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西太后,万俟侯求见。”刘承弓着身子笑着说。
“哼,这么快?”西太后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宣。”
“是。”刘承退下去不久带着万俟侯走进了西太后的寝宫外室。
“罪臣叩见西太后。”万俟侯跪下来有些夸张地说道。
西太后也不急着让他站起,反而一副不以为然地啐道:“哀家就知道你和皇上怎么回事…刚才在清心殿皇上十分坚定地要你恢复爵位,并且还统领三军去征战,看来这三天发生的事情不少啊。”
万俟侯顿了顿,平静地说:“这三天,在微臣心目中最担心的事情…是太后的身体。”
西太后一怔,睇着万俟侯说道:“你担心哀家?”
万俟侯抿了抿嘴,说道:“是。”
西太后站起来走近些说道:“你也会担心哀家吗?如若你担心哀家,证明你还知道一点良知。”说着,西太后伸手将万俟侯扶着站起。
万俟侯搀扶西太后说道:“是翎儿不对,惹得太后您生气才会身子不舒服。”
西太后暗叹一声,说道:“是哀家的错,正所谓子不孝父之过,当初你母亲将你托付于哀家,哀家就不能让你母亲失望。”
万俟侯诚恳地说:“以后翎儿再也不会耍性子了。”
“你回宫的事情是皇上劝说的?”西太后轻声问道:“你们在外面遇到不少事情是不是?”
“这一次还要感谢西太后。”万俟侯说:“要不是西太后派华瑞出宫寻找我们,只怕到现在我们也很难安全回宫了。”
西太后点了点头,抚摸着万俟侯的额头,惆怅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哀家也是忧心忡忡,在宫里既要应付那东太后,又得急着找你们。”
“翎儿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万俟侯悔悟地说:“皇上说得对,只有爱之深才会伤的深,是翎儿不懂太后的心。”
“没想到皇上现在都这么懂事了。”西太后微笑地说:“这么说来,皇上派你去征战也不是一时冲动咯?”
“似乎皇上早就预定好了。”万俟侯说道:“其实皇上真的是个明君,在翎儿心目中,他是个好皇帝。”
西太后满意地说:“他如此信任你,也就是信任哀家,这一点哀家确实也赞同他是个好皇帝。”
***
东太后刚坐定,就有人通报一声南荣玄桀驾到,于是东太后带着身边几个宫女走出寝宫迎接皇上。
“皇上下了早朝就来崇定宫也不多休息休息?”东太后本是无心说道,却让南荣玄桀冷笑地回道:“哦?东太后也认为朕应该多休息休息?是啊,朕这三天的确挺辛苦的,是该休息。”
东太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南荣玄桀已经走进了崇定宫寝宫去了。
南荣玄桀冷扫一眼寝宫,又喝道:“东太后,怎么没有见到伺候您的李庆德李公公?”
东太后心里一紧,赔笑地说:“皇上是专程来找小李子吗?可惜被哀家派出去办事去了。”
“办事?”南荣玄桀转身睇着东太后,严谨地问:“东太后在宫里吃得好住得好,还需要李公公办什么事?莫非是朕都不应该知道的事?”
东太后陡然变了脸,沉声地说:“皇上,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来探望哀家还是来质问哀家?”
南荣玄桀走上前凑近了说:“两者都不是。”
东太后倒抽一气,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而这时候南荣玄桀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仍在了东太后脚边;随着清脆的声音,东太后朝脚下方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背脊一凉。
“这东西东太后应该很眼熟吧?”南荣玄桀勾起嘴角,阴冷地说:“反正朕是很眼熟。”
“皇,皇上怎么会有崇定宫大内侍卫的令牌?”东太后硬着头皮问道。
“这句话好像是朕问东太后才对吧。”南荣玄桀切齿地说:“没错,朕也不怕告诉你,这三天朕根本就没有在永定宫闭关;朕出宫是为了寻找如兮,但是也被朕知道,原来宫里有人要将她置于死地。”
东太后浑身一颤,咬着唇说道:“皇上,哀家听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不过哀家只知道如兮她私自出宫就是死罪,加之之前又抗旨,难道皇上一定要姑息养奸,不与惩戒吗?”
“东太后。”南荣玄桀逼近一步,恶气腾腾地怒斥:“朕的事情自会定夺,你就不必操这份心了,朕以为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评价如兮,说她是奸?哼哼,恐怕有的人自己心里最清楚谁是忠谁是奸吧。”
“皇上,你…”东太后错愕地瞪着南荣玄桀。
南荣玄桀打断了东太后的反驳,面不改色地啐道:“东太后,听说你也是旧病不愈,那就不要再在后宫费心费力了,还是好好地留在崇定宫养病才对…至于边境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万俟侯是朕钦点的大将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上,万俟侯是西太后的人,你确定你能控制吗?”东太后质疑地问道。
“这一点你不必再说。”南荣玄桀转身说道:“这个时候,你如若还是握着兵权不肯交出,那朕也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哼!”
“皇上…”东太后追了两步还是没挡下走出寝宫的南荣玄桀,她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做,他想联手西太后夺走自己的一切,不,这是她辛辛苦苦夺回来的权力,她不能拱手让人,并且还是让给该死的西太后…
***
“吱噫——”有人推门进入厢房,吓得如兮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藏在床底下。
如兮站起来走出去一看,是明贵妃亲自端着一碗鸡汤走入厢房。
“快点,要趁热喝才好。”明贵妃吹了吹鸡汤。
“啊,贵妃娘娘,还是让如兮自己来吧。”如兮奔过去接过明贵妃手中滚烫的鸡汤。
明贵妃莞尔一笑,坐下来说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们都是苦日子一路走来的。”
“不管怎么说哪有主子亲自端着鸡汤来探望宫女的?”如兮不好意思地说:“回宫之后,奴婢没有时间去探望贵妃娘娘,刚才还想着去给您请安,岂料您先来了。”
明贵妃笑着说:“先别说其他,你喝了鸡汤再说。”
“嗯。”如兮点了点头,一边吹起一边喝下鸡汤。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如兮擦了擦嘴,笑道:“皇上的御膳房当然厨艺了得。”
“如兮,这是贵妃娘娘自己亲自熬给你喝的。”身边的雪卉故意插话提醒。
“啊…”如兮眨了眨眼睛,注视明贵妃说道:“娘娘,你…”
“好喝就好,我还担心我熬得不好呢。”明贵妃说:“其实我都很久没有自己做饭了,刚下厨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
如兮咧开嘴笑道:“娘娘熬得很好喝,不过娘娘有没有多做一份送给皇上呢?”
明贵妃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我来你这里就是想拜托你陪同我一起去把鸡汤送给皇上,不知道如兮你愿不愿意?”
如兮顿了顿,说道:“如兮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