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淑妃?”我诧异地小声问道。
那不等于找死吗?
(#?Д?)
秦槐昇点了点头说:“不过没事的话还是不要去找她了。但是你要记住,她可以帮你,有时或许比找我更有用。”
我点了点头,不再看他,心里思考着他刚才说的话。
也就是说,危机时刻最好的办法是去找淑妃?难不成淑妃跟秦槐昇也是一伙的?
当个皇上也不容易啊,为了废后,需要两个妃子联手来办?
既然他看不惯白皇后,为什么当时要封她为后呢?导致现在还要费尽心思来废后?
这件事情的谜点太多了,不过我相信,答案会慢慢揭晓的。
这晚,秦槐昇被我安排到了侧殿住下。
我则是打了个哈欠,提笔开始抄宫规,一连抄了几个小时,手有点酸,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子时。
雪釉像往常一样给我守夜,自然是得陪着我,她看见我停下了,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问我:“娘娘,皇上竟然来了,为何让他住侧殿呢?这可是其他妃嫔盼都盼不来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宫里的人我是受宠的妃子,为了我以后能好过一点。但是皇上被我安排到侧殿的事情,你知我知,不能让别人知道。”
“是,奴婢知道了。”
抄着抄着睡意反而淡了,于是我提笔继续,直到丑时,雪釉提醒我道:“娘娘,丑时了,您该歇息了,再这样下去会累坏身子的。”
“身子哪这么容易累坏?真当是豆腐做的?”
你是没见过二十一世纪的人,天天熬夜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触死几个。
雪釉还是不罢休,继续担忧着我的身体,跟我讲着道理,我拗不过她,一头钻进了被子里,说了句晚安,之后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娘娘,该起身了。”耳边响起了阿梓的声音。
“嗯……”我呢喃着,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过了一会儿又一动不动了。没办法,我还没睡多少个小时呢。
阿梓笑了笑,唤道:“娘娘?”
“知道了,知道了。”我恹恹地坐了起来,阿梓和雪末帮我穿衣打扮。
“娘娘,你们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啊?今天雪釉也睡得不想起来了。”雪末担忧地问道。
“不是昨晚,”我打了个哈欠,说,“是今早,都四更了呢。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月亮不睡我不睡吧?”
她们都担忧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不适,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的,一会儿精神就好了。”
这倒不是唬她们的,过了一会儿,我确实又变得精神焕发的了。
“秦……皇上呢?”
“皇上一早就走了,他还要上早朝呢。”
我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哪怕享受着全世界最高的待遇,也要上早班啊,我心疼了秦槐昇三秒钟。
“我们去给皇后请安吧。”我看着桌上那沓纸,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我将纸放在袖带里,为了显得自己气色倍好,我又补了补胭脂,满意地看着今天的妆容,暂且叫做见皇后必备妆。
雪釉站在我左侧,我挺直了脊背,正视着前方,姿态端庄,与昨晚今早简直判若两人,缓缓走向了芳华殿。
“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端坐着,气势凌人,看都不看我,轻蔑地问道:“德妃今天气色心情都这般好,可是宫规和女戒都抄完了?”
她认定了我是抄不完的,因为我昨日下午去拜访了贤妃,一直到天黑了才回琉安殿,昨日皇上又来了我这儿,我是根本没有时间抄的。
“是的,娘娘。”我抽出袖带里的一沓纸,恭敬地放到皇后旁边的小桌子上。
皇后眉头一皱,却又不敢表现出诧异,她缓缓拿起那沓纸,似乎想要从中找出点端倪。
我心中甚是得意,你还是小瞧了二十一世纪人的手速啊。
“德妃可真是自己一人抄的?”皇后的手不停地翻动着。
“是,臣妾确实是自己一人抄完的,皇上应当认得臣妾的字迹。”
皇后听到我用皇上来压她,脸色大变,身旁的雪釉吓得微微一颤。
皇后鼻中重重呼出一股气,扶着额头说:“你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今日我已然成为宫中的头条人物,关于我的消息或流言已经传开了,自然也会传到我耳朵里。
大体就是这样的:惊!皇上新宠德妃被皇后罚后又得皇上庇护,却驳了皇上颜面,为皇后圆场。她究竟是心好还是心机,让我们走进德妃!
宫中已经站成了两派,一边是支持我的,一边是支持皇后的,仿佛就像淑妃和贤妃不存在一般。
我和贤妃成为统一战线的事情他们自然也都知晓了,淑妃还是之前清冷的性子,不会主动跟哪个妃嫔亲近,就连皇帝都是这般对待。
我心想这淑妃还真不是一般人,就命雪釉去查她的背景。
“淑妃娘娘原名项灵婧,当朝宰相项擎宇之女,是项家唯一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原来她是宰相的女儿,怪不得架子那么大。
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去亲近皇后的意思,皇后也跟以前一样,每日总会想尽办法刁难我,却也只是刁难而已,没有动杀心,大概是我这段时间都比较安分的原因。
六月初七,立夏。天气已经十分炎热,宫中变得如同天气一样焦躁。
我笑着坐在花园里的树荫下与阿梓聊天,品尝着冰镇过的珍珠翡翠汤圆,周围有几个侍女手持大大的扇子给我们扇风,倒是十分惬意,仿佛跟旁人不在同一个季节。
“娘娘,皇上来了!”小宫女急匆匆地来报。
我的笑容一敛,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平淡地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宫女走后,秦槐昇就走过来了,他面色沉重,阿梓小心翼翼地行礼,看到我的一个眼色,就带着花园中的所有人退下了。
诺大的花园中,只有我和秦槐昇两个人。
“皇上。”我轻轻唤了一声,“坐。”
秦槐昇在方才阿梓坐的那把椅子坐下,也许是天气太过炎热,他的头上已经冒起了汗珠。
由于花园里已经没了侍女,自然也就没人给我们扇风了。我把桌上的小蒲扇递了过去,说:“皇上将就一下,自己扇扇?”
“不必了。”秦槐昇没有接扇子,表情仍旧严肃,“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
我也没必要装傻,应了一句:“自然是知道的。”
秦槐昇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了吗?”
“皇上这么急吗?可是朝中有了什么变化,亦或是白家有什么异动?”
“是。白家的势力日渐强大,我发现他们还在巴结其他四品以上的官员。最可怕的就是权和势皆得的人,他们手握兵权,在朝中有很多人,女儿还是当朝皇后,谁知道他们是否居心叵测?”
怪不得淑妃能有孩子,估计是因为宰相虽有势力却无实在的权力吧。
像白家这种手握重兵的家族,不得不令君王忌惮啊。
那我们……便先剥了他们的势,让朝中官员看到他们逐渐衰弱,从而不与之交好。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我们可就不能等皇后自己露出马脚了。”
“你可是有办法了?”秦槐昇挑了挑眉,欣喜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完全吧,我们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我没有家族的势力,那只能自己创造点功绩。皇上可有什么机会愿意给我?”
他开门见山的问:“你想要什么机会?”
我见他是个明白人,也就不兜圈子了,“鸳锦的事竟然我已经做了一半了,那另一半不妨也交给我。”
秦槐昇一惊,“不是我不信任你的实力,你……可你现在已是我的妃子了,这种事情让我怎么交给你?”
我见他面露难色,只是笑了笑,说:“我想皇上自有办法,我只需要去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即可,若要我配合演出的地方,记得提前跟我商量。”
我半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好,那我尽量想办法。”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
“若你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可以找淑妃。”秦槐昇起身扶了扶衣袖,离开了。
随后阿梓走了进来,不安地问我:“皇上来琉安殿从来没有过那副表情,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您可有什么地方得罪皇上了?”
“没事没事……”
可若真要说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若是换作其他妃子或者其他皇帝,我对他说的每句话每一个举动,都算是得罪,若真要跟我算起罪来,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叹了口气,示意阿梓凑过来。
我附在阿梓耳边低声说:“悄悄找个可以信任的太医来,不管是宫外的还是宫内的,一般的还是极好的,只要是医生,会把脉就行了。一定不能让除了我贴身侍女以外的旁人发现,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