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秦芙不得不咽了咽口水润润喉咙。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现在的喉咙疼的厉害,刚醒的时候还没发觉,但时间长了就觉得喉咙干疼的厉害。
听着细微的脚步声走近,秦芙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也就是说,我们之间无关乎情爱?我原以为你娶我也是有情的来着,现在看来我们想法一致?”
“有情?”细品着这两个字,贤王帝夜冥听着秦芙嘶哑的嗓音:“看来,嚣张跋扈的丞相嫡长女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嚣张跋扈?丞相嫡长女?盖头下的秦芙虽然微皱着眉,却还是玩味的舔了下唇,看来是原身的人设了。
“怎么,嚣张跋扈的丞相嫡长女嫁予王爷你,你~莫不是觉得,我‘下嫁’委屈了?”秦芙带着玩味的语气,反正阎王那糟老头子估计还会来找我,作一回又如何!
“下嫁?委屈?”帝夜冥面容冷俊,抬眼看着几步之遥床上盖着盖头的女人,语气依旧不咸不淡:“看来我这贤王府端着是比不上我四哥的瑞王府了,不然,同是我父皇的儿子,你若是对着我四哥,怕是不会用上下嫁,委屈几个字了!”
“瑞王……”
秦芙嘴里念着这两个字,心里却在想,从刚才进屋就一直在说着瑞王,而刚才话里的意思……难道瑞王是原身钟意的?
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帝夜冥听见了,莫名的,帝夜冥在听见一遍一遍的瑞王两个字时,心情也越来越烦燥。
快速的上前,帝夜冥伸手掐住了秦芙盖头下的脖子,让秦芙的头向后仰着。
而秦芙思绪回转间,耳边衣摆纷飞摩擦的声音还在,脖子却已经在别人的手里了。
“你,你想做什么?”
秦芙伸手抓住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虽然呼吸困难,但更多的是有些小紧张,阎王发现她不见了肯定还会来找她,她也想趁机作一回,但是,安静的走和受折磨的走是两回事儿好嘛。
秦芙受到惊吓的语气让帝夜冥回了神,掐着脖子的手没有收回,但手上的力道减了。隔着红盖头,帝夜冥看不见秦芙的脸,但心里的惊涛骇浪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明明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心仪自己的四哥,也知道这个女人会嫁给自己是因为父皇制衡四哥,所以才将她赐婚予我,明明这个恶劣的女人我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也从不曾把她放在心上过,可刚才……
“嫁进了本王的府中,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哼”抓起秦芙纤细的右手腕,将衣袖推至臂弯处,殷红的朱砂痣映入眼帘后,帝夜冥负气的将秦芙的手一甩:“本王会为你燃鞭放炮的!”
听着往外走的男人打开门的声音,秦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洞房花烛夜什么的不会有了。盖头遮挡了视线,秦芙想要自己掀下盖头,手还在半途中,秦芙就不可思议的呆愣住了……
不是生气了吗?
不是走了吗?
那面前这双脚谁的?盖头怎么没在我手上?
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大,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刀削般立体的五官上,剑眉紧锁,薄唇微抿,在烛光的反射下,秦芙好似看到了他鼻翼上细密的汗珠。
“你不是出~”
哒嗒~
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抹笔挺的背影抓着她的红盖头就消失在了门外,顺带还重重的关上了门。
……额
“啧~,算了”
秦芙看着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房间,也庆幸着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活了两世了,虽然每次都没活过二十岁,但是加起来好歹也有四十岁了,刚才居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搞的懵里懵逼的,幸好没人看见……
咚咚咚
“王妃?”门外的丫鬟敲着门:“奴婢进来伺候您梳洗了!”说着推开了门。
“不用,出去。”
“王妃,这……”
“我说了不用,立刻给我出去”
“王~是”
秦芙盯着进来的丫鬟,直到她退了出去,秦芙才亲自走到门边将门关上。
一边把身上厚重的婚服脱下,一边思考着:阎王说了要来取我命,过去了这么久了,应该发现我不在了,估计等会儿就会来了,我还是一个人待着等吧。
取着头上繁复的头饰,越取心里越不愤:“这个死糟老头子,也不提前告诉我投胎的流程,还有那个漩涡是个什么鬼!都犯过一次错了,怎么就不知道谨慎一点呢?搞得我又活了,活过来还碰上结婚这个破事儿。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才跟你算账。”
到了气头上,秦芙把从头上拿下来的簪子一把扔了出去,丢出去几米远,撞在了木头上,铛的一声。
“王妃有什么吩咐嘛?”门外的丫鬟又问着:“需要我进来吗?”
“哦,没事,不用进来。”深吸一口气,秦芙向簪子走过去,弯腰捡簪子的时候,整个人顿住了……
从霞澜院出来的帝夜冥坐在床上,刚刚运功完毕。拿起放在手边的红盖头,帝夜冥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在霞澜院时,他已经准备走了,可就在打开门迈出脚的瞬间,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跑回去掀开了盖头,甚至迫不及待到运用轻功跑过去,掀开盖头看到莫轻拂时,脑海里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紧接着就感觉血气上涌,喉头的腥甜让他不得不赶紧离开。
“那个女人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何?”想起当时那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帝夜冥把红盖头塞到了被子下面:“冥一”
“在”
“去查查王……”帝夜冥一时顿住:“去查下莫轻拂最近几天都做了什么。”
“是”
帝夜冥坐在桌边,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口,一会儿后向着门外:“白术”
“王爷,有何事吩咐。”
“盯着霞澜院,有情况记得向我汇报。”
“是的,王爷”
…………
第二天早上,秦芙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床边,衣服还是那身婚服,不过头发略显凌乱,双眼无神或者说无奈的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不住的小声叹气。
明明昨天她都做好了准备,把门锁好,一个人安静的等阎王,安静的走不至于惊扰了别人。可昨天晚上有没有惊到别人她不知道,她反正是有点惊到不敢睡觉。
昨晚捡簪子时看到一双脚,琢磨着应该是原本就在房里的丫鬟之类的,之前可能没注意到,正准备叫她也出去时,就看到这个人的脸部惨白,眼睛是全黑的,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眼白。
但秦芙能感觉到,她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