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凝心里莫名替许言感到心酸。
如果不是遭遇靳天铭的报复，或许他并不需要过这种生活吧？
然而现当代婚姻自由，又不是有人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当初若真的不喜欢万佳儿又为什么要却娶她？
所以，说到底，他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也有一半是他自己造成的吧？
“千凝，对不起。”许言为自己当初的软弱感到愧疚。
如果他没有答应父亲的提议，不要跟万佳儿结婚，兴许他跟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吧？
“许言，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叶千凝敛唇淡淡开口：“伤害已经造成。”
有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回不到过去了。
“不，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许言又手掩面，一米八的汉子竟然泣不成声：“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不该答应娶万佳儿的。”
如果不是他的软弱，他不用现在要陪万佳儿演戏，而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许言。”叶千凝嗓音沉沉唤了他一句，若有所思了几秒之后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之前你早点告诉我那些事的话，或许我们今天不会变成这样？”
“之前……”许言已经后悔了。
可是，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那么大的事，你不该瞒着我独自承担的。”叶千凝心情沉重。
哪怕他当初跟她透露一点，她也不至于做出去跳海那么极端的决定。
而他既然想独自承担，要么就全部扛下，不要到最后又让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然后还要怀着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无耐的心情面对他承受不了那些后果的事实。
“对不起，我是不该瞒你，可是……”许言停了片刻，表情无力地承认了一个事实：“他太强大了，连爸爸都要受到他的威胁，你以为我有那个能力跟他反抗吗？”
“那你反抗过了吗？”叶千凝问。
他亲口听他说出来，说他反抗过。
哪怕只有一次也行。
然而，等了片刻，她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任何的只言片语。
在他脸上，除了后悔、愧疚、无力承受之外，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他其实反抗过的一点痕迹。
失望、失落，接踵而至。
叶千凝不曾想到，眼前这个他深爱过的，曾经在她的心里有如顶天立地的男儿，竟是这般的软弱。
如此，她还能回应他什么？
“如果过得不开心，那就早点离婚吧。”叶千凝忽然开口说道。
她的语气很平常，却透着一抹坚定。
闻言，许言一怔，蓦地抬起头看着她。
他以为她终于支持他离婚了，终于同意要跟他在一起了。
然而……
叶千凝垂在腿侧的双手攥了攥，接着道：“不过我劝你离婚，绝对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复合的原因。”
“为什么？”许言面上刚燃起的火焰须臾熄灭。
“没有为什么。”叶千凝表情淡淡，“不管你现在要不要离婚，我们的关系都回不到从前了，我没打算跟你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