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被她骂了一顿,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
“没有人希望我活着。”
包括她的父亲,只是这些说出来,或许不会有什么人信。
“哈哈哈”瞧她那年少老成的乖巧模样,何荼立马被逗笑了,手指头戳了戳小丫头脑门。生生的戳下一把黑来。
“你是狗珈太厚,蒙了心么,凭什么别人叫你死你就去死啊,那我若希望你活着,你就会乖乖的活下去吗?”
白落棋猛然抬头,淡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光彩,却又似乎有些语无伦次
“你……”
她很想问问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家伙,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却被她一把抓起,拽着就走
“本姑娘家大业大,养活一个你绰绰有余,今日看你投缘,勉强拜个姐妹,以后江湖水深,有我罩着你。”
后来,魔尊收了白落棋作义女,两人一伴,就是百年。
说来也怪,何荼这吊儿郎当不着家的性子,除了去边疆的那十年,竟然从未与白落棋疏离过,这只因白落棋那体贴聪慧的性子,照顾的何荼无微不至,半日也离不了她。
后来,何荼名义上去仙门长见识,实际上被魔尊作为质子送去仙门学堂时,也是白落棋陪着去的。也许从小便注定了这孩子一根筋,彼时何荼说过自己罩着她,后来去了仙门学堂颂德院,更多的倒是白落棋为了护她不惜搅弄风云,豁出性命。
对此,何荼只知道白落棋想让她知道的,对于她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明白,看似温婉安静的白落棋,到底为她做到了什么程度。
何荼也从未思量过。
直到,那日长亭决绝,那是她第一次反对她,也是最后一次。
那日,她只问了一句
“苍山之战,对咱们来说只是送死,你一定要去吗?如果你我再白白送死,谁来替父尊报仇!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幼稚,不能稍微长点脑子。”
何荼目光如火,恨得滴出血来
“不去,我寝食难安!”
“即便我要阻止你呢?”
“那休怪我翻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青林仙君的关系。你是不是早就嫌弃我幼稚不成大器了,早就想离开我了,现在,我如你所愿,你滚吧。”
“我滚?你要一个人去送死?”
白落棋目光有些愠怒。
“对,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插手,这是我的事情,与外人无干。”
何荼故意强调了外人二字,明知自己说的有些重了,可是她怕她不这样说,这个一根筋的傻丫头会跟着她一起送死,说到底,白落棋只是她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外族人,没必要为了魔族陪葬。
“哈”柳溶月怒极反笑,好半响才道
“是啊,我虽然在魔界长大,但我骨子里流的并不是魔族的血,你要送死就去送吧,你放心,我不像你没脑子,不会与你同去同归的。
咱们就此划清界限,省得你牵连于我。
怎么说我都有一半的血脉出自仙门,他们想拉拢我,我巴不得与你们一刀两断。”
何荼以为这没脾气的一根筋说的只是气话,直到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之后,她才恍然明白,她是真的失去这个人了,这个永远顺她,护她,将她摆在第一位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