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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网吧夜里的百合花

大一的时候,因为没有电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多,中午不睡觉就看书,那时候,因为简单,而更显得执著。想着好好学专业,好好成长。做作业找资料都要跑到网络中心这么麻烦,却是最觉得充实,至少是在为学习匆匆忙碌。课余最大乐趣应该是租本小说看了吧,看着看着就进入到了主人公的世界,体会他们的人生起伏、爱恨情仇。想想以后,有些沉迷不同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应该就是在小说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一晃就到了大一下个学期,时间过得很快,在上个学期的时候,任流生也没有一直沉浸在卫妤的世界里不可自拔,隔绝了大学的其它活动。大学的课程不多,一般平均下来一天就两三节课,而周末两天是没课的,所以大学的时间很充裕,在这些课余的时间怎么度过,这就成了每一个人的分水岭,每一个人都是一抹独特的色彩,组成了大学这幅流动的油画。

任流生不算特别勤奋的学生,在掌握了课内的学业后,并没有深入地系统学习专业知识,还是延续了初中,高中时候的习惯,喜欢看课外书。首先还是网络的那些小说,还是老七华新带的头,他首先知道了学校一个偏僻处的小书店,会有这些书出租,见他看这类书后,任流生也跟着一起租些书来看。这一年的网络小说,与之前的数量和种类不可同日而语,因为网络在飞速发展着,电脑的普及率越来越高。

而在拥有自己的电脑之前,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到网吧上网,如果因为学习想要找资料,也能到学校的计算机中心上网查,那里比较便宜,一元钱可以上网一个小时,在那不能玩游戏,所以一般想要玩游戏或者娱乐的,都会去网吧,一个小时花两元钱。

那个时候学校附近有几个网吧,经常都是满座的,去了还不一定有空着的电脑。特别是周末的时候,星期五或者是星期六晚上,总会有人通宵上网,因为包夜算下来比较便宜,夜间8个小时只要10元。平常上课的时候,晚上也有人包夜上网的,那些就真的是经常逃课的学生了,或者是第二天去上课,直接就扒在桌子上睡觉的。任流生所在的宿舍平常是没有人去通宵上网,只是周末的时候,有时候会去包夜。

有一次,整个宿舍约好了,一起去通宵上网。晚上10点的时候就向网吧那走过去,到了网吧,那里人还很多,座位是满的,还没有空位,老大白水在网管那预订了机号,他们就在网吧里看着别人上网。很多人都是在玩网络游戏,有一部分人在看电影或者电视剧,只有极少几个人是在看网页。

那时候的网络游戏很受欢迎,可能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自己控制着一个人物角色,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做着在现实世界里没法做到的事。如果没有网络游戏,可能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纵身江湖的体验,永远都看不到如诗如幻的风景,也不会跟远隔千里的网友一起做任务,打怪,刷副本。

网络游戏的确是给了人类一种特别的体验。在网吧看电影电视也是一种之前没有的体验,不用等着电视机前准点播放的电视,没有了看完两三集后又要等一天或者等一周的焦急心情,在网络上就可以尽情的连续播放下来。

到了11点,没打算通宵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任流生他们就坐到之前预订的座位号上。任流生三个人是在一个小间里,中间是过道,两边前后各排着四台电脑,其它五个人是在隔壁另一间。

任流生一接手电脑,就打开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网站,看一些短编文章,或者一些美图,文章是从小以来就喜欢看的,特别的图片则是跟自己的专业相关,而且任流生真的觉得很漂亮,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做出这么漂亮的图片来。看到觉得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就会保存到一个自己刚申请不久的邮箱里,每一个帖子就存为一封邮件,然后发给自己,标题就是帖子的标题。

大概凌晨两点左右,老三过来看任流生在做什么,任流生回答就是看一些网页。老三指着斜对面一个女生压低声音说:“你注意到了吗,那个女生带着书还有资料过来的,刚才一直在查资料,都三个小时了,她可真勤奋。”

任流生点点头,跟别人比,真的觉得自己有点惭愧,老三也回到他的座位上了。之前任流生没有注意到那个女生,现在看着她,一手拿着资料对着电脑屏幕,一手拿着笔在另一个本子上不时记录一些东西。显得与这里通宵的人很不协调,一身浅青黄色的衬衫,搭着墨绿色的裤子,就像一朵黑夜中的百合花,明亮而孤寂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绽放,而能看到的也仅仅只有包间里注意到她的几个人而已。齐肩的长发遮住了脸庞,任流生的角度没看到她的模样,想来一定有一双炯炯有神很专注的眼睛。

如果任流生只是一心一意只看着眼前的电脑,明天一定不会知道,自己错过的昨夜,曾有过怎样皎洁的月。

任流生就在看网页的时候,偏过头去看她一眼,希望她能转过脸来,自己能看得清她的样子。后面差不多三点的时候,任流生看文字都有点累了,也在网上找了一部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但没看全的电视剧来看——《三揭皇榜》。

看完一集的时候,那个女生出去了一下,应该是上洗手间了,后面回来的时候,任流生得以正面看到她的样子,任流生觉得,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环境下,碰到了这样一个女生,应该没这么容易忘记的。

后面任流生也走到老三那看看,他也在看一部武侠电影。两人没说什么,任流生就顺便出去上了一下洗手间,看着外面的几个舍友,除了老七华新,其它都在看电影电视了,其它的人,现在有很大一部分人还在玩游戏,他们的精神看着相对还是比较好,可能是游戏的兴奋点比较多吧。

回到包间的时候,任流生装作无意地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她的眼睛其实也有点累了,虽然眼神还是清澈,只是毕竟挺晚了,人体的精力有限,眉头像是在用力,努力想要把眼神聚焦起来。

回到座位上,任流生继续看电视剧,已经看过的,就快进过去,看那些之前错过的部分。差不多五点的时候,任流生已经打了几个哈欠,那个女生也找了一部几年前的电视剧在看,书和资料已经叠放整齐在旁边。

再看了一会,任流生实在困得不行,只好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会,只是毕竟这样不舒服,趴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迷迷糊糊地醒来了,继续看电视。那个女生的电脑屏幕还在放着电视剧,只是人也太困扒在那,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到了6点的时候,那个女生就走了,这个时候,宿舍已经开门,可以回去了,只是任流生他们都等到了7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宿舍走去。几个人都累得不太想说话,在经过的路上买了一些早餐垫垫肚子,就到床上补觉了,一般都要睡到下午两三点钟。这样看来,白天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而且醒来,还是会有点头晕。在很久以后才会明白,晚上那8个小时的一夜狂欢,后果就是接下来整个白天的精神萎靡不振,的确是很不值得的。

除了上网之外,听广播也是那时候宿舍里的一项重要活动。因为要考英语四级,每个人都买了一个收音机,刚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有手机,更没有电脑,晚上的时间除了看书,就是听电台广播了。

不知道是谁先听到一个零点悄悄话的节目,节目的主要内容是男女情感知识,性知识,这像是向任流生他们开了一扇门,让他们了解一些男女的情感困惑,性爱要注意的一些事。任流生对节目开头介绍主挂人的说辞印象深刻,说女主持人有着奥黛丽?赫本的优雅,杰奎琳的高贵……

晚上熄灯后,一般都没这么早睡觉,还会先说一会话,今天白水好像拉肚子,在厕所里很久都没回来,任流生心里一动,说道:“白水不会一泻千里了吧。”白水也是一条河的名字,其它人听后,想像着那个场景,都大笑了出来。

等白水从厕所回来的时候,老四对他说:“刚才流生担心你一泻千里,可能就回不来了。”白水听后摇头苦笑,坐到床上躺了下去。老五李辰运问任流生:“老八,你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任流生想到了一句在笑话书上看到的一个回答,正好可以套得上:“我的要求很简单的,只有两点,是女的,活的就行。”众人先是一愣,后面有点放肆地笑了出来。老七华新说道:“流生,你怎么能想到这么重的口味呢。”

平常任流生还是挺喜欢跟同学开开玩笑,白水知道他平常很少说粗口话,骂人都用很文明的词,例如:骂别人是“脱了壳的鸭子”,也不知道白水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说过任流生:“你这么骂人,别人一句问候母亲的话直接出来了,可不会跟你含蓄。”任流生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粗口话任流生也不是没说过,只是习惯几乎不动粗,也不嘴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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