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艾的房间采光是穆家所有房间中最好的,白颜秋坐在书桌前,上午的阳光倾泻而下,又在窗户上断成一束束的光线,白颜秋拿笔的手时不时穿过光线,尚嘉胜就坐在她身旁,看着这束来来回回出现的光下神。
“这是错误的。”
尚嘉胜淡淡道,阻止对方继续写下去,白颜秋拿橡皮将刚写的东西擦掉又写上。
“这样呢?”
“……”
白颜秋改好后,却没听见对方的声音,抬头就见他皱着眉头,这还是白颜秋第一次见他那么明显的皱眉,随后对方又慢慢舒缓眉头,若有所思道:“错的。”
周日
尚嘉胜带了一纸袋的书,白颜秋打开一看,比现在的书籍略小,卡通人物居多,字也不是像现在的书籍那样大片大片的,书皮崭新。
“这是?”
“你先从这几本学起来。”尚嘉胜一页页翻着说,“先整体看一遍,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再问我。”
白颜秋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这些书貌似是小学生用的书,她抿嘴一笑,尚嘉胜已经看出来白颜秋的真实水平,既没说破也没惊讶,好像这样的事情稀疏平常一样。
“这些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白颜秋捏着书皮,穆先艾家因有两个孩子,书房放不下太多的书,小学的书已经都处理了,白颜秋找遍穆家也没找到一本合适的书。
“以前我做家庭教师的时候,遇到一家人,他爸爸妈妈都是小学老师,找他们借来的。”
“你一直都在做家庭教师吗?”
“是的,不过我当时还没有能力教高中生,所以找的都是小学生和初中生,开始学习吧。”尚嘉胜结束话题。
小学生的课本对比高中生的课本无疑轻松了不少,白颜秋看语文和英语还算勉强,到了数学,面目逐渐狰狞,这是她一道怎样都跨不过去的坎。
尚嘉胜难得这么长久注视一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穆先艾成绩会差劲到,连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知道,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一直不想介入别人的世界,也无意愿让别人介入自己的世界。
“这里变换一下。”
对方理解的点头,尚嘉胜发现,虽然她的成绩有些惨不忍睹,可她却很聪明,最起码他教给她的东西,穆先艾一遍就能完全明白,并将之深深记在心中,再也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时间飞逝
转眼穆先北就要高考,也象征着白颜秋已经结束了高一的生活,看着手中的试卷,白颜秋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年级倒数第三十名,数学卷子上也不全都是红叉叉了,虽然比之前没好多少,却也有明显的进步。
“白颜秋……白颜秋……”
每天除了学习外,留给白颜秋闲暇的时间不多,她不会使用电脑手机,就只是拿了笔在这写自己的名字,好叫自己记住,她是白颜秋,不是金翠花,也不是穆先艾,而是白颜秋。
“白颜秋……”
尚嘉胜曾说过,她现在的水平相当于小学刚毕业,除了小学还有初中三年的知识,以及高一落下的全部知识。在未来的两年,她需要达到穆先艾原本的成绩,谈何容易。
高中一年的表现,也已经叫穆先艾父母干脆放弃,不再紧逼着她,全权将她的成绩交给了尚嘉胜,半年的相处中,白颜秋也有点摸清尚嘉胜的性格。
温和却冷淡,非常不喜欢与人接触,不想与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两人几乎天天在一起,对方望向她的眼神还是透着股冷淡,白日见了面就是普通的同学,只面对面打声招呼的关系,白颜秋也识趣的很少在学校内打扰他。
好在两人已经有所进展,白颜秋也不再多强求。
夏天刚过,穆家就把穆先北送上了飞机,白颜秋听着候机室传来的声音,外表平静,脑内却乱乱的。
穆先北去了很远的城市上学,听说那所大学是穆先北一直想去的,穆先北成绩超了录取线十分,被成功录取。
在穆先艾的回忆中,穆先北上的是附近的一所大学,每周都可以回家,在穆先艾高三的时候,更是天天回家辅导穆先艾工作,白颜秋一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穆先北还能不能遇见从前的妻子,将对方娶回家,穆先艾回忆中她极为喜欢的小侄子会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你昨晚上又熬夜了?”
尚嘉胜将手中的试卷翻过一页,淡淡问道。
白颜秋嗯了一声,从穆先北走后,她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到一两点,第二天早上又早早的起来。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尚嘉胜还是多嘴劝了一句,对方这段时间天天顶着黑眼圈,可她白日也不困,有些枯燥的题目,白颜秋也掌握了诀窍,她先将这些题目记下来,然后多做几遍慢慢理解。
白颜秋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今晚上就不熬了。”
白颜秋不只担心成绩问题,穆先北的改变让她心里乱成一团,晚上根本睡不着觉,脑海中一片纷乱,实在是睡不着,可是到今天也到极限了,太阳穴突突的再跳,按一按有种困乏之意袭来。
“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和伯母说一声,今晚上先不学习了。”
尚嘉胜刚要站起身,白颜秋忙拉住他,“别,现在才几点啊,我今晚上早点休息,我们现在继续就可以了。”
“还是好好休息……”
门被拍打的砰砰响,白颜秋吓了一跳。
穆先艾的妈妈喊着一连串的来了,刚将门打开,一人就闯进来。
“好你个兔崽子,你天天不在家做什么,我问你做什么!”
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穆家人还没反应过来,尚嘉胜就已经快步走过去,拉住男人低声道:“爸,我们出去说。”
“出去说?你知不知道你天天在这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天天不在家,跑出来做什么,你还去人家家里,你是谁养的儿子。”
男人又甩过去一个嘴巴子,尚嘉胜一声不吭的承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