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淮就不得不提一下画壁张盼,二人原本素不相识,却因一女子而纠缠不休。
这名女子唤作肖碧儿,是沈淮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十分要好。
某天,肖碧儿突然神秘兮兮的告诉沈淮她要离家出走,从此策马扬鞭,笑傲江湖。
并拜托沈淮她保密。若是父亲母亲问起,替她遮掩一二。可沈淮很纠结,若是告诉姨父姨母碧儿出走的事,那他便负了碧儿。若是不说,又觉得对不起姨父姨母。况且他又拦不住碧儿。
在碧儿的苦苦哀求下,他最后还是没有告诉长辈们。
只是肖碧儿一去不复返,肖父肖母更是哭瞎了眼,沈淮觉得是自己害了碧儿,就踏上了寻找碧儿的旅途,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沈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了。甚至到最后都不会笑了。
可是,翻遍整个江湖也没能找回碧儿。
有人告诉沈淮,曾见过张盼身旁跟着一个小姑娘,外貌特征很像肖碧儿。
张盼常年累月的守着嘉雍关的山壁,并在上面作画,嘉雍关天气极为恶劣,常年笼罩在风沙中,壁画难以保存。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甚至还有人嘲笑他这是无用功,不管众人怎么说,张盼每天也始终只做两件事,一,挥舞长剑,以剑作笔,在石壁上刻画。二,为石壁上色晕染。
这天,沈淮找到他的时候,他如同往常的每个清晨一样,挥舞着长剑,雕刻着壁画。
“肖碧儿去哪了?”沈淮问。
“你来了。”张盼答。
“碧儿去哪了?”
“碧儿说过,喜欢这嘉雍关的山石壁画。”
“我再说最后一遍。碧儿去哪了?”沈淮的剑远比声音要反应的更快,长剑已然架到了张盼的脖子上。
张盼对脖子上的长剑视若无睹,依旧专心的作画。仿佛任何事情和画壁画相比都是无关紧要的。
“碧儿去哪了?你把她怎么了?”沈淮继续问。
“碧儿这个傻丫头。嘉雍关的壁画都画好了,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看。”张盼明明是笑着说的,温柔的语气,只是眼眶被泪水盛满了。
街角。
一男子蹲在墙角卖着字画,只是不知是他的位置不大好,又或者是字画不够出彩,整整一个上午,竟无人上前。
“喂,卖字画的,你的字画给我看看,若是好看本姑娘就全要了。”一袭粉衣,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十分给面子的光顾了。
“不卖。”男子依旧闭目养神,听到小姑娘的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为什么不卖?是怕我买不起吗?我告诉你,我有钱的。”说着小姑娘从身上翻出荷包,将里面的银票和白银倒在了男子面前,似乎还嫌不够,又将脖子上带的项链手镯也摘下放到男子面前。
“姑娘不识字么?”听到声音男子这才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煞是好看。看的小姑娘都呆住了。
“这四个字念以物换物,看见没?”男子手指着被小姑娘踩在脚下并完全忽略掉的四个大字。
小姑娘顿时面红耳赤,嘤嘤嗡嗡的哭了起来,周围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小摊子。
“书生,小娘子哭的这样伤心,快哄哄啊……”
“就是、就是,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男士要大度。”
“床头吵完床尾合,后生赶紧哄哄你娘子。”
众人以为他二人是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纷纷七嘴八舌的上前劝解,倒让男人不好意思了,一张白净的脸庞瞬间晕染出晚霞般的美丽的好颜色。
“不是的,我和她素昧平生,她不是我娘子。”男子苍白而无措的解释着。
只是他说完,众人越发的来劲了,不是夫妻?那你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要不然人家小姑娘为什么哭?
原先笑闹劝和的大哥大姐们,这会儿看他的目光呀,越发的不友善了,真是秀才遇上兵,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啊!
“别哭了,你乖一点,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男子只得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姑娘。
“呜呜…呜…你、你说我不识字…”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识字的人是我。”
“不…不行,我、我不识字,你、你要教我…呜呜…”
“行,只要你不哭,我教你。”
小姑娘破涕为笑,小脸说变就变。要不是脸上还留有泪痕,男子只怕要以为他是装的。
数月后。
“肖碧儿,不要在跟着我了。”
“我不,我就要和你一起。”
“我说过,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我心有所属。”
“你骗人,你就是嫌我年纪小,可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不能偏心。”
“我若是早年成亲生子,女儿约莫也有你这般大了吧!傻姑娘,别任性。这真心不合适,快些回家去吧!”
“我就不,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会同我在一起?”
“我不会同你一起,你死心吧!”
“哼,那我就毁了嘉雍关的壁画。”
“别…若嘉雍关的壁画能够得以长存,我便考虑考虑。”
“好,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淮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心想。
碧儿,你看见了吗?他心中有你呢?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此事犹如在沈淮心尖上,留有一颗朱砂痣。内疚和遗憾长此以往的伴随着他。他丢失的不仅仅是面部表情……
此时的慕府宛如一座空城,整个被生死门的大阵笼罩在内。
生死门,许进不许出。死者的亡灵亦会被阵法死死禁锢,无法得到超度。
此阵在五大惨无人道丧尽天良阵法中行三。极其恶毒。
“我慕氏一族与无极殿未曾结怨,不知公子此举是何意?”三叔公从厅内走出,义正言辞。
“想杀你,还需要找理由吗?”娃娃脸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欺我慕氏无人吗?”脾气暴躁的二叔公也走了出来。
“欺负的就是你,你能怎样?”少年的气势一下上来了,霸气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