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带着人上别墅二楼一间客房,背着身道:“等着。”
刀疤守在门外,这是他第一次进主宅,好奇地打量四周。
“进来。”
屋里的窗帘全被拉上了,没开灯,很暗很压抑,刀疤第一次和主宅的人接触,心里有些忐忑。
王帅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刀疤想,应该就是那位割腕自杀的沈小姐,看样子还没醒过来。
“新人?”
刀疤低着头:“是。”
“叫什么名字?”
“刀疤。”
“来了多久?”
“一个星期。”
王帅很满意:“刀疤,从现在起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能做到吗。”
刀疤诧异:“我一个人?”
“对。”王帅看着他,“我要你悄悄把她送出城,离边境城越远越好。”
刀疤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当别人的肉盾就好。
“是。”
“要是她没死,你可以不用回边境城了。”王帅又道。
每个边境城人都有一个代码,只有入了组织,出任务的人才有资格出城。
刀疤惊喜,这是恩赐,只要沈小姐不死,就能永远离开这个只有毒和暴力的地方了。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刀疤主动上前要推沈小姐,“我来推。”
王帅知晓,四爷对沈小姐不同,相信他会护着她,他不能离开,夫人也断然不会放过她,只能找个底子干净的人带走沈小姐,这样算是了了四爷生前最后一桩心事。
“车在西边,上车后避开夫人一直往北走,出了地界再找家医院给沈小姐看病。”
“是。”
“十分钟后,从后门走。”王帅离开前严肃道,“还有,行事严紧些,没出地界不能摘下沈小姐的口罩。”
“明白!”
刀疤是孤儿,自小无牵无挂惯了,现在沈小姐成了他的牵挂,心里充实了好多。
要看时间快到了,他找了毯子给沈小姐盖好,外头没人,应是被王帅遣走了。
车停放在隐蔽的地方,有药和水,还要钱和油,他抱沈小姐到后座,盖上毯子。
“沈小姐,我们走了。”刀疤上了车,紧握方向盘。
群山深处,黑色车缓慢行驶,淌过小溪,穿过林地……
沈宅,主卧房中,王帅对沈四爷道:“四爷,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沈小姐,你安心去吧。”
刀疤每隔一小时就会停车,看看木芙蓉,发烧了,喂消炎药,口干了,喂水,凌晨三点,出了边境城地界。
木芙蓉一直没醒,他担心出问题,又上路找医院,连个小时后,找到了一个小医院。
刀疤忙停下车,抱木芙蓉下车,一进医院就大声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护士?有人病了!”
声音震耳欲聋,吵醒了前台护士,揉了揉睡眼。
刀疤继续喊:“医生!有没有医生!”
“叫魂呢你。”护士站起身来,哀怨地看他,“跟我过来。”
刀疤讪讪,抱木芙蓉到了诊疗室,护士指了指床:“喽,把人放床上。”敲了另一间房,“张医生,来病人了。”
“来了。”
刀疤把木芙蓉放在床上,护士方才没留心,现在一看,女孩戴着口罩,睫毛很美。
“你女朋友?”
刀疤惶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医生很快出来,检查后,重新包扎伤口:“她没事,只是失血过多,疲劳过度,打个点滴,静养几天就好。”
刀疤问:“什么时候醒?”
“这要视情况而定,可能今天,也可能明天。”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缴完费再回来。”
“那她……”
护士笑,果然是他很重要的人呢。“你只管去,我看着她,弄完了就去330床找她。”
“那好吧。”
刀疤不情不愿地离开,去外面车上拿钱,缴完费,又马不停蹄找床号。
护士给病人枕好枕头,盖好被子,看了看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病人虚弱,需要新鲜空气,伸手摘掉了。
看清全貌后,护士不禁惊艳女孩的美貌,原以为女孩只是眼睛长得美,没想到连鼻子和嘴也长得灵巧。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今晚医院只有一个病人,护士知道男孩回来了。
她想,他应该是女孩的弟弟。
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打开,刀疤看到躺在床上的沈小姐,才放下心来。
消完毒,扎止血带,护士给针管排气,看了眼喘气的刀疤:“我看她呼吸不顺畅,把口罩摘掉了。”
现在已经出了边境城,摘掉应该没事。
“谢谢。”
“客气,我是护士,这是我该做的。”护士俯身扎针,固定胶带,调节滴速。
“你看着点,要是她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及时跟我说,要是没有,输完了就拔掉针头。”
“好。”
护士推着医疗车,出去前对他说:“好好照顾你姐姐,醒了叫医生。”
刀疤坐在床边看着沈小姐,莫名觉得心里很暖,他可以叫她姐姐吗?
冰凉的液体缓慢流进体内,透着刺骨寒气,她看到了木静,心想自己定是去了天堂,盈盈一笑,多久了,久到快要忘记了模样,可一见却知道,就是木静。
“沈小姐,你醒了。”刀疤面露喜色,“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医生。”
小伙子蹦蹦哒哒跑出去,木芙蓉迟顿,沈小姐?这是在沈家的称呼,她没死,魂魄仍在,也就是说上奈何桥的愿望落空了。
医生来了,做了检查,手上比划着:“沈小姐,能看清这是什么吗?”
木芙蓉还没接受这个现实,也不想应付人,默然地撇开了头。
医生当时就想,她一定是用情至深让人伤了,绝望了才割腕的,也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没眼,放着漂亮姑娘不要,非要分手,害人手上多了道疤。
这搁以前,要是有这样的漂亮姑娘追求他,死而无憾呐。
唉,扯远了些,医生很是同情这位姑娘,尴尬地抽回手,姐姐不理人,有弟弟在就行。
“我看了,她应该没事了,但你这个当弟弟不能闲着,记得要让她多喝点水,别让伤口沾水,多出去走动。”
他是过来人,散心呢,对恢复情伤是很有好处滴。
刀疤把每件事都记在心里,医生一走,他倒了满满一杯水:“沈小姐,医生刚刚说你要多喝水。”
“不喝。”木芙蓉很是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