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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初会便已许平生

李泊玥便有些战战兢兢得跟在这人后头,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那院子怎么走。生怕是漏了馅,回头被治个什么罪,想想都觉得李泊彦是个闯祸精,好端端得穿什么女装,惹什么是非。

这会儿,李泊玥打不起兴致。二皇子心中有些愧疚,“你不要紧张。今日的事情,是我的错。要是绢子找不回来,回头我把二十条绢子送到你府上赔罪。”

“不用不用。”李泊玥摆着手拒绝。

“二百条,我也是送得起的。”二皇子在女孩子的问题上,回答一直有些愣头愣脑的。

李泊玥愣愣得说,“二百条的绢子,应该可以缝一条被子了。”二皇子先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会心一笑。李泊玥见这个大叔,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竟有些沉醉其中了。

不一会儿,便在二皇子的带领之下,走到了院子里。李泊玥假模假样得找了一圈,内心非常懊恼,刚才就没想到这人会跟着自己来院子,不然就夹带出一条绢子,也好交差。

二皇子甚是认真,低着头到处找。看到地上一枝折梅。大概是方才这女子落下的。他便捡起来,递给了李泊玥,“这是你的腊梅吧。”

李泊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细节,李泊彦可没有讲。就伸出手,接过来,局促得攥在手里。也不知找了多久,李泊玥都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她便开口打断了这次“无中生有”的找绢子游戏,“这位公子。我想着是找不到了。”

“大半夜,你还想出来找。想来就是你珍视的物件。”二皇子居然有些愧疚。

“没关系。绢子有得是,不行就从被子上搅下来一块就是了。”李泊玥接着刚才的玩笑又补了一句。二皇子未见过这样率真可爱的女子,心头有些喜欢。

两人又慢慢踱步回到了住处。

李泊玥想着要赶紧结束了这次的结伴而行。看着快到了,不禁加快了步子。到了门口,在二皇子开口之前,便福身说道,“公子,我到了。你回吧。”李泊玥低着头,眼睛看往别处,轻轻咬着嘴唇。

二皇子问,“姑娘,你叫什么?”这话忽然把这告别的气氛弄得有些唐突。

李泊玥心想,这可不能告诉他,回头又来找事,一时半会又想不到礼貌的回绝理由。心里又着急回去睡觉,便胡乱说了一句,“天有些冷。我这会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什么?”二皇子问。

“名字,我的名字。”李泊玥心急得说,讨厌的人怎么还杵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皇子被逗得前俯后仰,“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你。这天下,怕是没有我梁秀要不到的东西。”

李泊玥听到这话,居然心头咯噔一下。而后,她转身要走了。

二皇子喊住她,“姑娘!”李泊玥想着,又是要做什么?

“慢走!”二皇子过了许久,冲着李泊玥的背影作揖。李泊玥手里拿着一直腊梅花,看着这花朵开得甚是好看,黄油油、金灿灿。

第二日,荀素昔、李泊彦、李泊玥、再加上李蔼。四人一道回了李府。打算修整个几日,再回九州书院。

李蔼与李泊彦一车。荀素昔和李泊玥一车。

路上,李泊彦便问李蔼,“哥哥,公主可有说什么时候派人来杀我?”

李蔼有些出神,被李泊彦这么一问,倒是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我可听到了。公主说,要把我杀了。这招也是好,可惜我的脑子没有想到。真是干净利索的一招呢。”李泊彦随着马车,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你不要胡说。”李泊彦玩笑的一句话,李蔼却十分认真得接茬。这会儿,李泊彦转过脸看着李蔼,这个英俊的男孩,一脸的忧虑和关切。好像李泊彦说了什么,真得灵验什么似的。李泊彦倒是觉得此刻的李蔼分外的可爱,忽然就有些心疼起来。

“哥哥,你不要担心。公主也只是说说。我也只当玩笑。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哪有这份歹毒之心?”李泊彦这会儿反倒是安慰起李蔼了。

李蔼叹了一口气,“公主本性单纯,但自小便娇纵跋扈惯了。她眼里,人命不过是个物件。”李泊彦又说,“哥哥,你勿要担心。我有些武功,还能护自己周全。”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姿各自到卧室歇息。

迷迷糊糊睡到了下午,李泊彦推门出去,冷得打了个哆嗦。又回屋拿了那件狐皮的披风,打算去给爹、大夫人、娘亲请安的。

门前两个小丫头咬着耳朵说着些什么。还有两个丫头,牵着手一路小跑去了前厅。李泊彦看着天色都已经暗了,府里头怎么还热闹起来了?李泊彦带着一丝的好奇心,顺着众人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府里的前厅。在沉鱼的陪伴下,直接去了前厅。

前厅里头,李丞相面色难看得站着。大夫人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厅子中央,有序得搁置着几个箱子。一个箱子开着,里头是些玛瑙翡翠的,看色泽也是上乘的货色。另外几箱里头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一个太监模样的宦官,递上来一个折子,折子外头是红色绸缎面料的纸板,装饰得分外喜庆。这宦官窘迫尴尬得杵在厅子的偏东南一角,身子靠近箱子。

看着这幅场景。李泊彦便猜想,唯一的箱子是宦官打开的,李丞相便呵住了他。后头就是这一个低气压的场景了。

“我想着丫头们来凑什么热闹,这是给提亲的架势呀!”三夫人不合时宜得从后头出现了,甩着手里的绢子,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她转念一想,又转身看了一眼大夫人,“这未出阁的姑娘,就姐姐家的玥儿了!”然后双手扶着大夫人的手臂,一脸谄媚。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还配得上玥儿?这玥儿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呢!”

李丞相的脸色是越发难看了。

大夫人见状,便搀着李丞相坐下。李丞相像是鼓着一口的恶气。要是寻常人家,李丞相当面回绝了便是,何苦像现在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哄也不是接也不是?

那宦官见三夫人接话。此刻,便也有了打破这局面的口子。他连忙哈腰到,“这位夫人。二皇子,说是送些礼物给府上的玥儿小姐。”

什么?!二皇子?!他跟玥儿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送礼物做什么?!怪不得李丞相这样生气了,他素来是瞧不上二皇子的行事作风的。“难道是宫里的那一次顶替,结得孽缘?!”李泊彦心里暗暗骂自己。“这二皇子,是小狼狗么?见人就喜欢,前后相处不过一个半时辰,这会儿就直接找上来了?”

就在这会儿,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李泊玥也匆匆从后院过来,看着这一厅堂的珍宝,她还是愣头愣脑的,摸了摸那红色的玛瑙,“这是个什么东西?长得如此好看?我看着,夜里还会发光么?”

宦官一见,便喜上眉梢的解释,“想必你就是玥儿小姐吧?二皇子,嘱咐奴才给小姐捎了一些小礼物。小姐喜欢就好。”

李泊玥歪着脑袋问,“二皇子是谁?”

宦官把折子递给李泊玥,“二皇子说,还有个东西,要亲自递到你手上。”

说着,宦官便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头,是床锦缎的被子。李泊玥先是一愣,而后一喜,“哈哈。我这下可是只是二皇子是谁了。”宦官见李泊玥笑了,心里的负担像是放下了。李泊玥手里头攥着那本折子,宦官这会儿,又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在李泊玥的手心里。大家只见着折子,没见着纸条。

“李丞相,奴才告退了。”宦官说。

李丞相拍了桌子,站起来。到了宦官眼前,又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劳烦公公先把这些东西都抬回去。我们李府院子不大,怕是没地方存储,要是有所破损也不好跟二皇子交代。”

宦官推辞到,“既然是给了小姐的,便是玥儿小姐的东西。破损了,也是无妨。”

李泊玥拿着折子走到宦官与李丞相之间,对着宦官说,“这位公公,你回头替我跟二皇子说声谢谢。东西我都会好生保管的。”

这下子,李丞相被气得不轻。这可是生生的“胳膊肘往外拐”,拐得幅度过大,咯吱一声,好像是骨折一般。宦官退下以后,李丞相脸色更是难看。

“你与那二皇子是怎么回事?”李丞相怒视李泊玥。

李泊玥像是有些害怕,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夫人。三夫人在一旁看戏。

大夫人便安抚李丞相,“老爷,玥儿年纪尚小,其中利害并不能分辨。你不要因为小孩子的事情,气坏了身体。”

李丞相不依不饶,“你如何招惹上他的。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李泊玥嘟囔着,“二皇子,刚才公公不是说了么?爹爹,你没听见么?”

“你!你!你是诚心气我?!”李丞相对女儿,尤其是这个小棉袄一般的小女儿,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抬起的手,又重重放下。

“他是蚂蟥。谁被他粘上,便永远脱不了身的!”

见着李丞相像是呼吸不顺了。李泊彦连忙上前给李丞相抚着胸口顺气,“爹,你可别气坏了身子。玥儿才多大,凡事还是爹娘做主的。”说着,李泊彦挤眉弄眼的,让李泊玥快走。李泊玥心领神会得蹑手蹑脚要离开。可还是被李丞相呵住,“手里的折子留下!”

“我还没看!”李泊玥噘着嘴,把折子护在怀里。

“留下!”

李泊玥还是不从。大夫人就走过去,硬生生从李泊玥手里扯下来,“你回房去!”

李泊玥一跺脚,气鼓鼓得走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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