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凝最近听道歉的话听多了，耳根子觉得有些麻木了。
面对万佳儿悔不当初的表情，她心里说不上来是该感慨还是无耐。
轻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之前，脚步忽然顿住：“佳儿，以后如果在马上路再遇到我，能假装没看见，就当没看见吧。”
不要跟她打招呼，也不要假装跟她还很熟的样子，约她一起喝咖啡。
她做不到心平气和跟她面对面坐着，也做不到保持微笑给她。
刚才的这十几分钟，她觉得已经是承受的极限了。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万佳儿抬起头，一脸难堪地看着她。
“嗯，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叶千凝淡淡，精致的面容里不起一丝的表情变化，“我也会这么对你的。”
万佳儿表情一僵，来不及开口回答，叶千凝脚底迈步，大步流星走出咖啡店。
沿着咖啡馆门口的那条人行道，叶千凝缓步朝杂志社的方向走着。
最近南市的天气渐渐变暖了，午后的阳光也开始有些烈了。
不过才走几步，竟然觉得脑袋里有些晕眩感。
而胸口也是闷闷的，好似原本那里就堵着一口气喘不出来，在刚才她说出那些话之后，更加觉得压抑了。
叹了口气，准备加快步子往回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滋~
紧接着几秒，是行人涌动的嘈杂声。
然后，她听到了一道陌生女人大声惊叫的声音：“佳儿……”
……
医院。
叶千凝独自坐在急救室通道的椅子上，目光无神地盯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显示牌。
第一次，她觉得原来医院的椅子竟然是这么的冰冷。
冷到她好想找个人来抱抱她，冷到她想大声哭出来。
然而，眼泪像是早已经干涸了一般，明明眼睛酸涩又发胀，但里头的泪水硬是流不出来。
这一刻，她心里在祈祷着，但愿里头的那个人没事。
万佳儿的同事办理了交费手续，急匆匆赶回来，见手术室门口仍然只坐着她一个人，面上有些急迫的表情：“佳儿的老公来了吗？”
叶千凝朝她摇了摇头，说：“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
话刚落下，手术室通道尽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为首的是许言跑在面前，在他身后，叶代云气喘吁吁跟着跑着。
叶千凝忙不迭从椅子上站起，一副复杂的表情看着二人朝这里跑来。
几秒之后，许言冲到她面前，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口，问：“佳儿怎么啦，怎么会发生车祸呢？”
叶千凝极少看到许言有这种着急的表情，想起之前她跟万佳儿说过的那些狠心的话，忽然心里一酸，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许言听到这三个字，面容倏地僵住：“叶千凝，你对佳儿做了什么？”
“！！！”
叶千凝猛地一惊，忙又收起情绪，刚要解释，许言忽然伸手放到她的肩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佳儿已经怀孕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