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夫人,是杜某鲁莽行事,冲撞了您,”杜伯随面色温柔,语气柔和,“可惜您今晚要杀了她,您腹中的胎儿怕是……难保啊。”
桑夫人脸色惨白,捂紧腹部,眼眸子骨碌骨碌转了转,然后警惕地看着杜伯随:“你对我做了什么?”
“桑姨娘不如好生休息一会儿,免得一激动,滑胎可就不好了,”莫悠巧强颜欢笑道,一把推开了杜伯随,盯着桑倩手里的柒蕊剑许久,“姨娘手里的这把柒蕊剑与云波剑很像嘛。”
杜伯随轻轻挥袖,便拂去了桑倩手里柒蕊剑,再细细一瞧,真真儿是云波剑。
桑倩见手里的柒蕊剑成了云波剑,大惊失色,拧紧了眉头:“怎么,怎么是这样?”
“那云波剑可比这柒蕊剑差太多,都不及今日杜庄主借我的匕首。”莫悠巧从袖里掏出杜伯随的匕首,丢给他,“喏,杜庄主拿好,巧巧在此谢过了。”莫悠巧没羞没躁地说着客套话,望向杜伯随,他的脸黑了很多,顿时气压低了不少。
“哦,是吗?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云波剑的厉害!”桑倩举剑扑上来,杜伯随皱眉,这桑倩挥剑舞剑之间,无不像极了今日巧巧与顾长君打斗的剑法。
于是没几个回合,桑倩便败下阵来,大口大口呼着气。怎么回事,长君不是说这是他唯一的剑术么,怎么我出什么招,莫悠巧都接都住。
“莫悠巧,你敢欺负我?”桑倩尖叫一声,“我有身孕在身,你,你还敢……”
“桑姨娘,您也瞧到了,我没压根儿出招,杜庄主也就是个看客。我哪敢呢?”莫悠巧噘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杜伯随,好似在倾诉她的委屈。
“师母!”一个黑影出现,储蒴之衣着夜行衣和黑色斗篷,飞来护着桑倩,蹙眉,看着莫悠巧:“巧巧,你怎么在此处?”
“储蒴之,我原以为你今夜起不来身子,现如今看你生龙活虎,我甚是欣慰。”莫悠巧掩嘴嗤笑,“杜庄主虽说今夜你要替我出战,但是他到现在还没动手,不如你与他一战,免得到时候还有小人要求他退定金。”
“不,巧巧,你现在毫发未损,我本安心。关雎阁的杀手,我已格杀勿论。”
“是吗,怕是我关雎阁的杀手都是你的人罢!”莫悠巧的声音变得冷酷,“储蒴之,你还真是乖巧懂事,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的!对我赶尽杀绝,于你有什么好处,好处都尽让你家师父占了,你讨得了什么便宜?”
“蒴儿,莫听这妖女的言语,她定是在哄骗你啊!”一旁的桑倩摇着储蒴之的手臂,试图说服他。
“为了杀掉我,不惜买通师父师母身边的翎玥和苏辛,让他们摸清楚凌云庄的情况是吗?”莫悠巧嘶吼,眼眸一下子变得通红,“原先江湖传闻说你冷血无情,看来也不是假的。苏竹清会让人掷千金买杀,也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杜伯随,我看,你也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你就是那个掷千金之人!”
“你胡说,我没有,清清没有被杀,根本没有,”储蒴之的眼眸一下变得猩红,“杜,伯,随,我要杀了你!”
眼看储蒴之飞来,杜伯随的匕首也不闲着,轻轻勾住他的咽喉,抹刀——那匕首上便见一抹红。
“储庄主,我这刀嗜血,要是伤了您,您反击就好,不必同我讲客气的。”杜伯随浅笑安然,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就没见他狠厉决绝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