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瑞从别凤阙走出来时看到迎面而来的明贵妃,他请安之后想阻止明贵妃进入别凤阙,然而尤玥早已经看透了华瑞的伎俩,于是先他一步推开了华瑞,直接进入了别凤阙;在别凤阙批阅奏章的南荣玄桀瞥了一眼不通传就擅自进入的明贵妃,之后他头也不抬,专注地审阅奏章,将尤玥视为透明人。
尤玥微微欠身,为了引起南荣玄桀的重视,她高声说道:“臣妾参加皇上。”
“皇上,奴才…”华瑞急急忙忙地赶进来,却被南荣玄桀下令退下。
尤玥镇定地是看着南荣玄桀,赔笑说道:“臣妾并不是故意而为之,知道皇上忙于国事,所以臣妾斗胆过来慰问皇上,希望皇上龙体安恙。”
“朕很好。”南荣玄桀淡漠地说:“你不必担心了。”说着,南荣玄桀又拿起手边的奏章。
尤玥似乎并不打算离开,她知道南荣玄桀的作为就是赶客,可是她鲁莽地闯入可不是真的为了看一眼皇上就甘心的;刚刚知道如兮出了宫,她早就派人尾随其后地跟着,当她知道如兮直接去了侯爷府,心里的诡计顿现,一刻也不闲着,马不停蹄地前往别凤阙告状。
这不,南荣玄桀的脸已经很难看了,尤玥却反而走得更近。
“皇上,您这么关心国事,不知道有没有关心如兮如贵妃啊。”尤玥故意这么问。
南荣玄桀挑着眉头,啐道:“朕的事情难道还需要你调查吗?再说了,朕已经特赦如兮出宫办事,你就不必记挂这些。”
尤玥故意笑了两声,有意无意地说道:“皇上,臣妾又不是要干预您派如兮出宫办事,只是臣妾听说…如兮出了宫就去了侯爷府,难不成皇上您办的事情在万俟侯的府邸?”
南荣玄桀一怔,放下奏章抬头睇着尤玥,怒问:“你跟踪如兮?”
尤玥没料到皇上会这么质问自己,于是紧张地低着头,道:“臣妾…臣妾只是替皇上担心…”
南荣玄桀噌地站起,走下去瞪视尤玥叱喝:“哼,枉如兮一直拿你当姐妹,可是你看看自己,都安着什么心思。”
尤玥战战兢兢地解释:“皇上,皇上您误会了,其实臣妾也是凑巧派奴婢出宫办事,是她们出宫时看到如贵妃悄悄进入了侯爷府…她们也不清楚如贵妃的行踪,回宫后禀报臣妾,臣妾才会…”
“事情到底如何,朕不会追查,因为朕知道,朕心里一清二楚。”南荣玄桀怒骂道。
“皇上。”尤玥硬着头皮反驳:“臣妾可是一心为了皇上啊,臣妾只是不希望皇上被人蒙蔽了双眼,对,如兮是臣妾的姐妹,正因为她是臣妾的姐妹,所以臣妾更清楚她心里想什么,也清楚她之前和万俟侯的事情。”
“够了,朕听够了。”南荣玄桀打断尤玥的话,怒吼:“朕之前就是听了你的话才会怀疑他们,朕现在不要再听。”
“皇上,您不能不听。”尤玥肆无忌惮地说:“不但要听,还要查下去…其实如兮一直保留着万俟侯送给她的信物…有一次臣妾不小心还在如兮寝宫看到她拿这个信物怀念万俟侯…”
“信物?”南荣玄桀终于抵挡不住,陷入尤玥的设计中。
尤玥坚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皇上现在去熙宜宫寝宫搜寻,一定能搜到。”
“朕凭什么相信你?”南荣玄桀一甩袖转过身冷哼道:“朕相信如兮不会,就不会轻易冒犯她,朕答应要给她应有的尊严。”
尤玥气得咬牙切齿,脸部的肌肉很不自然地抽搐,看来要煽动皇上搜寻如兮的寝宫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可是没有一个权威的人搜索熙宜宫就没有人开启她的计划中的第一步。
***
“她真的这么说?”西太后睁开眼,沉着脸问殷夫人。
殷夫人将如兮之前对自己所有的不敬一五一十地告知西太后,果不其然,西太后听到后大为盛怒。
殷夫人随即添油加醋地说:“太后,只怕这个如贵妃养虎为患,到头来不但不受控于太后,反而站在皇上那一边与西太后作对。”
西太后将手背在身后面来回踱步,深思熟虑地说:“如兮在后宫时,看起来还算对哀家恭敬,不过仔细想来,她确实有些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这个时候不能再让如贵妃滋长了势力,否则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殷夫人劝道。
“她现在是皇上的贵妃娘娘,哀家能控制的的确有限。”西太后微微蹙眉说道:“更何况万俟侯也变得深不可测,不是哀家所能控制,这两颗棋子尤为重要,却到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
“那是因为太后太过信任他们,什么养育之恩,什么知遇之恩,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足挂齿。”殷夫人恨恨地说:“以老身之见,倒不如想办法遏制他们。”
“遏制他们?”西太后转身对着殷夫人问道:“你以为想遏制就能遏制吗?如今皇上牵扯进来,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殷夫人抿了抿嘴,说:“皇上也不见得十分信任如贵妃和万俟侯,毕竟皇上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西太后的棋子,既然是对手的棋子,岂能是自己重用的帮手?所以,皇上肯定不会完全信任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利用他们来对付西太后,既然皇上要利用他们对付西太后,倒不如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再利用皇上除掉他们。”
“你有何对策?”西太后忙问。
殷夫人想了想,面露难色地说:“老身暂时还没想到万全之策不敢贸然行动,此番进宫也是为了听取西太后的教诲。”
西太后凝重地说:“此事你放手去做,哀家不会阻拦。”
“是,太后放心吧,一定会在万俟侯出征之前断了他们的翅膀,看他们还能飞去哪里。”殷夫人阴笑地咒骂。
西太后却不见得释怀,她心事重重呈现不悦,对万俟侯和如兮这两颗棋子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