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420200000149

第149章 百乘金玉悖辙还(十七)

任克很想把辩论的方向拉回到“吾上祖述尧、舜、禹、汤、文、武之道者也”的方向上。

于是他道:“就算您的道理是有道理的,或许厚葬久丧真的可以导致人口减少,但这毕竟是尧、舜、禹、汤、文、武之道啊!难道您能够明白圣王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什么吗?”

“愚钝的人看到聪慧的人在夏日晾晒芦苇,只有到冬天才能知道原来要修缮房屋。您又怎么知道圣王做的那些事,将来才能明了呢?如果随意更改,您可能就会和愚钝的人一样:认为夏天炎热,可以乘凉,不应该去晾晒芦苇。”

“然而等到冬天您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啊。所以,除非您能说明白圣王做的所有事背后的道理,否则您的道理我是不能接受的。”

任克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阵笑声。

他也立时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问题,果不其然,适大笑道:“其一,我们讨论的是‘节葬节用’是不是尧舜禹汤的道理?还是我们在讨论‘厚葬久丧’会不会让人口衰减?”

“如果您要讨论‘节葬节用’是不是尧舜禹汤的道理,那请您在这个问题上认输,我们墨家自会有人与您讨论这个新问题。”

“我在跟您争论这头牛是黑牛还是白牛,您却和我争论说,马比牛跑得快……这是可笑的。”

说罢,辩五十四起身行礼道:“墨辩,请与您争论圣王之道。”

任克不答,心说应对一个最年轻的墨者高层人物,我都有些难以支撑,何必要自寻羞辱?

原本以为这是个可以应对的人,不想这人却也得了墨家辩术的精髓,这倒是没料到。

他还在那思考适刚才说的那番话中的漏洞时,适又抓住机会趁着他还在思考又尚未找出的时机,打乱了他的节奏,大声道:“其二,尧舜禹汤,难道不是为了利天下吗?昔日有巢氏为了躲避野兽,教人建造房屋,那么现在想要做圣人的难道就一定要去建造房屋吗?或者说不去建造房屋的人,就不能被称之为圣王吗?”

“昔日舜帝用耒耜耕种,难道如今的人们不用耒耜而用新的农具就是不遵守圣王之道了呢?”

“圣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利天下。就像您吃饭是为了不饿死一样,可以吃米,可以吃粟,也可以吃麦。您手中有麦无米,却说圣王只吃米,所以您饿死了,那么圣王只会认为您愚钝,而不是赞赏您遵守了圣王之道。”

“舍弃利天下,而去追求圣王的行为,这就像是舍弃了珠宝而留下了珠宝盒一样,这是可笑的。”

“越地有鸟田,上古之时,愚钝的人看到鸟飞来,只想着用绳索捕捉;而大禹看到鸟飞来,则会想到以鸟耘田。如今愚钝的人因为大禹的教化,也知道用鸟来耘田;可如果大禹尚在,难道还是会选择耘田吗?”

“相反,若如今尚在,大禹会选择用绳索捕捉,转而种植两季稻米,以防止被鸟吃掉。难道说大禹用绳索捕捉飞鸟,大禹也变得愚钝了吗?”

“我听闻有这样的故事,楚人携剑渡江,剑落入水中,他便在船上做了一个记号。众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捞取,他说剑是从记号处落下的,只要到了岸边在记号下捞取,就可以。难道现在追求那些原本规矩、并认为不可更改的人,不是和这个楚人一样愚笨吗?”

一旁的楚使有些不太愿意听这话,这时候楚国极为强盛,也不是当初刚刚自称蛮夷不服周的时候,因而天下人很少拿楚国开玩笑。

适讲的那个刻舟求剑的笑话,本也是楚国奄奄一息或是已死之后才出现的笑话,以现在而论……说起笑话一般还是以宋、卫这两个弱国为主,以免友邦惊诧。

不过楚使很满意墨者对魏人的态度,最起码证明当初嘉禾事,并非是墨者主动与魏人联系的。

如此看来,或许魏人的想法也和自己这边差不多。

楚使暗觉万幸,也觉的楚王颇有眼光,否则魏人捷足,只怕将来形式大为不妙。

楚王既说,这是屈巫臣教车战于吴、伍子胥筑姑苏。原本楚使未必在意,可如今在沛县一观,已然相信楚王眼光锐利独到,当真如此。

眼看魏使似乎被这个年轻的墨者辩服,楚使也明白,恐怕墨者集体出仕一国的顾虑可以打消了,剩下的事就是要以墨者不可能全体出仕一国为基础,尽可能得到一些对楚人有利的事物。

场内的墨者对于适的表现颇为赞赏,墨子也频频点头,很清楚适的说法完全符合墨者平日的道理,但是……在道理从何而来的问题上,墨子明显能觉察到适所作的修正。

墨者既讲道理,但又敬鬼神,所以往往会出现一个诡异的现象:讲完道理之后,再编造个故事,说圣王也是这么做的、鬼神也是喜欢这样的。

此时天下,圣王就是最好的标准,任何一家学说都要想办法往圣王那边靠。

但适谈及这些事的时候,从来都是避讳圣王怎么去做,而是只揪着一点:圣王是为了利天下。

至于做法,不可考也不是万世不易,只要能利天下就是圣王的做法。反过来,实际上是否能利天下就是唯一的、最好的标准。

有时间,就编个圣王的故事,反正知识垄断的时代,百家这些有知识的人都在胡编乱造——一个简单的国人共和,就有四五种说法,都是朝着自己学说上靠。

基本上,诸子百家算是最早的一批“历史发明家”,靠发明历史来论证自己的学说。

因为处在这样一个变革的时代,旧的历史在没有发现其中隐藏的规律之前,很难直接拿来用,那就只好编造些远古的、不可考的故事,来证明自己的合理性。

而适则是直接跳过编历史的这一步,用篡改的“天志”与利天下,作为最高标准。

是否能利天下,与圣王是否做过无关,只与推论出的结果有关。

这是和其余墨者与人辩论时候最大的不同,这也是墨子选择适作为宣义部部首的重要原因。

对手可以反驳圣王没这么做过,但是不能反驳圣王不是为了利天下。而利天下按着墨者和适融合之后的那些道理去讲,又似乎很难败北。

如今的任克算是第一次领教这种融合之后的墨家辩论方式,极为不适应,也极为难以用他的急智反驳。

感觉就像是对着一座高山,想要靠自己的急智让这座高山倒塌,然而这座高山仿佛就是“天地四方曰宇,往来古今曰宙”的天地,简单粗俗而又沉重到难以承受。

这座高山上,有人不饿死就要吃饭、人要出生需要父母**等等这样简单到沉重如天下的道理。

适见到任克还在沉思,立刻又接着之前的论述道:“由此看来,厚葬久丧这种天下已有的规矩,是害天下的,至少在人口增加上是害天下的。那么能否使百姓富足、能否让政事得治呢?”

“厚葬久丧于王公大人有丧事者的家中,棺木必须多层,葬埋必须深厚,死者衣服必须多件,随葬的文绣必须繁富,坟墓必须高大。诸侯死了,使府库贮藏之财为之一空,然后将金玉珠宝装饰在死者身上,用丝絮组带束住,并把车马埋藏在圹穴中,又必定要多多制造帷幕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戈、剑、羽旄、象牙、皮革,置于死者寝宫而埋掉,然后才满意。至于殉葬,天子、诸侯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百,少的数十;将军、大夫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十,少的数人。”

“守丧,必须搀扶才能起来,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

“使农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出晚归,耕作种植;使工匠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修造船、车,制作器皿;使妇女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起晚睡,去纺纱绩麻织布。”

“财产已形成了的,掩在棺材里埋掉了;丧后应当生产的,又因为服丧而没有出现,这就是一种减少。”

“所以,从财富增加算是利天下这点来看,已有的规矩也是害天下的,而墨者的规矩则是利天下的。”

任克听完适的论述,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种道理根本难以反驳。

可他觉得自己敏锐地抓住了适语言中的漏洞,急声道:“您的话,或许有道理,但难道你没有觉得这又与墨者已有的道理相悖吗?”

“我听闻,墨者不以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珠玉等作为宝物、作为财富。那么按照墨者对宝物的定义,埋葬的不是宝物,所以财富并没有减少。比如墨者非乐,那么王公贵族们丧葬之时,将乐器钟鼎一同陪葬,这不正合墨者非乐的想法吗?如果您认为钟鼎乐器是财富,那又为什么要非乐呢?”

适起身,用一种这时候特有的那种骄傲说道:“我原以为您被魏侯派遣,一定是聪慧之人。现在看来,您愚钝的分不清财富和宝物,我已经难以与您交流了。”

任克脸上一暗,却只好道:“请教。”

“昔日子罕不受人玉,他以义为宝;楚之庄王绝缨之会,不惜美姬被轻,他不以价值千金的美姬为宝却以人心为宝……每个人眼中的宝是不同的,但财富却是可以定义的。”

“所有人劳作所得的产物,都是财富。难道钟鼎不是人劳作所得的吗?既然是,那么这当然是财富。”

“天下的财富,只要算算天下所有凝结了劳作的物一共有多少,就可以知道财富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金比铜贵重,也不过是因为冶炼黄金比起冶炼铜需要更多的劳作罢了。劳作,就像是一碗米饭中的米粒,是产生财富也是衡量财富的。请您举出一个不需要劳作而是财富的事物。”

任克轰然大笑道:“缪矣!辟地千里,土地即为财富。却不见人的劳作。”

适反问道:“土地自开天之时便有,没有人就没有财富。原本一块地,什么都不种,只有也草;几年前人们一年种植一季;如今沛县一年种植两季。那么到底是劳作产生了财富?还是土地产生了财富呢?”

任克似乎有些明白了,却仍旧问道:“难道君王辟地千里,不是增加了财富吗?”

适大笑道:“大海无边,怎么不见君王将那里作为财富?向北万里,广无人烟,难道燕国的财富是最多的吗?君王辟地千里,财富的确增加了,只是这财富却是千里之土上的人创造的。再说,土地是天下劳作之人的,凭什么君王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呢?劳作之人用土地来生产粮食,但如果没有人的劳作,土地就是土地。开垦了数年的土地和荒地相比,难道是一样的吗?”

“君王说,这土地是他的,所以在土地上的人要纳赋税,那么君王的财富到底是赋税还是土地呢?君王只是剥夺了百姓耕种土地的权力,却又赐给百姓收取他们的税赋……这就像是我抢了您所有的钱,而再给你十个钱,您却要感谢我一样。”

“君王的财富不是土地,而是可以从土地上收的税赋、征召的劳役。如果说,楚王愿意将楚国的土地给魏侯,但却不准魏侯收税、征召等等任何权力,只是单纯地给了他土地,那么这是财富吗?”

这番放到后世明清之际要被杀头的话,在此时说出并无危险,任克甚至还觉得有些道理,也算是见惯不惊。杨朱、墨翟、仲尼这些人,整天唾沫乱飞,骂的一个个王公贵族不是混蛋就是人渣,此时君王也是没办法管。

适高声喝道:“难道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如果您还需要我继续说清楚厚葬久丧对政事的影响吗?”

任克思索许久,又被当头棒喝,知道再辩下去也无意义,只好拜服道:“您的道理,我听明白了,也知道您的道理是对的。”

他起身,又冲着其余墨者和墨翟拜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了墨者的很多道理,但是却以为您的道理或许是对的,但却不能够行于天下。”

“对的道理,就一定要去做吗?比如我,您的道理说服了我,但是魏侯许我千金、良马、美姬、珠玉……我虽然认为您的道理对,但却不能够舍弃那些千金珠玉,所以即便道理对,也是没有用的。墨翟先生,您行义数十年,身边不过数百墨者,难道是因为您的道理不对吗?如果道理对,那就可以行于天下,您的身边又怎么会只有数百人呢?”

“所以,请您考虑,墨者入魏出仕,这是您利天下的唯一办法。您的道理是对的,您的规矩也是可以利天下的,但如今的规矩不改,那么天下就保持不变,不改规矩却用技巧,这到底还是利天下的。”

适刚要出言驳斥的时候,墨子哈哈大笑,收敛了平日的方言,用极为纯正的通用雅语道:“适刚刚已经说过,现在的规矩是在害天下,你怎么能说是不加不减呢?”

“若无磨坊,麦是贱食。若无麦,磨坊也无大用。两者各不可缺。”

“墨者的义与政,是合于天志的,也是合于这些新事物技巧出现后的天下的。如今舟船向前,你却在船上画了记号,这不可笑吗?”

“又如宿麦种植,原本冬季演武之事便要废除,这是即便好兴不义之战的君王都要考虑的事,还用旧的规矩,难道是可以的吗?”

“墨者的义,是合乎向前的义,也是唯一可以符合草帛、牛耕等事物出现后的施政。”

“不用墨者的义,墨者是不会集体出仕的。你们既是正使,我且问一句,熊当与魏斯,能用墨者的义吗?”

同类推荐
  • 苟在汉末

    苟在汉末

    凡穿越众,有三思。一曰喜:或为弃旧,或为觅新。二曰惑:路茫茫,何以生,何以死。三曰憾:既得陇复望蜀!得之愈多,失之愈多,得其形者,终失其神,不如弃之!近闻查良镛先生去世,余悲痛万分,忽欲投身刀笔,有感则行。记得幼年时读三国演义,罗老先生挖了一堆的坑,当年百思不得其解,遂在本书中多有个人浅见,后学末进还望诸位书友斧正。
  • 全球史是什么

    全球史是什么

    全球史是目前历史学科里发展迅猛讨论激烈的热门领域,在历史研究领域也已成为一个富有活力和创新性的学科,它以世界整体的连贯性为出发点,有力地挑战了我们之前的史学方法。《全球史是什么》全面概述了历史学中这一令人振奋的新取径,探究了全球史学科在21世纪将要面临的某些重大问题:全球史与其他世界史诠释有何差别?我们如何摆脱欧洲中心论,却又不陷入新的中心论,进而书写一部全球史?历史学家如何比较诸多社群,并找到不同地域之间的兼容性?全球史有什么政治意涵?此书还深入浅出地探讨了这种新范式的局限乃至风险,以及全球史的受众等诸多问题。《全球史是什么》细致剖析了全球史的兴起、特质、方法论、前景及局限。作者塞巴斯蒂安·康拉德为当下全球史研究的领军人物,他认为:全球史既是一个研究对象,又是一种审视历史的独特方式;既是过程,又是视角;既是研究主题,又是方法论;全球史的核心关怀是流动、交换、各种跨越边界的事件以及大规模结构性转型和整合进程。历史学家如何经由整体地理解世界历史,为我们当今全球化的世界重绘历史学图景?本书将给出答案。
  • 明朝帝国

    明朝帝国

    朱启明穿越到了刚登基的崇祯皇帝身上。挽狂澜救大明亡国之势。 脚踢建奴,东征倭寇收扶桑。 制霸海洋统御四海万国来朝。 本书不需要互藏不用留言,喜欢看就收藏,没必要,谢谢。
  • 汉当更强

    汉当更强

    好心救人却被连累送命,穿越附身到了项羽的族弟项康身上,知道项羽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却不知道历史上项家最后的归宿是什么,为了活命,为了手足兄弟,也为了心爱的人,项康只能奋发向上。雍容大度的大汉确实很强,可项康觉得,自己能让大汉更强,让汉人的旗帜插在更大更辽阔的土地上。所以,刘邦,抱歉了,大汉的天下,我项康和你争定了。
  • 明末之伟大舵手

    明末之伟大舵手

    现代人米柱,穿越到平行世界的1620年,因机缘巧合,成为阉党中的一员,进入皇宫,陪皇太孙读书,成为天子近臣,天启登基后,得到了重用,朝廷之上,驯服了党争,朝廷之外,制造武器,训练军队,成为一代权臣。凡有明二百多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这样的血性王朝不保,难道让满清入关,“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万历47年,24年后就是大明灭亡之时,米柱穿越至此,不想子孙拖着辫子跪着做人,就必须有所作为。本书是发生是平行世界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故事而己,仅供读者们茶余饭后消遣。
热门推荐
  • The 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

    The 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婚后的誘惑

    婚后的誘惑

    天,又黑了。向夕阳却没有一点睡意,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脚。夕阳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大钟。12点了……已经是半夜了,即使是再忙碌的工作也该休息了,可,她的却丈夫还没有回来。以往无论工作有多忙,潘凯易都会在八点前回家,然后让夕阳给他准备饭菜,再准备洗澡水。这两个多月来,潘凯易变了,他开始经常大半夜才回家,不然就是彻夜不归。这些举动当然让夕阳警惕起来。……
  • 三分管人,七分带人:带团队就是这几招(谷臻小简·AI导读版)

    三分管人,七分带人:带团队就是这几招(谷臻小简·AI导读版)

    能聚人者以一当十,善待人者合百为一。管人是一门学问,带人是一门艺术。本书将告诉你如何具备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号召力,如何习得人尽其才、平衡各种力量的统筹能力,如何学会应对困难、处理问题的能力。
  • 流离的萤火爱情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
  • 蒋经国传

    蒋经国传

    陶涵《蒋经国传》,是蒋经国一生重要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活动和思想的精彩记录,既呈现出蒋经国复杂多面的个性,客观评述其一生历史功过,同时又以一个美国外交官的宏阔视野和国际政治、军事角力的视角,勾画出中国现当代历史中各个重要节点的来龙去脉。由此,我们可以更清晰地理解蒋经国的抉择,理解蒋经国的时代,理解20世纪的中国。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千金裘

    千金裘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塔髅戏

    塔髅戏

    西江自古横亘数省,水系贯通两广,北岸有座老城区名“禹门坊”,数百年来临江而立,因地势倨高,每年春夏潮涨时,如浮于天水之间的孤岛般,从未被洪灾吞没。街坊老尊长们说,多亏了在禹门坊外石顶岗上立的那座“崇天塔”:传说五十年前,西江连年水祸,有位青乌术士一路“寻龙”而至,他找到当时的地方官吏建言说,此脉江水气势恢弘,可惜江底盘桓孽龙,不时兴风作浪,只有加固堤围并建塔镇守,才能杜绝水患。
  • 我要做幕前大佬

    我要做幕前大佬

    曾有苦逼少年夺舍魔皇,开始心虚的大佬装逼之路。然而,也有苦逼少年夺舍了大佬的影子替身,大佬重病在身,影子只好出马摆平一切。周围全是大佬,后面还有不坏好意的大佬虎视眈眈,影子该如何处理,心烦!
  • 犬系青梅:傲娇竹马,别太凶

    犬系青梅:傲娇竹马,别太凶

    因为种种原因,颜音成为了易嘉禾的专属保镖兼陪读。却没想到,这一陪,就把她的身和心都给赔进去了,从此开始了每年365天的忠犬生涯,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兼......暖床。......人前,他是高冷毒舌的校草,身份尊贵的少爷,考一百分只因为考卷只有一百分的学神。人后,只有颜音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傲娇,记仇,抠门,以及......超级护短的大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