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她就连着家里的大小物件被人打包好装进了君家的车,再由着君家太子爷一路监视。
战七锦坐在平稳行驶的车厢内,感受着君一臣若有若无,但每一眼都带着资本主义家浓烈的胁迫性下,她第一次开始思考人生。
她觉得,自己不像个家教,而像个…玛丽苏小说里出逃在外被绑回来的未婚妻。
…操。
更他妈令人不爽的是,她竟然还想用这个情节写一本小说,来控诉自己可歌可泣的斗争故事。
她沉吟片刻,唤来龙傲天,“我新书不用你动手了,我亲自来。”
龙傲天阅读理解全错,发出杀猪般的咆哮:“主人,你不要啊!不要抛弃我!”
战七锦面无表情:“我与黑心资本家的搏斗,当然要由我自己一手打出来,这样才能彰显出我革命精神的难得可贵。”
龙傲天沉默许久,才擦了擦冷汗,想到:主人不会是他妈的变异了吧。
她跟着君一臣进入那幢雪白漂亮的小洋楼,身后跟着搬着重物十分吃力的一众佣人,最前方的君一臣嘴角带笑,看起来神采飞扬。而尾随其后的战七锦神色萎靡,不显昔日雄风。
神知道她在心里骂了多少个干!
草泥马从她心上飞奔而过,而她的头上仿佛有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黑心资本家君·一·臣领着她进了二楼的房间,映在她瞳孔里的是他笑容可掬的脸庞,“七,你住这。”
包身工战·七·锦面如菜色,憔悴不堪的进入房间。
夭寿啦。
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要开始啦。
她却愈发愤愤不平,从搬进来的行李箱里翻出老旧的手提电脑,连上书桌边上的插口,手指在上面噼里啪啦的一顿拍打。
*
周日晚。
夜深露重。
窗外的雨下的淅淅沥沥。
击打在窗檐上的水珠溅开来,渐渐打湿了置放在窗沿上的一只手腕。
而女人的另一只手却笔耕不辍,依旧在奋力敲打键盘,电脑上出来一排排字,又被女人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删除。
又一串雨水落在她湿透的手腕上时,电脑屏幕亮度自动降低,跳出需要充电的标识。
女人收回放在窗外的手,抽出几张纸擦拭自己湿透的手,而戴着薄薄镜片下的眼正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手提电脑边上的电源插口。
充电线并没有脱离工作。
她啧了一声,起身,检查电源适配器。
而就在这时,老旧的电脑屏幕发出忽明忽灭的光,窗沿上又溅进一滴雨时,电脑不堪重负的熄灭。
而神色冷淡的女人终于气急败坏的一拳砸烂电脑屏幕,喘着气,慢悠悠地挑起一个微笑,宛如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战七锦看着自己指骨上扎着的玻璃碎片,终于沉不住气,瘪了瘪嘴,可怜巴巴道:“写小说真的好难,黑心资本家真他妈黑心!”
而龙傲天拢了拢自己的小棉被,脸颊上垂落两行清泪,沉重道:“我怀疑主人会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