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推开南荣玄桀,勾起嘴角笑道:“皇上不是说不想见如兮吗?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朕…”南荣玄桀吸了一口气,板着脸问道:“朕在哪里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当然不必。”明妃转身睇着南荣玄桀,似笑非笑地说:“但是,皇上来迟了,如兮已经走了,离开了落梅居。”
“朕只是不希望她在落梅居一直等着,昨晚上也下了大雪。”南荣玄桀解释说道。
“那皇上大可放心。”明妃眼珠子一转,冷冷地说:“因为如兮很早就离开了落梅居,当臣妾告知她,皇上不会来之后,她就离开了。”
南荣玄桀松了一口气,因为心虚他不想面对明妃,于是打算离开落梅居;岂料明妃大声又道:“难道皇上不感兴趣她去了哪里吗?”
南荣玄桀霍然止步,蹙眉扭头注视着明贵妃;明贵妃缓慢靠近皇上,严谨地说:“皇上,如兮说了什么,你也不想知道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南荣玄桀眯着眼,冷声问道。
明贵妃吁了一口气,平静地问:“这么说来,皇上还是很在乎她,哼哼,我就知道昨晚上皇上只是喝醉了酒,其实心里根本就不会怪罪如兮。”
“明妃,如果你让朕留下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你只会让朕反感。”南荣玄桀不客气地说道。
明贵妃一怔,沉了脸,切齿质问:“好,那我再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皇上究竟喜欢如兮什么?难道我真的不如她吗?难道皇上真的不肯为我打开心扉吗?”
南荣玄桀不耐烦地闭上眼,侧过身想逃避他不愿面对的问题,然而已经靠近他身边的明贵妃伸手牢牢地抓住他。
“皇上。”明贵妃投进南荣玄桀怀中,痴痴地说:“皇上,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全心全意地为你…”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荣玄桀打断她的话。
“是皇上究竟怎么回事。”明贵妃恨恨地说道:“皇上,我现在就告诉你,如兮去了哪里…她知道皇上有可能不会宠幸自己之后,她就转而求其次私自出宫找寻万俟侯…这就是你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女人…”
南荣玄桀如当头一棒,惊愕怒问:“你再说一次,你说如兮私自出宫?”
明贵妃狞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皇上,我再说一次也好,一百次也罢,这就是事实…如兮为了万俟侯私自出宫,她为了万俟侯甘愿冒着杀头的罪名,可见她心里到底装着谁?”
“不可能。”南荣玄桀摇着头,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明贵妃见皇上倍受打击,即心疼又心恨,她缓了缓语气,走过去搀扶南荣玄桀安抚:“皇上,到现在你应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说不定昨晚上她约您来落梅居就是为了给万俟侯求情,她还想再伤害你一次,好在您没有来。”
“不可能…”南荣玄桀退后一步,避开明贵妃的双手,可是因为雪地太滑,他一时没站稳硬生生地倒在雪地里。在不远处等候皇上的华瑞见此情形,吓得赶紧跑来。
明贵妃着急地跪在雪地拉住南荣玄桀的手,嚷道:“皇上,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皇上…”华瑞也跪在地上吃力地撑着南荣玄桀。
他突然转头看着华瑞问道:“你去调查,如兮现在在哪里。”
华瑞看了看皇上,又瞅了一眼明贵妃;明贵妃点头说道:“皇上要你去调查,你就调查清清楚楚。”
“是是,奴才这就去调查,可是皇上,您不要躺在雪地里了,马上就得上朝,您可千万保重身子啊。”华瑞担忧地劝慰。
“是啊,皇上,这么多人还是很关心你的。”明贵妃看似贤惠地劝说:“不如让臣妾伺候您上朝吧…”
南荣玄桀沉默不语,华瑞和明贵妃交换眼神,而后将皇上从雪地里拉起来;他们认真地为皇上整理龙袍,让皇上恢复精神面对众臣。明贵妃小心翼翼地将皇上腰间的玉佩擦干净,在她看来能伺候皇上上朝的嫔妃已经离皇后之位不远了,趁着这个时候她要一鼓作气完成最后冲刺。
***
“华公公。”明贵妃在清心殿外面,看到华瑞匆忙地离开大殿。
“贵妃娘娘。”华瑞毕恭毕敬地俯身。
明贵妃走过去站在华瑞身边亲自伸手扶着华瑞站好,笑着说道:“华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老公公了,对本宫无需行这么大礼,本宫可受不起啊。”
“呵呵,贵妃娘娘真是看得起奴才,奴才就算一直伺候皇上那也是个奴才,见到娘娘当然要恭恭敬敬才是。”华瑞笑呵呵地说。
明贵妃叹了一气,抿嘴笑道:“华公公深知宫中规矩,本宫也说不过,但是本宫敢问公公一句,这宫女私自出宫是为何罪?”
华瑞心中一紧,紧张地回道:“回禀娘娘,宫女私自出宫是…是死罪。”
明贵妃拍了拍华瑞,凑近些说道:“那华公公应该是帮皇上调查如兮私自出宫的事情吧?”
华瑞瞄了一眼明贵妃,战战兢兢地点头说:“奴才,奴才的确是要去调查如兮宫女的去向。”
“那公公打算怎么调查呢?”明贵妃斜睨一眼华瑞,挑起眉角。
“这…”
明贵妃掩嘴笑了笑,说道:“如兮是映月宫的人,她如若私自出宫,那你就应该先从本宫的映月宫查起。”
“奴才不敢。”华瑞吓得连忙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如兮出宫其实是得到本宫的首肯,相信皇上应该也想的明白本宫为何要这么做。”
“可是娘娘,皇上对如兮姑娘本来就已经心生芥蒂,如若再放纵如兮姑娘触怒皇上,只怕到时候会害了她。”华瑞语重心长地说道。
明贵妃偏着头,似笑非笑地说:“你好像挺关心她的,本宫还真是想不通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在乎那丫头,她的生死难道就真的很重要吗?”
“娘娘难道不明白吗?就因为皇上在乎,奴才们自然也就在乎了。”华瑞为难地说。
明贵妃冷厉地啐道:“好了,你不必调查了,回去告诉皇上,就说如兮已经出了宫并且前往侯爷府。”
“可是…”
“华公公,是不是本宫让你带句话也这么难?”明贵妃蹙眉说道:“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公公应该还是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好,你说是不是?如若公公伺候不了皇上,那本宫是不是有权力让公公告老还乡啊?”
“啊!”华瑞扑通跪下,哀求道:“奴才当然,当然是希望继续留在皇上身边。”
“既然想留在皇上身边,那就给本宫好好地办事。”明贵妃瞪着他说:“公公,什么是识时务为俊杰,本宫也不想说得再难听了。”
“是,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华瑞哆哆嗦嗦地垂着头应声。
明贵妃哼笑一声,冷斥:“明白了还不快起来?皇上不能久等的。”
“奴才…奴才告退。”华瑞爬起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离开明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