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彦身体好了许多,李丞相便打发她早日回书院报道,不然课业又得落下不少。现代和古代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大夫人和五夫人各自给李泊彦打包了两大袋的额外的行李。大夫人打包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特效药”,沉鱼倒是记下了什么药什么时候吃。五夫人则收拾了一些零食,比如杏仁、蜜饯和糕点。
李丞相把李泊彦叫到书房,嘱咐到,“李氏的兴旺,现如今还在为父的肩上。过些年就需要你扛起来了。”李泊彦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磕了头才被允许离开。也就是在这屋子里,她好像就看到了李泊彦,李泊彦握着李诗的手,“你一定要护住我的家人。”
李泊彦也想不到如何才能回到现代,但是李泊彦的命运在此刻就像是自己的命运一样。在她看来,这李府终究是很难保全的,因为十六岁,自己就要迎娶公主,那时候李家要用什么来为这弥天大谎买单?李府不能悔婚,难道这公主还不可以么?
李泊彦忽然心生一计,便转身问了李丞相,“父亲,我十六岁迎娶公主的事情。已迫在眉睫,你可有什么办法能逃过此劫?”
李丞相忽然愁容满面,“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两年光景。”
李泊彦拉住李丞相的手腕,“父亲,真到了两年后,怕是想办法都来不及了!今天我有一计,父亲可要一听?”
“哦?说来听听。”
李泊彦在李丞相耳边轻语了一会儿,李丞相大惊,“这可行得通?”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李泊彦目光坚定。李丞相捋了捋胡子,“可是这人选?”
李泊彦看着李丞相的眼睛,“李蔼。”
李丞相后退一步,“那李蔼,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要是皇上知道,不是欺君罔上的重罪?”
“他是我见过,软硬件都是撩妹奇才的天赋异禀之人。你尽管放心。李蔼若是成功了,他便是驸马,对他也是功成名就之事。我们李府也算逃过一劫。”
“若,若李蔼失败呢?”李丞相眉头紧锁。
李泊彦,“他不会失败,不能失败!”她眼中露出的笃定也让李丞相对她的方案有了几份的信任。
就在李泊彦到了门口,准备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李丞相握着李泊彦的手,“就按你说得去办。后续为父要做什么?”
李泊彦看着李丞相,“彦儿自有打算。”
车马颠簸了几日,到了九州书院。这一个月不回来,屋子都积了一些尘埃。沉鱼忙着收拾,也顾不上李泊彦。李泊彦带上一些蜜饯,便主动去找了梁凌霄。梁凌霄在屋子前面挥汗如雨得练剑,远远得见李泊彦过来,耍完一套剑法,“二弟,你可算回来了。”
李泊彦放下蜜饯,“这是我娘亲亲手做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是很喜欢的。”
梁凌霄吃了一颗,满脸写着,“好吃”二字。李泊彦便把桌上的蜜饯全推给了梁凌霄,“大哥,你爱吃就全给你。”
梁凌霄便问她,“你这古怪得很,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过?”
李泊彦粲然一笑,“我以前对你太不尊重了。好歹大我这么几岁。自古就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应该尊老才是。不就是一罐蜜饯么?我屋里还有!”梁凌霄笑笑,“那你可千万别求我什么事情,你今日就可以回去了。”李泊彦连忙讨饶,“好哥哥,我有事求你,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事只能由你帮我。”
梁凌霄把剑往旁边一放,然后托着下巴专心听李泊彦的“不情之请”。
“我自小就有一个婚约,是和弦漾公主的。你可有听说过?”李泊彦问。
梁凌霄摇摇头,“我才刚来楚朝国两个月的光景。二弟,你是要做驸马了吗?不对啊,弦漾公主书皇爷爷的女儿,你这,你这是要跨着辈分成为我姑父了?”
李泊彦一脸严肃,“我就是觉得这太不合理了!你是我大哥,我怎么可以做你的姑父呢!实在是有悖伦常!”说着,她拍了一下桌子,加重这种情绪的渲染。
“所以,今日你来是通知我,要成为我姑父了么?”
李泊彦摇头,“自然不是!我想着,自己也没有见过弦漾公主,着实不太清楚会不会喜欢上她。我想来向往的是自有的恋爱和美满的婚姻。所以我想去见一眼弦漾公主。”
梁凌霄,“可我也帮不了你。这后宫不是说进就进的。哪怕是皇子皇孙,都不能随便进去。”
“马上就是月底了,按例,我们是可以回府小休几日的。你回宫便带上我。只要进了宫,我自会想办法溜到后宫去。你再给我搞一份地图就好。”李泊彦胸有成竹。梁凌霄思索了片刻,“那到时候,你藏在我的马车里即可。”
李泊彦看梁凌霄答应得爽快,又继续说,“你知道我长得俊秀,到时候怕公主对我动手动脚。若是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我是害怕的。所以我还要带一个家丁一道去。”
梁凌霄笑道,“你若是带沉鱼,还不如带我。他这瘦胳膊瘦腿,怕是完全用不上吧。”李泊彦看梁凌霄接话接得非常顺,便接着说,“不!我要带另外一个家丁。”梁凌霄有些面露难色,“两个人,我担心是带不进去。”
李泊彦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简笔的马车,“到时候,我和他扮成你的下人,一起坐在车里面。”梁凌霄摇摇头,“我从拓跋国带来了两个下人,不过是一男一女。路上被我遣散了,一个人来了兰陵倒也逍遥。”
李泊彦又在那张纸上,给其中一个下人画了两根辫子,“没问题!到时候我们乔装一下,一个男装一个女装如何?”这种场合之下,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啊!
李泊彦写信回家,叫李蔼日夜兼程赶到兰陵。赶到兰陵之后,李泊彦亲自接待他在兰陵最好的客栈住下。
李蔼一直没有被告知是什么事情,只是李丞相叫他过来,他也不好推脱。
“李蔼。我和那宫中的弦漾公主早有婚约,但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实在不想娶公主为妻。你是否可以代劳?”李泊彦一脸真诚,甚至不惜潸然泪下。
李蔼疑惑得问,“我如何代劳你成为驸马?”
李泊彦给李蔼倒上酒,“我带你进宫见公主。一次不成见两次,两次不成见三次。直到公主喜欢上你,从此你便是驸马,我便可以脱身。”
“我帮你找个忙,对我有什么好处?”李蔼用右手大拇指擦去嘴角的酒水。李泊彦大呼,“对!这个动作!女性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你简直魅力爆棚!”
李蔼有些蒙圈,“哪个动作?”
李泊彦扯了扯他的领子,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你再擦一下嘴。”
“这样?”李蔼再次用右手大拇指擦了擦嘴角。
李泊彦比较兴奋得跟他干了一杯,“不用三次!李蔼,我觉得你一次就搞定了!”李蔼还是有一些懵,“你是让我睡了公主?”李泊彦抿了抿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俗气?是让公主爱上你!睡不睡不要紧。最终的目的,是让公主跟我悔婚,只要她跟皇上说,一定要嫁给你。那就事成了!”
李蔼便又问了一句,“那你和公主的婚约解除之后,你要如何报答我?”
李泊彦笑了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便从袖子里掏东西,花了好半天的劲,掏出一罐蜜饯,“很好吃的。全部归你。”
李蔼面无表情,陷入了无奈的沉默之中。李泊彦哈哈大笑,“你若娶到公主,接下里便有大好的锦绣前程等着你。哥,我相信你非久居人下之人,今日便是一个好机会。”说完敬了李蔼一杯,这一杯酒,甚是悲壮。“今日冲你这句话,我便赴汤蹈火。”
“哪一句?”
“哥。”
李泊彦不曾想到李蔼居然是这般重情重义,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想到利用他去接近公主,突然就内心生出愧疚。两人一直饮酒到深夜,李泊彦留下一套服饰,“我们明日会跟皇孙梁凌霄进宫。到时候需装扮成他的奴仆,暂时委屈你了。明日你穿上这套衣服,到九州书院后门等我。”说着,李泊彦紧紧握着李蔼的手,表情凝重,“一定要换好了衣服再来,不然没时间换!”
第二日,天微亮的时候,李泊彦便见到九州书院的后门有一个高大的女子身影。她有些忍俊不禁,“这不是李蔼吗?”
李蔼面无表情,心情沉重,“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再信任你。”只见李蔼身着一套粉白色的束腰长衫,外套一件素色纱质外套。也颇为秀色可餐。李泊彦带着李蔼到了后院找了素昔小姐,拜托素昔小姐给李蔼上一些脂粉。
素昔一直憋着笑,“李公子,今天你唱得是哪一出?”
李泊彦咯吱咯吱咬着苹果,“我今天要进宫见我未来娘子呢。找我哥哥陪我去。一个人不敢。”说着,便拿起一审宦官的衣裳,打算去换。留下李蔼和素昔两人对镜贴花黄。
“李公子本就长得俊秀,哥哥倒是比他更加得俊朗。”素昔给李蔼细细描眉。
李蔼瞅着她精致素雅的脸庞,看她浅浅的梨涡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李蔼能够看到她修长的睫毛,看到她鼻尖上的绒毛。一切都是超凡脱俗的。
李蔼只是静静看她,内心宁静。这是个让他一见便欢喜,又不想上床的女人。
素昔的一娉一笑都让他觉得浑身一阵的紧张。尤其当她冰凉的小手碰到了他灼热的脸庞,好似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寒冬,他熬了一整个冬天,才敢洞开大门,推门那一刻被春色撞了个满怀。
李泊彦换好了衣服,用手指勾起李蔼的下巴,便嬉笑着进来,“还是素昔小姐手巧。把我哥画得,有鼻子有眼,分外娇媚呢!”
“什么话?我以前没鼻子没眼么?”
“有!当然是有的!勾人的鼻子,勾人的眼睛。”李泊彦看着修正齐全的李蔼,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