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凝声音落下，迈步走进餐厅里。
王妈快速跟了进来，取了碗，帮她盛了碗粥，递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我怕代云他们没胃口，只是煮了清粥。”
叶千凝知道王妈这是在跟她解释。
因为她喜欢喝海鲜粥，所以以前每次回家的时候王妈都会煮海鲜粥。
如今，她没有立场挑剔：“没关系，喝点清粥好。”
碗刚端起来，余光瞥见万佳儿一身白衣，迈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昨天晚上叶千凝睡觉的时候已经两点了，那个时候万佳儿还没有回来，想来她昨晚睡得比她还短。
因为没有化妆，此时她的脸色看起来过分的苍白。
几步之后走到餐厅里，朝叶千凝示意地看了一眼，扭头朝王妈问：“王妈，粥打包好了吗？”
“好了，在厨房里，我去拿。”王妈说完，快速钻进了厨房里。
很快拧着保温盒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保温盒递给万佳儿：“你要不要也先吃点？”
“不用了，我没胃口。”万佳儿神色淡淡的，接过保温盒，“我先把粥带去给他们，妈他们守了一夜了，我早点去换他们回来休息一会儿。”
声音落下，她拧着保温盒大步朝门口走去。
余下叶千凝手里拿着汤勺，顿时更加没胃口了，快速将碗里剩余的粥扒进嘴里，跟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
驱车一个多小时，叶千凝终于在乡下接上了奶奶。
虽然许亚康的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大抵连她自己也不会想到终有一日，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回程的路上，奶奶坐在后排一路无语。
叶千凝不时透过后视镜朝她脸上观察一下，发现她偶尔会伸手抹一抹眼睛。
因为是在高速上，她不敢一直瞥着她，然而那短暂的一秒里，她还是察觉到了奶奶眼眶里一闪而过的光亮。
莫名心情跟着沉重。
正思忖着，奶奶忽然开口问：“千凝啊，你爸现在也走了，奶奶早晚有一天也要跟着走了吧？”
叶千凝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叹了口气，回道：“奶奶，爸爸是因为生病了，您身体还这么好，一定还可以活很久的。”
“胡说，奶奶都八十了。”奶奶坐在后排，似笑非笑答了一句。
沉默了几秒之后，忽又开口问：“千凝啊，你是不是还在生小言的气？”
叶千凝倏地一怔，她跟许言的事情，奶奶是知道的。
奶奶一直希望她长大后能嫁给许言，继续当她的孙女，没想到老人家等来的却是那样的结果。
许言结婚的时候奶奶并没有去，叶千凝那晚也没心情去注意她的存在，只是后来偶尔有一次听叶代云说，奶奶因为生气许言娶的人不是她，并没有参加那天的婚礼。
在许家的长辈中，除了叶代云之外，奶奶是最疼她的，叶千凝也跟奶奶最亲。
说到底，奶奶心里对她应该是有愧疚的吧？
否则，她最疼的孙子许言结婚了，她又怎么舍得不去参加？
思绪游离中，听到奶奶又说：“千凝啊，以后别恨小言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