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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话 夜下偶遇

傍晚,林荫道上。

一阵凉爽的微风轻轻地吹起,西边出现了一个影子,并轱辘轱辘传来了车轮的滚动声。

一位年迈的车夫正驾着马车徐徐驶来,那马车装饰简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行驶起来的马车有些轻微摇晃。

老车夫拉紧缰绳道:“吁~!”他让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老伯,怎么了?”马车内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少女声。

老车夫跳下马车,向车内道:“二位姑娘,你们先出来休息一会吧。马车出了点问题,我要检查一下。”

“好的,我们马上出来。”马车内又传出了那一声少女声。

片刻之后,有人掀开车帘走了出来,是一名穿着红衣裳的少女。

少女名叫林红玉,是江苏大户谢家庄谢千雄收养的义女。她身材高挑,长得眉清目秀。

林红玉提起裙摆直接跳下了马车,举止有些不拘小节。她站在马车前,向车内道:“冥儿,你出来吧。”

“红玉,我们到哪了?”一声动听的少女声随着车帘掀起传了出来。

林红玉左右观望了下,周围除了树木外,没有其它标志性的建筑。她转回头,向车内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在哪。”

车内的少女没有回应,她的面容被部分车帘盖住了,只能看到她所穿着的蓝裙子。

过了一会,车内的少女才端庄地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谢冥儿,字怜月,江苏大户谢家庄谢千雄的独生女,兼普陀山薛神医的嫡传弟子。她穿着褪色的蓝衣裳,头上戴着蓝头巾,装束有点像村姑,但她举止优雅,貌若天仙。

林红玉向谢冥儿伸出右手,道:“冥儿,我扶你下来。”

谢冥儿道:“谢谢。”她用右手提起裙摆,借着由林红玉扶着跳下了马车。

老车夫道:“姑娘,你们先等一会,我去检查一下马车。”

谢冥儿道:“麻烦你了。”

老车夫道:“不麻烦。”他转身走到车轮前,蹲下来检查起马车的故障所在。

林红玉看着谢冥儿,道:“冥儿,你在山上待了十年,这次下山你也不直接回家看看义父。你大老远跑到武昌去,还不让护卫随从,你这样,义父会很担心你的。”

谢冥儿道:“我这次下山是替师父出诊的,韩大人的夫人病重,救治病人一刻也不能延误。再说,不是有你陪着我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红玉道:“我可不会武功,你别指望我能保护你。”

谢冥儿淡淡地微笑了下,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就算偶然遇上了几个。只要不暴露我们的身份,多跟他们讲讲道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林红玉苦笑了下,道:“冥儿,真正的坏人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说不定还会见色起意、劫财劫色。”

谢冥儿道:“红玉,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其实还是好人比较多的。”

林红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你太天真了!难怪会有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谢冥儿道:“你不也是女人吗!”

二人站在马车前聊了好一会,老车夫一直在那边检查着马车。

一阵微风吹来,谢冥儿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按在了头巾上,以防头巾被风吹开。

谢冥儿抬头看着西方,喃喃自语道:“太阳快下山了,不知道马车能不能在天黑前修好?”

林红玉道:“我去问问。”她转身走到老车夫的身边,道:“老伯,怎么样了?”

老车夫叹了口气,道:“不行啊,这马车不用了。”

林红玉弯下腰按着膝盖,道:“怎么会这样?修不好吗?”

老车夫道:“我手头上没有可用的零件用来修理车轴,就算有零件可用,那也要花上一个时辰才能修好。想要在天黑前修好,那是不可能的。”

林红玉回头看了下身后的谢冥儿,谢冥儿正背着身望着东边。她转回头,道:“老伯,如果不修理马车,这辆马车还能跑多远?”

老车夫慌张地道:“不可不可!这车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脱落,要是车轮在半路脱落,马车上的人会有生命危险的。”

林红玉嘀咕道:“让冥儿遇上危险,这可不行。”她站直身,走到谢冥儿的身后,道:“冥儿,我们今夜恐怕要在野外露宿了。”

谢冥儿转过身来,微笑道:“不要紧,我从小在药浴中长大,蚊子不会叮咬我。”

林红玉淡淡一笑,道:“但是它会叮咬我啊!少了一个人,叮咬我的蚊子不也就多了吗!”

这时,老车夫按着膝盖,站起来道:“二位姑娘,你们不需要在野外露宿,照这条路再往前走七里有一座女娲庙,那里可以遮风蔽雨。”

谢冥儿和林红玉商量了下,二人意见不一,感到有些为难。谢冥儿认为应该要等老车夫修好马车一起走,林红玉则认为应该要丢下老车夫自己走。

老车夫见她们犹豫不决,劝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家在西边,离这里只有半天的路程,你们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谢冥儿和林红玉相视了下,见老车夫都这样说了,于是二人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

林红玉道:“我去拿包袱。”说完,她爬上马车,从车内拿出了两个包袱。

谢冥儿向林红玉伸出右手,道:“红玉,我扶你下来。”

林红玉道:“不用。”她用左手提起裙摆,直接跳下了马车。

谢冥儿转身走到老车夫的面前,道:“老伯,谢谢你载我们一程,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她从衣袖里拿出一袋钱递给老车夫。

老车夫道:“姑娘,不用。”他转头看着林红玉道:“这姑娘已经给过我双倍的工钱了。”

谢冥儿转回头,道:“红玉,你已经付过老伯工钱了吗?”

林红玉道:“嗯,我已经付过工钱了。”

谢冥儿转回头,将钱袋放在老车夫的手上,微笑道:“老伯,这些钱你拿着。你年纪大了,以后别再赶马车了,拿这些钱去做点小生意吧。”

老车夫道:“我一个车夫,赶一趟车怎能要这么多钱。姑娘,你这是想要我折寿啊。”

谢冥儿道:“老伯,这辆马车是你生活的依靠,你的马车因为载我们而损坏,这些钱是你应得的。”

老车夫感慨地道:“我给人赶了大半辈子的马车,还从未遇到过像你们这样善良的人。姑娘,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钱我不能收。”他将钱袋还给谢冥儿,道:“我本来就打算赶完这趟马车就不干了,先前给的双倍工钱加上我以前存起来的钱,做点小生意不成问题。我会按姑娘说的去做的,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你们在路上也是需要盘缠的。”

林红玉一脸欣慰地看着谢冥儿,道:“冥儿,既然老伯不要,你就把钱收起来吧。”

谢冥儿将钱袋放回衣袖里,向老车夫道:“老伯,你要保重,我们走了。”

老车夫道:“二位姑娘,你们也要保重。”

与老车夫告完别,谢冥儿和林红玉就背上各自的包袱走了。

…………

黄昏,阴暗的小路上。

谢冥儿和林红玉走出林荫道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月亮恰好又被云给遮住了,四周因此显得一片朦胧,甚是阴森。

二人并肩地走在路上,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林红玉瞅了下谢冥儿,恶作剧般地含笑了起来,道:“冥儿,你说这世上有那个吗?”

谢冥儿道:“那个?是哪个?”

林红玉道:“就是那个啊?”

谢冥儿疑虑了下,道:“你说的是‘鬼’吗?”

林红玉道:“不能说那个字,说了就会出现的。”

话音未落,身后的草坡上已然传出了一些动静。

谢冥儿和林红玉不禁哆嗦了下,二人相视着,不敢回头望去,生怕身后会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紧接着有东西从草坡上跳了出来,谢冥儿和林红玉吓了一跳拨脚就跑。

“冥儿快跑!”林红玉迈开脚步,慌张地跑在前头。

“红玉你等等我!”谢冥儿提起裙摆,紧随其后。

这时,类似青蛙的叫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呱~呱~!”

谢冥儿随即停下脚步,好奇地回头望向身后,只见有一群青蛙从路上横跳过去。

“原来是青蛙!”她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此时,跑在前头的林红玉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哎呀一声,坐倒在地。

“红玉?”谢冥儿转回头,向林红玉小跑了过去。

林红玉呆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人。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谢冥儿跑到林红玉的身旁蹲了下来,她扶着林红玉并向前抬起了头。

随着微风将天上的云吹开,圆月亮探出了头,月亮的光芒照到谢冥儿等人的身上,那人的模样也显现了出来,站在她们面前的人是诸葛圣贤。

林红玉向诸葛圣贤道:“你是人是鬼?为什么站在这里?”

诸葛圣贤看了下林红玉和谢冥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谢冥儿扶起林红玉,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道:“他不是鬼,他有影子。”

林红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那公子太可恶了,害我摔了一跤也不跟我道歉。”

谢冥儿道:“明明是你撞上去的,你怎么能要求他向你道歉呢。”

林红玉道:“我哪有撞上去,是他站在路上挡了我的路好不好。”

谢冥儿道:“红玉,你这是强词夺理。”

林红玉鼓起脸颊,直盯着诸葛圣贤的背影。

谢冥儿微笑道:“好了,红玉。你别生气了,我们走吧。再不走,那个真的要出来了。”

林红玉抓紧包袱,挺起胸膛道:“我才不怕那个呢。不过我们还是快走吧,天色越来越暗了。”说完,她快步地向前走去。

谢冥儿嫣然一笑,跟上林红玉的步伐。

诸葛圣贤走在前头,谢冥儿和林红玉跟在后面,相距不过二丈。这条路上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他们三人。

天色越来越昏暗,好在有明亮的月光,道路上的障碍物基本可以看清。

林红玉边走边时不时地看下谢冥儿,想起刚才被青蛙吓到的情景,她含笑道:“冥儿,刚才你是不是也吓了一跳?”

谢冥儿移开视线,道:“有吗?”

林红玉道:“没有吗?刚才是谁和我一起跑来着?”

谢冥儿低下头,不说话了。

林红玉嬉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怕呢,没想到你也怕那个啊。”

谢冥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道:“突然出现,任何人都会吓一跳的。”

林红玉道:“说的是,我也吓了一跳。”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

谢冥儿拿林红玉没办法,只好抬起头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

诸葛圣贤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像是刻意和身后的人维持一定距离的。

谢冥儿对此也有些感想,她随即拉着林红玉停下了脚步。

林红玉好奇地道:“冥儿,你干什么?”

谢冥儿竖起右手食指抵在唇前,示意林红玉不要出声。她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等了一会又一会,结果诸葛圣贤越走越远。

林红玉沉闷了会,忍不住道:“冥儿,你在干什么?”

谢冥儿微微鼓起脸颊,道:“没事了,我们走吧。”她起步向前走去。

林红玉傻愣了下,道:“冥儿,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要停下?”她懵懂地跟上谢冥儿的步伐。

…………

黄昏下的女娲庙。

二人在路上走了半晌,不知不觉来到了那老车夫所说的女娲庙。那是一座很破旧的小庙,庙门上没有牌匾,墙壁上的石灰脱落了许多,墙角下还长满了青苔。

庙里有火光照射了出来,感觉非常温暖。

谢冥儿和林红玉站在庙门前停留了会,接着才陆续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有一火堆在熊熊燃烧着,火堆后是坐在神像台座下的诸葛圣贤。诸葛圣贤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有人走进来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谢冥儿和林红玉分别观察了下周围,看哪里有干净的位置可以坐下。

庙内有一座婀娜多姿的女娲神像,没有其它出口或门,周围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靠近庙门的房顶上有个大窟窿,从外面射进来的月光正好照到了女娲神像上,神像少女般的颜容和上面的蜘蛛网清晰可见。

林红玉道:“冥儿,我们到那边去休息。”

谢冥儿道:“嗯。”

二人一起走到西面的墙壁下,林红玉仔细地打扫了一下地面,接着谢冥儿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长布摊在了地上。

林红玉道:“冥儿,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谢冥儿道:“好。”

说完,二人抱着包袱坐了下来,开始在西墙下喁喁私语。

期间林红玉时不时地偷瞄了下诸葛圣贤,有个外人在这,让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林红玉向谢冥儿附耳道:“冥儿,那位公子好生奇怪,这里有这么多蚊子,他却安静的有些可怕,也不怕被蚊子吸干血。”

谢冥儿淡淡一笑,从包袱里取出一台薰香炉,交给林红玉道:“里面有驱蚊的薰香,你把它点上放在神像的台座下。”

林红玉笑道:“不用。只要贴着你,蚊子就不敢靠近我了。”她张开双手抱紧着谢冥儿。

“你把我当什么了!”谢冥儿推开林红玉,道:“你不需要,但有人需要。”

林红玉脑筋一转,转头望了下诸葛圣贤,道:“哦,我知道了。你还真是体贴!”

随后,林红玉听从谢冥儿的指示,拿出火折子点燃薰香炉,并将其放在诸葛圣贤的身旁一尺外。

薰香炉里冒出了一丝白烟,还飘散出一股清新的香气。香气充溢着庙内,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冥儿,这薰香真好闻,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却又不刺鼻的薰香。”林红玉边说边瞅了下诸葛圣贤。

诸葛圣贤好像睡着了,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谢冥儿道:“一般驱蚊用的薰香,烟雾多、气味浓,虽然能驱除蚊子,但是对人体不好。所以我用自己的方法配制了这种对人体无害的薰香,确保在驱蚊的同时不会对人体造成不良影响。”

林红玉道:“不亏是大夫,每时每刻都在为人着想。”她说着移动视线看向了诸葛圣贤。

谢冥儿注意到林红玉心不在焉地看着它处,她也顺着林红玉的视线向诸葛圣贤望去。只见诸葛圣贤安祥地闭着眼睛,貌似沉睡着。

片刻之后,诸葛圣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并起身向门口走去。一举一动像设定好的,没有多余之举。

林红玉和谢冥儿见此,先后垂下视线,装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诸葛圣贤出去后,谢冥儿才抬起头看向门口。

“冥儿,你在看什么?”林红玉瞅着谢冥儿,恶作剧般的含笑着。

谢冥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她瞅了下林红玉,道:“那你刚才又在看什么?”

林红玉道:“我在看一个木头人。”

谢冥儿道:“木头人?”

林红玉向谢冥儿附耳道:“冥儿,你不觉得那位公子很像木头人吗?”

谢冥儿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林红玉端正坐势,道:“我撞到他时,他一声不哼。他走在我们面前时,也没见他回头或看向其它地方。那位公子目中无人,面无表情,他不是木头人是什么?”

谢冥儿淡淡一笑,道:“红玉,你既已承认撞到了那位公子,那你就不应该再说他的坏话。”

林红玉愣了下,别开视线道:“我哪有承认。”

谢冥儿道:“没有吗?”

林红玉迟疑了下,道:“没有。”

谢冥儿道:“刚才是谁说撞到他时他一声不哼的?”

听到这话,林红玉不由羞愧地闭上了嘴,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晕红。

…………

夜晚,女娲庙对面的山林中。

昏暗的夜色下,茂密的树林里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

轻盈的身姿,飘逸的长发,二名少女施展着轻功飞奔在草丛上。她们的身形差不多,脸上蒙着面纱不见真容,左手上各自拿着一把长剑。其中一名少女穿着雪白衣裳,另一名少女穿着淡紫色衣裳。

白衣少女踏在草尖上飞向大树,一脚踩在树枝上飞身而起。随后紫衣少女也从大树上飞了出来,跟着白衣少女飘然落到了地上。

她们落脚的地方旁有一个小湖,小湖的西南面连着二丈多高的峭壁,从峭壁上流下来的河水形成了一道瀑布。

白衣少女转回身,向紫衣少女道:“小霜,我又赢了。”

小霜道:“这次不算,我们再比一次。”

白衣少女道:“不比了。跑了这么久,身体都出汗了。”

小霜道:“小雪你好过分,一步也不肯让我。”

小雪道:“是你说要公平比试的,能怨我吗。”她转过身,在湖边蹲了下来。

小霜走到小雪的身旁,道:“这一点也不公平,你的轻功比我好,你不让我就是不公平。”

小雪将手上的剑放在地上,摘下面纱道:“你若不靠自己的实力取胜,赢了又有何意义。”

虽然是在夜幕之下,但是明亮的月光却让她的仙姿佚貌呈现了出来,湖水中也映射着她的身影。

小霜蹲下来,道:“你没输过自然不知道输是什么感觉。”

小雪用双手捧起湖水洗了把脸,冰雪般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她用衣袖擦拭着脸,道:“跟雨师姐她们比试,我也经常输。”

小霜道:“我说的是我们同龄姐妹之间的比试,雨师姐她们不算。”

小雪道:“我比你大一岁,我也不算。”

小霜气乎乎地鼓起脸颊,直盯着小雪的脸,又将视线移向了小雪的胸。她喃喃自语道:“明明一样大,为什么小雪的轻功比我好?难倒我的比较重?”

小雪转过头来,道:“你说什么?”

小霜移开视线道:“没什么。”

说完,小雪戴上面纱,捡起剑站了起来。

小霜抬起头,道:“小雪,这就要走了吗?”

小雪看着蹲在地上的小霜,没有说话。

小霜低下头,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会。接着,她站起身道:“小雪,我们刚出了一身汗,衣服黏乎乎的。不如——”

“不行。”小雪不等她说完立即说道。

小霜气乎乎地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拒绝了。”

小雪冷淡地道:“好吧,你继续说。”

小霜扭捏起来,道:“不如我们在这里洗——”

不等小霜把话说完,小雪转身就走。

小霜及时拉住小雪的左手,抱住小雪的左臂道:“小雪,一起洗嘛。”

小雪道:“要洗你自己洗,我不奉陪。”

小霜纠缠道:“一起洗啦,小雪。”她趁机解开小雪的衣带,随手将小雪的衣带向旁边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面纱也因纠缠被扯了下来。

小霜也是一名相貌出众的少女,在月光下能清楚看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

就在她们嬉戏打闹时,一个不速之客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小雪的视线随着她的衣带看向了旁边,她不禁愣住了,一丈外站着一个人,她的衣带落在了那人摊开的左手上。

小霜见小雪在发愣,她好奇地向小雪所看的方向望去,她也不禁愣住了,诸葛圣贤正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嬉闹。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尴尬的气氛越发沉重。

诸葛圣贤左手握着小雪的衣带,右手提着一只野兔,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小雪和小霜一时没有做出反应,尴尬地和诸葛圣贤对视着。

诸葛圣贤一脸淡定,对眼前的情景不给半点反应。

小雪的衣裳因为没有衣带系住而变得有些宽松,她回过神立即用双手裹紧衣裳,迅速转身躲到小霜的身后。

小霜眨了眨眼睛,和诸葛圣贤对视着,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

片刻之后,诸葛圣贤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了在树林深处。

诸葛圣贤走后,小雪恍然大悟道:“我的衣带还在他的手上!”

小霜转过身来,看着裹紧衣裳的小雪,嬉笑道:“小雪,不就是一条衣带嘛。要不要把我的借给你?”

“可以。”小雪眉头微锁,迅速上前解开小霜的衣带,拿来系住自己的衣裳。

小霜急忙用双手裹紧衣裳道:“小雪你干嘛?”

小雪道:“这可是你说要借给我的。”

小霜道:“给你用了,那我怎么办?你不会让我这样衣裙不整的出去见人吧!”

说到这,小雪打量了下小霜的着装,拨剑一劈,倾刻间从小霜的衣裙上削出了一条布带。

小雪拿剑指着地上的布带,道:“你先用这条布带将就一下吧。”

小霜发愣地看着小雪,哑口无言。

小雪道:“怎么,不要吗?”

小霜气乎乎地鼓起脸颊,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带,抱怨道:“小雪你好过分,你夺走我的衣带,你就应该削你自己的裙子嘛。”她边说边用布带系住自己的衣裳。

小雪将剑收回剑鞘,道:“要不是你无理取闹将我的衣带丢到那人的手上,我会用你的衣带来代替吗。”

小霜嘟囔道:“我怎么知道那人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也没注意到嘛。为了一条衣带,连姐妹情谊也不顾。”

小雪道:“我的衣带里有密信,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小霜不禁愣住了,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小雪道:“等拿回我的衣带,我会把你的衣带还给你的。”

小霜两眼汪汪地看着小雪,道:“小雪,我把密信弄丢的事,你不会告诉雨师姐吧?”

小雪道:“不会,这事我也有责任。”

小霜抱上来道:“小雪,你真好。”

小雪推开小霜道:“好了,我们快去追那人,不然他可就跑远了。”

小霜咧嘴笑道:“嗯。”她转过身,准备去追诸葛圣贤。

小雪拉住小霜道:“先把你的面纱戴上。”

经小雪提醒,小霜摸了下自己的脸,这会她才发现自己没戴面纱。想起和诸葛圣贤对视的情景,她的脸颊不禁涨红了起来。

“别愣着了,我们赶紧去追那人吧。”小雪帮小霜戴上面纱,随即转身向诸葛圣贤离开的方向追去。

小霜回过神,道:“小雪,你等等我。”说着,她慌张地跟上小雪的脚步。

…………

夜晚,女娲庙内。

诸葛圣贤出去的这段时间,谢冥儿和林红玉说话行事没有了顾忌,大大方方地在火堆前烤起了馒头。

二人边烤边吃,林红玉是大口大口地咬,三四口吃完一个。谢冥儿则是用手撕下一小块,小口小口地嚼。

吃完两个馒头,林红玉道:“冥儿,你要不要喝水?”她转头看着谢冥儿,谢冥儿还在吃着第一个馒头。

谢冥儿轻轻地摇了下头,咽下最后一口。

随后,林红玉就起身走到西墙下,捡起地上的包袱从中取出水囊,拨出木栓喝了几口。

谢冥儿张开小口准备咬第二个馒头时,诸葛圣贤正巧从庙外走了进来。注意到有人走进门,她立即将馒头放进怀里,起身退到林红玉的身旁。

林红玉看着谢冥儿道:“怎么了?”

谢冥儿道:“他回来了。”

林红玉转头看向庙门口,只见诸葛圣贤已然来到五尺内。对此,她不由打了冷颤,再厉害的武林高手走路也不会无声无息,而诸葛圣贤的脚步声几乎静得吓人。

诸葛圣贤左手抱着一些木柴,右手提着一只野兔,走到火堆前蹲了下来。他将木柴一根一根的放入火堆里,让火势越烧越旺。

谢冥儿看着诸葛圣贤右手上的野兔,联想到眼前的火堆,不免为野兔的命运感到有些担忧。她犹豫了下,走过去道:“公子。”

诸葛圣贤好像没听见,继续往火堆里添加木柴。

谢冥儿蹲下来,道:“公子,你想怎么处理你手上的兔子?”

诸葛圣贤没有反应,又往火堆里添加了一根木柴。

林红玉见此感到很生气,她忍无可忍地走到诸葛圣贤的面前,双手叉腰道:“公子,冥儿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诸葛圣贤随即停下手中的活,转而提起野兔向火堆上伸去。

“公子不要!”谢冥儿急忙伸手抓住诸葛圣贤的右手。

被触碰到的时候,诸葛圣贤那双深遂的眼睛亮了下。他转头看着谢冥儿,与其对视着。

谢冥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垂下视线道:“公子,别杀这只兔子,好吗?”

诸葛圣贤没有开口,将野兔拿到谢冥儿的面前。

谢冥儿抬起视线,道:“给我吗?”

诸葛圣贤默不作声,点了一下头。

“谢谢公子。”谢冥儿抱起野兔,起身向诸葛圣贤鞠躬说道。接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微笑着递给诸葛圣贤道:“公子,这个馒头给你。”

诸葛圣贤接过馒头看了下,馒头上有一排浅浅且整齐的牙印,明显是被咬过的痕迹。

谢冥儿高兴过头,忘记了那个馒头是被咬过的,她抱着野兔走回到西墙下坐下,事后也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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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爱的人,伤我最深,南宫哥哥,我待你如初,一心不变,你却听他人言,灭我仙身,逐出仙门。最爱我的人,我伤得最深,姐姐,哥哥,你们埋藏深情,舍弃自我,一心为了我这个妹妹,当我明白的时候,却已无法报答你们。爱恨情仇,仙魔两道,缘起缘灭,孰能分清!为了爱,我愿如魔道般任意妄为,只遵我心!
  • 后来我们都哭了

    后来我们都哭了

    爱情不能天长地久,只能朝生暮死;青春不会天长地久,只会转瞬即逝。16岁的林洛施喜欢上了16岁的陆齐铭,他们曾经说好一辈子,21岁时却还是不得不分开。看似走到了尽头,原来却另有阴谋。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情事,在青春里一发酵,却成了兵荒马乱的年少悲歌——青春梦想从豪情万丈到散落天涯,少年友情从生死与共到分崩离析,青涩爱情从纯真无暇到轰然倒塌。爱就这么回事,死不了人,却在心上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青春就这么回事,那么喧嚣,最后却沉寂到无人知晓。有这么一《后来我们都哭了》,比爱更疼,比青春更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