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宝军营训练三年,跟着张子方当了传令兵,可惜张大虎,不思为国为民,却要为自己的私利,大动刀兵,要打李万龙,自然就把张子方给调回去了,赢宝就由此加入了战争。
且说这天早上,一声电报,“去交给旅长”报务员把电报纸交给赢宝
旅长就是张子方,带着人虽然不多,但他老子是师长,他最起码也是个旅长。赢宝接纸,传令,谁也不担心会泄密,赢宝一个字不认识,当然除了“一二三”。
张子方正准备出操呢,电报来了,一看电报,张子方一吹哨子,把人都集合过来了,里里外外近两千人,算是人数不多的一个旅,兵种清一色步兵,家伙什倒也齐全,每个人都有一把枪,带着刺刀,也有人喜欢大刀片子,有手榴弹,地雷,炸药包,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应有尽有,还有卡车。
集结好了,调兵出发,前往张大虎的驻地,那个地方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大伙儿备好干粮,就准备出发了。出发之前,赢宝自然也要收拾一番,干粮袋,准备了俩,水壶,俩,大包袱,俩,没带枪,赢宝不太喜欢枪,冷冰冰的,就像搬家一样,急急忙忙的谁也顾不上说他。
张子方站在台上“各位弟兄,训练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实战了,远的不说,先看看你们的体力,急行军,跟师长汇合,出发”
这一嗓子出去,立刻就开始了,车队拉着辎重在前,士兵跑步在后,也有长官骑着马,张子方骑着白马督促后队,一条队伍,亮,整齐划一蓝色军装,一路向北进发,要去虎牙沟和张大虎汇合。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大虎要打李万龙,李万龙虽然人在盘龙山上,可眼线不少,张大虎筹措军粮的动作太大了,李万龙早先一步探得军机。李万龙也不是省油的灯,军阀割据,大户吃小户,常有,可小户之间互掐,少有,李万龙觉得能不打就不打,虽然占着地利,但一打起来,被人渔翁得利就不好了,所以派出一支军队拦截张子方。
在从张子方的驻地到张大虎的驻地,要经过一道梁子,名叫蜈蚣岭,这地名儿,就显出这地势,前后绵延十几里,一下高,一下低,有树林,有沼泽,还有被人挖过的大坑,要是有架飞机,从上往下看,就像一只蜈蚣,当地人起了个名,叫蜈蚣岭,中间高,有密林,两边略低,有多处小路,李万龙派了一支军队,能有三千人,带头的姓唐,唐勇年,唐旅长。
唐旅长生得这个好看,中等身材,整齐匀称,崭新的军装这么一套,显得更精神,往脸上看,宽眉阔目,通鼻梁,方海口,配上一副小国字脸,下巴带那么点尖,那么好看,上嘴唇带着两撇小黑胡,一对小元宝耳朵,显得那么有福气,一头短发,坚韧有力,右手这么一举,一个标准的军礼,在这狭小的客厅里,显的十分高大。
“师长,您找我”
“哦,好好好,勇年啊,参军多少日子了!”李万龙从沙发上站起来,套点近乎
“报告师长,八年了”唐勇年这声音,响着金属般的回声,怎么那么好听
“都八年了,你留洋在外,学得一身本事,我今个,得依靠你”李万龙这声音可真慵懒,您往脸上看,可不是嘛,小四角脸,就是脸皮都往四个角上长,三角眉,眉毛中间有,两边还得寻摸着线条去勾勒,眼窝深陷,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下眼睑还带着些灰气,这是个酒色之徒啊,小鼻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鼻音嘴片向外翻着,下巴有点短,都看不出来,抬头顿足,脸上的肉都得抖一下精神,生怕一不小心掉地上去。
“谨遵师长命令”又一个敬礼,真精神
李万龙还下意识的回下礼,这军礼歪歪扭扭,“勇年啊,军情都知道了吧”
“回师长,卑职惶恐”当兵不易,唐勇年什么话也不敢乱讲
“哦哈哈,没想到,你唐勇年也跟我打官腔,不难为你,张大虎,听过这个人吗”李万龙带着十二分精神
“略有耳闻”
“勇年啊,世道不太平啊,张大虎要打我”李万龙说得还有点不好意思
“愿听师长吩咐”
“好,勇年,你带你的人,把张大虎的儿子,张子方,把他给我抓来”
“这……”
“怎么,不愿意”
“卑职岂敢,只是外有敌袭,我们应该高筑壁垒,积极防御”
“哎……,勇年啊,纸上谈兵可要不得,我这盘龙山上下上百里地,也就一万来人,能作战的士兵不过四五千人,这要是打起来,亏着呢”
“师长,弟兄们个个骁勇善战,不怕他们”
“哟哟哟,勇年,要不得,咱们打起来,咱们是羊,让狼看见了,还有的好么,抓了张大虎儿子,张大虎不敢轻举妄动,咱们的地方保全了,才能继续壮大啊”
“全凭师长调遣”唐勇年三十来岁,德国留学五年,勤修兵法,不是他成绩差,是他成绩好,老师多带了他几年,回国后在家乡入伍,仅仅半年,升任旅长,李万龙视若珍宝,八年来早上要看看唐勇年来了没,晚上问一声唐勇年睡了没。战时的将军比黄金值钱一百倍,李万龙可一点不傻。
“好,唐旅长,带上你本部人马,多领两倍弹药,前往蜈蚣岭,生擒张子方。”
“得令”
唐勇年,红脸汉子,盘龙山原来有一群土匪,借着地势,盘根错结十几年,后来李万龙带着部队来到这,恰好收了唐勇年,也就一个来月,兵不血刃拿下盘龙山,盘龙山的当家人出逃,剩下的土匪全部归降,自此之后,唐勇年再也没打过仗,辗转八年,只摸枪,不开枪。
本以为打仗可以一展身手,正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是,李万龙却让自己去抓人家儿子,不是大丈夫所为。唐勇年的消息能不灵通嘛,在长官面前,不敢多话,但是这份拘谨着实让自己不快,但又没啥办法,不敢表露半点心计,怎见得如此啊。
唐勇年自打进屋站在原地未敢挪动半分,听得军令,即刻动身,带着副官,得有个副官,这是李万龙派给他的,姓钟,单名辽,一看就是个精细的人啊,浑身上下整整齐齐淡蓝色军装,尤其这腰扣,铮明瓦亮,别着一支六发的小手枪,谁也不认得这枪叫啥名,往身上看,上衣的俩口袋紧紧系着,生怕天上的鸟雀不长眼把羽毛给掉进去,领口竖的贼正,在看脸,正形脸左右对称,鼻子在中间,要说谁不是,还真有不是的,只不过不愿意记起,而这位,极为对称,您要数一数那眉毛,睫毛,估计都数目都不带差的,这对顶针眼,正正好好在中间,都不带偏的,在加上整齐划一的发型,棱角有致的圆形军帽,一个四方正形的中字口,白白净净的面皮,真好看。
“旅长”一声轻唤,尽显庄重
“钟辽啊,集合队伍”
“是”钟辽立马着急队伍,吹哨子,打电话,约莫也就那么十几分钟,整整齐齐一整套都备齐了,步兵,扛上枪了,骑兵牵好马,炊事班背好锅,司机开出卡车,炮兵拉出大炮,这就浩浩荡荡向着蜈蚣岭进发,兵贵神速,也就一天的功夫,就到了,部队扎营,派出哨探摸熟地形,校正地图,勾勒防御图,紧急安排,各入营地。一夜无话。
第二天探马回来了,“报告旅长,南边来了一支队伍,人不少,两千以上,没旗帜,深蓝色军装,不是自己人”
“好,我知道了”
哨骑打过敬礼立马退下
“开会”一声令下,早有传令兵通知各部团长政委教导员,来开作战会议。整整齐齐坐了一桌子,营帐之内,也是非常热闹,一共三个团的最高首长,加上旅部各位要员,凑在一起能有十五个人。唐勇年,抬头,挺胸对着各位来参加会议的人打了个敬礼,“各位,遵师长令,生擒张子方,各位明白不”
“明白”
“崔颢石”
“到”
“你们一团作为主力部队,身为全旅的表率,埋伏在蜈蚣岭的山脊,枣子崖口,此处易守难攻,是张子方部队的必经之路,守住此地不许任何人过去”
“明白”坐在左前方的方脸大汉站起来打个敬礼
“廖台”
“到”
“二团跟旅直属营,预备队,警卫连,特务连,炮兵营,围堵张子方,一定要把他们逼入新风口,新风口处于山地低洼地带,只有一个出口,小心谨慎,不要敌人跑了”
“明白”一个圆脸大汉站起来打个敬礼
“高连”
“到”
“三团作为后应,策应各部迂回作战,保证不要伤到附近的村民,保证我军物资供应,带着骑兵连横扫外围,战斗打响,要审时度势保证律部安全”
“明白”一个条形脸的大汉站起来打个敬礼
“都明白吗”
“明白”
“我们以逸待劳,重在谨慎,耐心,倘若一时不慎,必将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出了差错,就地枪决”
“是”众人齐声回应
就这么地众人埋伏在蜈蚣岭,要说张子方咋就不知道呢,这不巧了吗,张子方的探马刚走,唐勇年的人就去了,看到地上的马蹄印,避开了显眼的地方扎营,特地找到了山沟里,探马第二次根本就探不到。
张子方心急赶路,不觉大祸领头,众人刚刚进入蜈蚣岭,这就要有一场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