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冷淡地看了店员一眼：“不用。”
店员惊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鱼腹用姜水清蒸两次，每次半刻钟，每次都要换水，不能留有一丝腥味。然后洒上些许盐、油和糖，切不能放蒜和葱，最后清蒸半刻钟。”夜宸吩咐说道。
店员傻眼了，这是点菜，还是教他做菜？
“记住了么？”夜宸问道。
“记、记住了。”店员连连点头，他哪敢得罪贵客。
“下一道白菜汤，白菜只取菜心一点嫩黄……”夜宸不慢不紧地说完，只是点了五道膳食，不多。
店员冷汗涔涔，思绪绕了好几圈，迟迟没有回神。
“下去。”夜宸把菜牌还给店员。
店员终于惊醒，满脸惊悚地接过菜牌，逃命似地离开。
“原来点菜如此复杂。”穹影终于长见识了。
店员听此，内心吐血，足下踉跄，险些扑倒在门槛上。
…………
由于菜式工序复杂，过了很久才上菜。
五道膳食摆在桌上，夜宸眼里写着浓浓的不满，看了店员一眼，店员惊得差点打翻了盘子。
穹影没看出膳食有何不妥，不停地给夜宸的碗里添食物，乐此不倦。
“穹影，你尝尝。”夜宸逐一尝过，才挑出最接近她口味的食物。
“好，你也尝尝。”穹影说道，直到把他的碗里放满食物才罢休。
店员看着二人吃饭，这两位贵客很奇怪，吃得这么挑剔，到底是哪家公子小姐？
夜宸看了店员一眼，直接让店员出去，店员如蒙大赦地退下，这两位客人气势强烈，他甚感压抑。
用膳之后，二人出了酒楼，途径大街，一路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
街边市集有几个卖果子的商贩，色彩鲜艳的果子十分诱人。
“夜宸，为什么没有桃子？”穹影路过看见有卖果子的商贩，只有几种果子，很多都是她没见过。
“冬季没有桃子，夏季才有，有些反季的果子是从异邦运来，普通市集上一般都没有，而冬季只有少数的果子。”夜宸略作解释，知道她向来不关心琐事。
“既然如此，可以买其他果子，你喜欢吃什么？”穹影颇有兴致。
“不如买柚子，如果挑到好吃的柚子，应该不错。”夜宸说道，柚子的味道比较清甜，味道不浓。
“可是没有柚子。”穹影看过去，不见有柚子。
“有很多。”夜宸甚是不解，满街都是柚子，冬季最多的水果就是柑橘和柚子。
“在哪里？”穹影依然没看见。
“几乎所有果商都有柚子，箩筐里有很多。”夜宸伸手一指。
“这是柚子？难道柚子不是白色，半月形，片状？”完全颠覆了穹影想象中的柚子。
“那是剥皮之后的柚子。”夜宸有些汗颜，原来她一直不知道。
“原来如此。”穹影恍然大悟，已经联想到半月形的柚子怎么组合成圆形。
大街两旁摆满了一筐筐的柚子和柑橘，然而买柚子和柑橘的人不多。
“一颗柚子需要多少枚金币？”穹影问道。
“一枚金币买下一筐柚子绰绰有余，还会找零很多银币和铜币。”夜宸还没说一枚金币很难买到柚子，因为小商贩没有这么多零散的银币。
穹影又长见识了，她不是商人，而是掠夺者。
夜宸买了一颗柚子，然后和她去到东方府的西苑。
西苑虽然偏僻，但现在收拾得十分整洁，不见杂草和枯叶，门窗修葺过一番，屋内的床榻和桌椅光洁如新。
“不错。”穹影没有作为闯入者的觉悟，满意地点头。
夜宸从井中打了水，净手之后，开始剥开柚子，一片片的柚子果肉排列成圆圈。
“果然能够组合成圆。”穹影说道，和她想象中无异。
夜宸忍不住笑了，有时以为她无所不知，其实她一无所知。
“穹影，你尝尝，可能会有些酸。”
夜宸已经剥了果肉的白衣，只剩下果肉。
穹影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来，说道：“果然很酸，怪不得没有人买。”
“不是因为太酸而没人买，而是因为柚子太多。”夜宸说道，其实柚子不酸，而是她吃不了酸。
吃过柚子之后，进屋午睡，二人就像盗贼一样偷偷在这里住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