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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记忆

日复一日地恢复着正常的生活,平凡的让人无法忍受它的枯燥,除了上班领些固定的薪水,就是忙碌在生活的奔波之中,无法停下脚步。

镆铘跟随付决明前往北市,唐托阳也带着忧郁悲伤的心情离开,卫栘整日除了忙碌自己的鸡排店,几乎快要丧失了对未来爱情的绝望。

曲微除了与自己做抗争之外,依然要辛苦前行,无法停下脚步有片刻的休息,因为对于她来说,自己仿佛是个孤儿,一但失去了经济来源就等于慢行自杀。

今日刚领到薪水的她准备回家一趟,刚踏入家门,电话铃声响起,她眉头微微一皱,勉强接听:“快点给我发五十八块钱的红包,我等着有急事,快点啊、、、、、、!”疾言说出自己的请求,姐姐迅速挂掉电话。

曲微不多做思虑,红包发出去之后,便听到屋内传来的叫骂声四起,习以为常的曲微无奈之下还是走了进去。

对于她来说,也许这就是自己所认为的世界和婚姻关系,她眼睛里除了看到恐惧,就是冰冷自私的人心!因为这就是她的生活。

“你要不要脸,今天欠这个人的钱,明天欠那个人的钱,你到底在外面借了多少钱?家都被你败光了!你说你不好好混吧,还不干人事,天天对我冷嘲热讽的,说不上几句就打我,今天儿子在这,我才敢说出来,不然你早就上手了!”

犀利尖锐的嗓音是曲微妈妈的特色,距离好远都能听到她的吵架声:“看看这可是两口子的生活,多少年了,你就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发工资就给我一千八,你说说这吃吃喝喝,这点钱怎么够?”

“我一个月两千二给你一千八还叫我咋办!你不知足!不要给我说两口子的事,我们两个就不是两口子了!你这样的人我看着就恶心!”

怒指回击,各有各的理由,两人激烈的争吵,哥哥坐在一旁不停地吸烟,愁眉不展,爱声叹息。

曲微很识相地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听着外面越发激烈的怒吼声,她不为所动,冷静对待,夫妻二人不一心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分守己的!

吃饭时分,客厅气氛变得冷静,所有人都拉着脸,面无表情。曲微这才开门走出来,进入厨房,左顾右看。

“你说你爹可是人!你就不知道他有多坏!年轻的时候喝醉了酒,半夜三更找人家邻居家女儿亲别人,最后闹得人间爹娘堵到咱家要打他!我就求别人原谅,怕他挨打还走一步跟一步!再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骂我骂的难听不说,十来年不睡一个床,还打我!他就不是个人!坏事做尽!”

妈妈的怨气未消,转而向着曲微宣泄,可是灵魂破碎的她已经无法在听到这样负面影响的事情而一脸厌烦:“你女儿老是说自己有急事,让我发红包,事后又不给我!”

曲微选择转移话题,免得现场再次燃烧火药味:“反正你的钱没有给我一分,更没有给我买过衣服、、、、、、!要不你把工资都给我,我帮你攒着吧!”妈妈突如其来的反击措施,让她有些粗手不及。

“不行!我这步步都需要花钱!”曲微有些不服,她跟无奈,自私该是有限的,可是我的这位妈妈却是永远看不到:现在的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摇摇欲坠,作为父母,他们看到的只有儿子,现在却要霸占自己仅有的微薄工资!

“你这都多大了!不攒点钱怎么能行?不要天天就知道花钱,今后遇到点什么事情,得有点存钱才行!”话语转换的有些措手不及,曲微失常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我再攒钱也得先把我的肠胃病治好,还有我现在后背后腰疼得厉害,实在不行,我得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曲微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病情,可是对于父母的态度她早有心理准备。

“也不知道你咋那么多事!不是这疼就是那疼,身体差的像个老年人!可能是因为你年龄大了的原因吧!”忙碌着手中的活,刚刚与爸爸吵架的嘴巴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你这是做菠菜饼是不是,如果放点胡萝卜就好了,而且还有营养!”曲微试图转移妈妈的话题,因为她知道,按照这样的聊天法,不出五句就能不欢而散。

“我怀疑你就是营养补的太多了!才会这个疼,那个疼的!”曲微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充满了问题,也许是因为心里固有的印象,总之不厌则烦。

“你凭良心说话,我牛奶不能喝,古亭汤喝了拉肚子!吃个鸡蛋你就变脸,如今这肠胃炎病犯,除了吃点清淡的,吃过什么营养的东西!我看我是太缺营养的缘故才会身体差!”曲微无奈冷笑回怼,她不明白在家人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以至于不能好好说话,甚至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对于曲微来说,也许是上天的惩罚,让她不能吃些凡是有营养的食物,全身的疼痛,以及心理压力。除了埋怨上天,她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

“你就是天天喝些中药茶喝的了!”妈妈总找曲微的原因没有一刻是停止的,对于她来说似乎见惯不怪了!可是内心深处还是会难过受伤,更觉得不可理喻!

“我喝的是枸杞红枣茶能把人喝出肠胃炎吗?”无力的反驳下,曲微试图要离开,禁止再交谈,最起码日常的聊天都做不到,还能期盼着什么改变吗?

也许在她们眼里你的存在是有问题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甚至吃什么,喝什么,都是问题所在!

“别说了!你就是天天吃这药,吃那药吃的太多了!”妈妈理直气壮做出最后的决定,三百六十度,强加指责曲微,没有丝毫的改变可能。

“如果我的身体好好的!谁会吃药,问题是,我不吃药,病能好的了吗?”冷漠地回应,曲微转身离开了!家庭气氛再次凝固起来,这是所谓的“港湾”吗?是人们比喻的“依靠”吗?可为什么对于我来说它是冰冷无情的呢!

午饭十分,所有人都围坐桌前,赌气的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吃饭,曲微低头不语,埋头吃饭:“爸!你以前是不是党员?”

无聊的饭桌前,哥哥突然发问,曲微心中微微一颤,并没有期待迎接好的结尾,问题到最后问题肯定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是、、、、、、!”爸爸语气深沉,看着新闻,不忘进食。

“那为什么现在没听你提起过、、、、、、?”两人聊天深入,曲微默不作声,专心吃饭。

“为什么、、、、、、?因为带头超生,违反纪律,影响不好!所以就撤了我的党员和职位!”曲微听此征住,抬头时,爸爸也正巧看了一眼自己,似乎在说明什么?

曲微不明白那种眼神里所要表情的意思,是后悔,还是、、、、、、因为一个决定,几乎毁了自己一生,竟活的如此窝囊!

曲微转身离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收拾东西便离开了!她觉得在待下去,自己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会让他们看到自己懦弱无能的眼泪。

以前的社会,还不懂的金钱的重要性,那时的人很纯朴简单,做出一个决定很容易,或者是仅凭一股热血!曲微骑着电动车,吹拂着温柔的暖风,迷离双眸,寻找一个可以安静思考人生的地方。

不知不觉,她又莫名其妙来到西城河岸边,那晚的回忆犹在,会想起来,还是和当年的心情一样!没有任何的希望和释放。

现在的曲微似乎泪眼流干,已经哭不出来了!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河岸边的人垂钓发呆忧郁,一个女人是需要港湾和彼岸的、、、、、、可是这破碎的心何时才能痊愈,让自己坚强起来,去勇敢面对接下来的人生选择?

这一步、、、、、、跨出去如此简单,却又难到如上青天,心理的问题解决不了,自己仍是行尸走肉,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臭丫头!你果然在这!打你电话都没人接,手机买着当摆设是不是!”卫栘的突然出现,让陷入沉静的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微微浅笑,再次收回看着远处的河流波纹。

“我手机音量低!似乎是听不到来电,除非拿在手上玩着时候!”言语微弱,显得有气无力。卫栘知道这丫头的老毛病又犯了,转而坐到她身边。

“不要觉得自己多卑微,更不要为了不平等的待遇和生活困扰!因为这是一种社会遗留的传统思想现象,你改变不了,只能从自身释怀,否则就是一个无底洞,没有任何的希望!”

彼此了解,卫栘同为女人感受良多。这个世界太多的无奈和不公,可有些人又偏偏执着倔强,思维自然拧成一股绳无法揭开而自扰。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生了女儿,为什么要当做外人来看待,甚至自出生的时候为你贴上标签,必须嫁人生孩子,好像这就是上天定下的规矩一样,只要不执行就像是被判了”死罪“!还有、、、、、、我根本就不稀罕他们的财产,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在他们眼里自己竟一文不值!连最起码的看病吃药,哪怕是吃饭都是自行解决!或许、、、、、、在他们眼里,一个女人二十岁还不嫁,随后养着都是多余的吧!”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儿子养着能带回来一个人,女人养着是别人的人!儿子从生下来就与女人有着不同的待遇和看待,哪怕不孝顺也是心甘情愿地去奉献!我第一次出嫁的时候就是这样,丈夫独子,娇生惯养,你得事事顺着他,以他为中心!相反,他有个不高兴了,还拿你出气!婆婆更不可能为你去打他的儿子!我们作为女儿的,自己父母不待见,渴望嫁人被疼爱依然是奢望!到最后才发现、、、、、、不论是自家还是婆家似乎都不可能重视你的存在!”

卫栘以自身的感受试图说服曲微揭开她的心结,而不是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我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他喝醉酒踢了我的肚子,孩子被迫提早降生!当时被送往医院,医生建议开刀,可婆婆就是不肯,说自然生下的孩子健康!你知道吗、、、、、、?当时的我生不如死!痛到撕裂腹部的感受!医生见我无力生产,便怒斥婆婆老公,如果不手术生产,孕妇出事,要付全部责任,这才逼迫丈夫欠下手术字据!生下孩子后,我们便离婚了!她们一家死活不让我见孩子,非要她和我断的干净,省的有念想!”

回忆中,卫栘眉眼紧锁,曲微转而望着她经历沧桑的面容,心疼难过:人生、、、、、、!这就是属于女人该有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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