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大夫包扎完毕,吴芮大人安排老张抬到厢房去休息,也让大夫退下了。
人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英布开始问吴芮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来话长啊。”吴芮大人顿了顿,“那天我收到信使的传报,说你们的部队人马马上就到,于是我赶快收拾妥当,准备出门迎接。可是那天刚打开城门。'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便穿过了我的头顶,我的头发霎时间凌乱不堪。”
英布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椅子的扶手;“是老徐吗?”
英布知道,老徐其实很能打,只是兄弟间从未问过各自具体的过往。各人有各人的心酸,没有必要再体会一遍。但是要是说有谁能在百米之外射一支箭,未见其人,先闻其箭,那必是老徐无疑。他紧张是实在不愿意听到这是老徐。
“不!不是他。虽然我不认识你们所谓的老徐是何许人也,但是我看到了射箭之人,这个人我认识。”吴芮紧皱眉头,却又说话一字一句地。
“是祭司。“吴芮摸了摸自己烧焦的头发,“火祭司——司空悦。”
“那是什么?”英布一头雾水,这年代还有人打架自带属性的?英布觉得不可思议,简直闻所未闻,这不是上古的妖兽嘛。
“是阴阳家的五大祭司之一,与之同行的是阴阳家的阳神。这俩个家伙属性相同,能力叠加。是我等凡人所不及啊。”
“这有点过了吧,我也跟街头艺人学过几天杂耍,我也会喷火。”
“胡闹——!”吴芮大人有些生气,自己在谈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对方却与街头杂耍混为一谈,实在是不像话,吴芮大人一甩袖子就想一走了之。
英布连忙拉住吴芮大人,他并不关心来的人多么位高权重,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怎么回事,而如今老张性命攸关,老徐失踪,唯有吴芮大人一人知道其中原委,这可不能让他再跑掉。
“吴芮大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好意思。您接着讲,您接着讲。”其实心中确是,文人都这个样子吗?比女人都难哄。
吴芮大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上下一打量,小子态度还算诚恳,而且对如今天下局势的解析挺有自己的一套,也罢,就原谅了他吧。
“阴阳家有阴阳二神和五大祭司,主要负责皇帝的求天问地,长生不老。也时常出现在战场,用自己不同的能力辅助战争取得胜利,甚至是反败为胜。而这次来的这两个,怕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负责清剿。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很可能就是你所谓的不知所踪的老徐。”
“胡说八道!”英布一下子急了,他绝不相信老徐会叛变或是一开始就是细作,坑蒙拐骗这么多年,识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你冷静一点!你是个要做大事的男人!”
哎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刚刚吴芮大人生气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吴芮大人生气,英布马上就认错了。怎么到了现在,英布一着急,吴芮大人的厉声严辞。
英布有苦说不出,咬着牙对吴芮大人说:“您接着说。”
“我们马上就要关城门防守,一匹快马飞驰而来,用手中长枪撑住了即将关闭的城门。没错,正是火祭司司空悦。”
“司空悦,这名字好娘啊。”
“她就是个女人。哎,你的重点怎么总是偏呢?你到底想听什么?”
“抱歉,抱歉。您接着讲。”英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女子好生了得啊。这完全就是一个女汉子啊。
“我们的城门就这样被推开了。奈何我如今还是身为秦吏,以如今这般情形,并未拉开阵势,若是贸然起了冲突,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倒是会平添许多死伤。”
“所以你们······投降了?”
“这,我们这,我们在等待时机。”
“嗯嗯,你接着讲,我不插嘴了。”
“随后是这样的······”
吴芮大人抬头看去,来人一身火红装扮,从头到脚,发髻、衣衫就连手中武器都是红缨枪,又配得这汗血宝马。但凡知道几个江湖名号的,必会听过这火祭司的装束,此人必是火祭司无疑。吴芮大人知道这番惹上大事了,但是他稍微稳了稳心神,便让手下推开了城门,上前一步迎接火祭司:“不知是火祭司大驾光临,还以为是哪个逆贼在造反。祭司多担待。”
“哼,“火祭司向马下侧眼一看,“逆贼?除了你还能有谁?!老实呆着别动,神将一会儿就到。你是公是过自有阳神判决。”
“祭司大人,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火祭司拿枪一指:“我让你老实呆着。”
说话间,枪尖开始冒起火焰,烈火把吴芮大人烤得受不了,不仅是冒汗了,感觉都在冒油。吴芮大人捧手一鞠躬,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没一会儿,前方尘土飞扬,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城池而来。
“阳神大人。”在队伍停下之后,火祭司下马向为首一人抱拳行礼。
“你做的很好。”声音洪亮,那人跟火祭司一样高冷,只不过这所谓阳神的人,更有一丝王者气概。
“吴芮大人。”阳神跟吴芮大人说话,却并没有看他一眼。
“属下在。”吴芮大人鞠了一躬。
“听说——,”阳神看了一眼吴芮,不仅拉长音而且故意停了停,看着吴芮的额头开始冒汗,“有人在意图谋反啊。”
“我大秦国运昌隆,怎会有人鼠目寸光,蓄意谋反;而且即使此人谋反,我相信也只是几个小毛贼,掀不起什么大浪。”
“最好如此。吴芮大人,你可是国之重器,名门望族的后嗣,虽然现在不是很好,但是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要站错队伍,自毁前程啊。”
“属下明白。”吴芮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
阳神下马拍了拍吴芮大人的肩膀:“走吧,我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