极的烟雾就迎面朝自己飘了过来。剑眉一拧,司儒墨五指成爪,内力凝于掌心,直接打散了那团烟雾。
“月公子果真是不一般,用膳都喜欢加点料。”司儒墨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看着月璃狠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