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她不见你,”看着卓越来的眼睛,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你教了亚衣3年,也陪了亚衣3年。这3年的时间里,你们朝夕相处,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吗?嗯?”顾永平的声音一顿,“她一定在为当年的不辞而别自责,认为是她辜负了你的教导!”
“可是她并没有错啊!”眼泪从眼睛里滑下,“她还救了西宁一条命不是吗?”只要一想到当初找到亚衣时的画面,卓越来的心里就像是在被刀划着,疼!
“越来,开一个音乐会吧!”
卓越来摇头,“没有亚衣的音乐会,我不想!”眼泪横飞中,“一点都不想!”
“不是已经让西宁去找了吗?说不定我们这次过去就会有消息了!”
“希望吧!”都找了这么多年了,可是亚衣那个孩子就像是被海浪冲上海滩的沙子,怎么找都找不到!还记得在纪忠林拿着胡亚衣的照片来找顾永平的时候,卓越来是打从心底里反对这件事的。不是因为顾西宁心中的洛茗茗,而是当年她给胡美悦的一个承诺!可是谁又知道事事弄人呢?她们消失了,那枚戒指也跟着再无音讯!“西宁这个孩子还和洛茗茗有来往吗?”
“不知道!”
“永平,不是我对洛茗茗抱有偏见,也不是我故意要将她和亚衣放在同一个天枰上,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不喜欢那个孩子,总感觉她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她现在不是订婚了吗?”拥住妻子,“西宁也娶了胡亚衣,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卓越来在顾永平的怀中摇头,“你忘记了还有一个楚芸吗?更何况与她订婚的还是薛明礼,薛家仁的独子!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呢?”
对于卓越来的问题,顾永平回答不了。“薜家仁”这三个字,在这个洛城,甚至是在整个商累,都是出了名的“野心家”和“不择手段”的代名词!但凡是被他看上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公司,又或者是一条小小的宠物,只看结果不论过程的他,它们的结局通常都只有两种,要么是得到,要么就是毁灭,绝对不会有放手这样的一说!
“永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亚衣那个孩子,也找到了那枚戒指,”转头,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丈夫,“我要怎么办呢?”
看着妻子的眼睛,绕来绕去,话题怎么就又回到了开始呢?顾永平在心底叹气。“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越来,我们就让西宁自己选择他想要的生活吧!”将妻子拥进怀中,“我们做父母的,已经下了这28年来对他而言的第一个命令,也是他这28年来最不愿意的第一个命令,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一天,我们就由着他去吧!”将下巴放在妻子的头顶,“至于亚衣那个孩子的天大恩情,我们就用别的方式去报答吧!”
“真希望”想说的话停住,希望什么呢?是希望这个胡亚衣不是和自己儿子一起走到最后的那一位?还是希望这个胡亚衣就是当年的胡亚衣呢?可是这诺大的天下,真的会有这百万分之一的巧合吗?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云层,亚衣,她的好亚衣,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又过得怎么样呢?是又感冒了呢?还是健健康康的正唱跳着呢?好不容易出现了,自己当时就应该紧紧地拉住她的,不应该再一次让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的!可如今这茫茫的人海,又要如何一个找法呢?
站起身来,顾西宁烦躁的点燃了手中的烟,却没有放进口中去吸,只是由它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烧,然后看着那淡淡的烟雾慢慢地升起,迷糊了自己的思绪。从接到卓越来的电话开始,如今已经一个月过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想的办法也想了,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杳无音讯!只要一想到自己家老巫婆那难受的眼睛,顾西宁就将还没有放进口中的烟在烟缸中熄灭,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西宁!”进到办公室的莫奕直接为自己到了一杯水,然后就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等到气息终于顺了,才对着顾西宁摇头,“累死我了!”
老巫婆已经打电话过来,她和老头子会过来这边度中秋,然后顺便过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找到胡亚衣了!而且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他要怎么让胡亚衣来这里,而不给他们发现他们现在相处的实际关系!
转过头,看着垃圾桶中还在徐徐冒着白烟的烟头,凭着老巫婆的直觉,和她对事情的处理方式,只要她一旦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老头子当初说的那么完美,她就会不计一切方法的从自己的身边将胡亚衣赶走,这是她对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的爱。斜身靠在窗台前,当然,老巫婆所谓的不计一切并不是像江眉一样,对一个人是极尽了侮辱的方法。就只是靠着亚衣这两个字,老巫婆也会找到更合适的方法!而,“这只是一场交易!”胡亚衣的话很清楚,态度也很明了,那之后与她的相处,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说明着这段婚姻对她而言就是她之前话中的那两个字和那纸协议,交易!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伸手胡乱的扯着脖子上整齐的领带,从来都没有这么烦躁过的顾西宁,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第一次想着办法带女孩子回家的小男生一样,总是感觉怎么做都不妥!以前被洛茗茗逼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不喜欢这种被逼迫的窒息,而如今是别人已经对自己有了明显不想靠近的态度,是自己非要靠近!而换一种说法,就是现在是他不要胡亚衣对自己的态度再是交易,而是他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走到最后。而至于那一份该死的协议,他会慢慢地想办法让她收回,然后心甘情愿的套上自己给她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