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气质,若放了千年前,都能登临凤宫了。
言夫人喜得眉开眼笑,她家儿媳妇果然是个可人儿,这今天最大的惊喜就是她!看这副绝艳的模样,谁敢说他老言家的半句不是!你们谁能拐到这么个温顺乖巧,玲珑大气,骨子里又是高贵美艳的姑娘做儿媳妇?
于是在冉雪给言家长辈敬酒时,言家那些大神小神全都是一副满意的模样,拿了酒杯一饮而尽,再朝冉雪亮了杯底。这让言曜觉得压力很大,他能预见到自家姑娘今后在家里会多得宠,相对的……自己会多悲剧。
仪式、敬辞都结束后,言曜和冉雪稍微坐了一会,就要满场去巡酒。来参加婚宴可都是大腕儿,怠慢不得。言家这场婚礼摆得很大,包了酒店的两层楼,坐得是满满当当,真要挨个儿敬酒过去,估计走不到半途言大少就得醉倒,所以都拿的饮料做个意思。
顾家这次来的人不少,坐了整整一桌。顾泠澜坐在长辈中间,瞧着那对新人一直温温婉婉地笑。顾家叔叔心里可不平衡了,他们对那姑娘倒没什么成见,对言曜……哎呦,这意见可就大了去了!
巡到了顾家那一桌,言曜一眼就看到顾泠澜正对着他微笑……好吧,他家娘子笑就笑吧,可这娘家亲戚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是闹怎样啊?言曜很识趣,挥手便撤了那杯饮料,从桌上拎了瓶白酒开了,倒在酒盅里,一个一个地敬过去。
言曜这么上道,顾家长辈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横竖这是人家婚礼,他们也是来庆贺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言曜这么做,也是给他老顾家赔礼了!顾泠澜辈分小,是最后一个,看到言曜站到跟前,他微微一笑,站起来。
这个人不喜欢喝酒,这晚上都还没碰过酒呢。这时候拿了高脚杯,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抬头看言曜。言曜见状,也放下小酒盅,从边上托盘上也拿了个高脚杯,重新开了瓶白酒,眼都不眨地倒了满满一杯,执起,回望顾泠澜。
顾泠澜笑了,他托起高脚杯,这人今儿明明穿着旧式的袍子,可这副姿态做得仍是行云流水,一点都不见违和感:“这第一杯,我敬你们总算是艰难历尽,牵手相伴……阿曜,兔子我可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罢,一饮而尽。
言曜不做声,端了那杯白酒一口闷了下去,又倒了满满一杯。顾泠澜见状也笑着,拎起红酒瓶为自己倒满。
“第二杯,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冉兔子,要是那混蛋敢欺负你,直接来告诉学长,学长帮你削他!不用不好意思,这学长,可不就是这么用的么?”
顾泠澜倒第三杯酒,却不喝,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微笑地看着言曜:“第三杯,要说什么你也知道。呐,阿曜你别瞪我,我胃不好,你总不希望你的婚宴,我还得被折腾进医院吧?”
言曜闻言大笑,他一仰头将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顾泠澜:“还是朋友?”
顾泠澜微笑点头:“当然,那是一辈子的事。”
言曜笑了,他拿起那杯红酒,慢慢地喝完,然后将杯底亮给顾泠澜看,很认真地说:“一辈子的。”
两人相视而笑,很多话真的不必说。言曜牵着冉雪转到下一桌,顾泠澜坐下来,瞧着一桌长辈,无所谓地耸耸肩:“毕业了。”
婚宴闹到很晚,结束后言曜和冉雪直接在酒店的房间里过夜。一群狐朋狗友都来闹新房,开玩笑!言大少爷改邪归正、金盆洗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要换了平时,言少爷怎么能让他们这么折腾,可今儿不同了,冉雪温温顺顺地任着他们闹腾,言曜也只甩眼色,不反抗。
言曜真是好福气!冉雪又漂亮又明理,两个人很般配!这样一位嫂子,兄弟们合心衬意了。
一直闹到凌晨,最后顾泠澜瞧着实在太晚,在边上淡淡地说了句散会,各自滚蛋。顾家公子实在是不怒自威,摆出那副威严样子也足够镇场子。
言曜绷了一夜如今总算笑场,抱着冉雪躺床上挥手:“听到没有,我家娘子发话了,快滚蛋!否则害得我我这新婚之夜被迫跪搓衣板可不好玩啊!”
哄堂大笑,连冉雪都憋不住笑出声来。众人看看时间也实在太晚,便三三两两地告辞。很快房里就只剩下顾泠澜一人。
言曜搂着冉雪,支起半个身子看顾泠澜,微笑着说:“娘子,我刚刚才在和阿雪说呢,蜜月去欧洲旅游……你陪我们去好不好?那里你比较熟嘛!”
顾泠澜眼角抽了一下,抬手就把椅子上的绣垫整个地砸在言曜脑袋上,要炸毛:“喂!阿曜,你适可而止喔!当我是保姆么!”
“我们不是朋友嘛!”言曜翻了个身,笑得很欠揍,“我家娘子最能干了,就算我有了阿雪也不会忘了你的!”
“滚蛋!听你胡扯!”顾泠澜站起来,理了理衣摆直接往外走,摔门声惊天动地。
言曜也笑得惊天动地,然后他低头看冉雪,笑容渐渐地从放肆暖了,一点点地融化,化成了满眼温存。然后言曜垂下脸,吻她的额、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却又漾着满满的浓情蜜意。
“阿雪……新婚,快乐。”言曜轻声说道。
冉雪闭上眼睛,然后抬手环住言曜的肩膀,大红色的宽袖滑落,露出半截优美的胳膊,就这么搭在言曜的肩膀上。冉雪闭上眼,扬起头,回应着言曜的吻。言曜晚上喝得有点多,唇上还有白酒的味道,亲吻的时候顺着舌滑到冉雪的口腔内,冉雪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