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今晚不是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石头抱着她的腿,仰起头调皮的问她。
见妈妈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盯着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妈妈不得不上班了。小小的孩子表现出无比的自责,却接着说“刚刚王奶奶给我讲了小红帽的故事。”看着眼前如此听话的孩子,洛锦微微有些哽咽。她要怎么办,才能救眼前的这个小天使。
“多谢王大妈了,刚刚我的事情提前结束了,就赶回来了。小孩闹腾,怕石头给你惹的睡不着。”
洛锦打心底儿里感谢王大妈,这些年没少得到过王大妈的关照。
一个单身女人,旁边还带了个孩子,也没见有男人看看过娘俩儿。
虽然一开始王大妈有些不喜欢洛锦,觉得未婚先孕的女孩,一定是在外边乱来,可是偶然一次进了洛锦的家,小小的房子里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床边上还放了几本书,便打心眼儿里觉得她是一个好孩子,从此就时不时地来串串门,在洛锦上班时来照顾一下石头。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叫人觉得这就是祖孙三代。
“王大妈,你们下午吃了吗?”洛锦边牵着石头的手,边向王大妈的厨房走去,露出孩子般的调皮。
“中午你给我说你晚上有事,让我去接石头,我就专门给你留了饭。”说着啊就去拉洛锦的胳膊。“来来来,你坐下,我去给你盛。这孩子,老舍不得花钱,要不是大妈了解你,给你留着饭,你可不得饿到明天。”听着王大妈暖心的话还有旁边锅碗碰撞的声音,映照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竟然感觉一阵满足。
多久没这样过了,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谢王大妈。”眼前的桌子上不一会儿就摆了小米粥和一盘菜。
“大妈也没个一儿半女,这么些年了,看到别人都有儿女,孙子承欢膝下的,我也羡慕啊!”说着没忍住竟有些抽噎。
“洛锦啊,你搬来这么些年了,怎么也没见有人来看过你们娘俩儿啊!”
“嗯……,我没有家人。”她咬着筷子,慢慢回答。
“这样吧,大妈也没个一儿半女,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干妈吧!”王大妈的语言有些局促,似乎是害怕她不愿意,手指绞着衣摆。
“干妈”在听到洛锦的一声干妈后,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竟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有了女儿,还有孙子了。”她有些无法适应面前的这种情况,内心却感动地想开出花儿来了。
“干妈,我就先走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说完,洛锦上去抱住了王大妈,“好好,去吧!明天我会去送石头的。”除了第一次洛锦走的时候对自己说如果走的时候她不拉石头,就拜托王大妈第二天送他去学校了后,他们三个人之间也就就有了默契。但这种情况很少见,每年的六月初二晚上才会发生。六月初四她会来接走石头。
出了门,留下还在里面兴奋的祖孙两人,满满的幸福后确是难以面对的明天晚上。“你们离婚,我们就做。”“你把离婚证拿来”……这一切,像是魔咒一般在耳边旋转个不停,让洛锦有些疲惫。
“离婚证。”嘴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字,浑浑噩噩的上到了二楼,到了门口才发现晚上去时背的包不见了,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头,连个手机也没带身上,颓废地沿着门滑到了地上。
要不要去取,她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直到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才揉揉眼睛四处望了望站了起来。
“唉,你这孩子。我刚刚哄石头睡了,才想起来你晚上回来穿的是个裙子,没有拿包,就赶紧来看看。”边说着边拉着洛锦往屋里走。
“开门声这么大,你竟然也没醒来。赶紧进屋,别感冒了。”因为住的是老式的房子,年久失修,平时开门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这次竟然自己都没能醒来,她微微有些愣神。
“以后没拿钥匙了,就去找干妈,幸亏那时候我专门要了你一把钥匙,不然……唉。”她的眼眶有些潮湿,当初干妈问她要钥匙的时候,她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想了想石头经常要王大妈照顾,万一在自己上班的时候有个什么需要,也好解决,最终还是把钥匙给了王大妈。
现在想来竟有些庆幸。
“睡吧睡吧,我也下去睡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怎么了,见你一面竟然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离婚证什么的还是明天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