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凝香在宫里安份守己,灼华孩子性,讨喜的很,千殇不在的那些年,我对千寻苛刻,对灼华却很是喜爱,似乎把对千殇的疼爱,给了灼华大半,剩下的就是对千寻的严打狠教。
易笙偶尔路过看到我因着一点小事,严打千寻时,会过来阻止,可是阻止后我还是打了,他问我:“孩子还小,那么严苛做什么?我会教他的,你这样打落病根了怎么办?”
我轻蔑一笑,“他是我儿子,你管什么?我的儿子,怀胎十月,生下的,我打他会没分寸?”我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何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打他的双手似乎一刻也停不下,只有听见他的哭声,我才能够安静下来,告诉自己,千殇还在的,你听,这是他的声音。
后来,他护着千寻,把他安排到了他的眼皮底下,起居衣食都一一安排的好了,我唯有在晨曦看得到他,他偏瘦的身子,穿着宽大的衣衫,显得格格不入,他用半张面具遮住了脸,我大骂他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带个面具,是蒙面的大侠吗?我知道,那些年,苦了他了,所以他后来干脆用一张人皮面具,遮住了所有关乎千殇的一切,他就是易千寻,独一无二的易千寻。
他变得做事力求完美,变得越来越看不透。他越来越适应宫廷尔虞我诈的生活了,就算受了重伤,也不会吭声,依然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笑如春风。
我看在眼里,想着挽回什么,可他却越走越远了。
他跟我说:“总有那么一天,千殇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会把他找回来”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他做到了,千殇回来了,是被他绑着回来的,我看到了。
既欢喜又难过,他怎么可以绑弟弟回来?他这样子做给谁看?我看的吧,他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母后,我只想还你一个儿子”这是他对我说的最是伤人的话,在他十六岁那年,他长大了,羽翼未成,却在我面前猖狂,我为此把他关进了寒牢,那里阴冷,夜里鬼哭狼嚎的声音,未能将他惊吓到,他异常的冷静。
那样的他,让我莫名的害怕,他说他想还我一个儿子,他不是我儿子吗?
“你个逆子,还不跟你母后道歉,说这混话,她是你母亲”易笙到寒牢里,看他,让他跟我道歉。
天寒地冻之际,飞雪漫天飘飘絮絮,痴痴缠缠几片白雪落在那狐皮白袄上,消融了浸湿了白袄,沾了发,打湿了脸,冰冰凉凉的滋味,真冷啊,这天。
他们父子,何时站在一条线了?我怎么成了反派?踏着青石阶梯,绣花鞋沾上了雪渍,路面有些滑,手扶着栏杆,慢慢地爬上去,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那路,真长,他可好?我的儿千寻。
千寻,你冷吗?只要你说母亲,我冷。我就放你出来。
看着窗外飞花无数,下雪了,冷,他不怕,怕的是她一辈子就那么痴痴地等待一个人,他分不清她等的是父皇,还是千殇了。
我来时,他就那么木纳地坐在角落里,哆嗦着,不肯抬头看我。只看着那飞花,那花是雪花,他喜雪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