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合会在北美的布局已经完成,萨拉丁财阀也可以如约行动了。】
在奢华的密室中,位于上座的并非萨拉丁财阀的阀主,那名金发碧眼的的女子,赫然正是如今光合会的会长娜塔莎.洛菲克。
十二年的岁月竟然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唯有气质显得更加沉稳,目光变得更加冷厉。可以想像,这些年来她所经历的是何等残酷的血腥厮杀。
位于次席的大胡子,才是此间的主人,萨拉丁财阀的阀主尤弥尔.萨拉丁,十二年来他在娜塔莎面前,始终保持着谦卑。
曾经自命不凡的北非枭雄,在经历过那次屈辱后,性情也开始变得更为隐忍。
尤弥尔无时无刻不忘复仇的誓言,面前的娜塔莎正是能帮助自己完成复仇心愿的人,但事到临头尤弥尔却有些犹豫:
〖可我现在并不在中枢啊,根据当初的计划,我必须在中枢,计划才能够开始么?〗
说到这,娜塔莎有些生气:
【2979年那次换届,你明明可以入阁,但是你却找了借口不去。】
面对责难,尤弥尔.萨拉丁也觉得说不过去,只能摆出一副无奈状:
〖您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厌恶那个地方,所以要在那里呆四年等待,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才打算在今年入阁。〗
这种回答显然不能让娜塔莎满意:
【中枢卿换届?到时候你可以说立足未稳,再等等,然后再过四年。你在害怕什么?因为安逸的生活而更加惜命?】
似乎被戳中了心思,尤弥尔似乎找到一个借口:
〖其实,本来听说蒙托亚那老东西不行了,如果他死了,正好也是我中途递补入阁。却没想到他命那么硬,到今天还没死。〗
尤弥尔所说的就是中枢卿蒙托亚·罗德里戈,已经年过八旬,且重病缠身。
到不是蒙托亚不肯退休,但他唯一的儿子西斯托被驱逐后,罗德里戈财阀确实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老蒙托亚也是苦苦熬着,儿子辈都不争气,只好等孙辈成长出来。
〖要不,你去把那老东西宰了,我马上就能正大光明的入阁。〗
娜塔莎这回真怒了,马上怼了回去:
【刺杀蒙托亚那只老狐狸?别说现在,就算在十二年前也绝无可能。】
说到这里,一旁护卫的布拉罕面色铁青,十二年前正是娜塔莎轻易突破了他的防线,靠近了尤弥尔,当时的娜塔莎要杀尤弥尔易如反掌。
十二年后,布拉罕下定决心,会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强大。
娜塔莎是不会顾及布拉罕想些什么,继续说道:
【这些年北美光合会为了布局,死了太多太多人。现在要我们去刺杀一个拥有一千台战争装甲步兵近卫,以及一支实力强大暗军保护的联邦中枢卿,这是嫌我们光合会人死的还不够多么?】
尤弥尔·萨拉丁瞟了布拉罕一眼,不可察觉的哼了一声,然后不由叹气:
〖计划启动,我们要入京畿,又没有内应,那么娜塔莎大姐,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要不计划再推迟推迟?〗
【现实情况不能再推迟了,这些年摩根财阀对我们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我们在北美的势力再过几年也就指望不上了。】
【长夜战争之后,在南极的那半个拉斯科特盒子秘密守不住了,听说这十二年间,包括克虏伯在内,各军工企业不停的向南极渗透。盒子一旦被破解,我们仅有的技术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而且你的战争准备动静那么大,保密工作即使做的再好,也会有暴露的一天。到时候光合会覆灭,我们洛菲克家族大不了重新折服百年,阀主你可要面对整个联邦大军的进攻!】
娜塔莎.洛菲克的话里带着重重的威胁语气。
尤弥尔细品了娜塔莎的话,也知道现在不出手也不行了,但还是有些担忧:
〖虽然这些年,靠着您的帮助,萨拉丁的军力扩张了十倍,可我们毕竟是面对整个财阀世界,实力还处于绝对劣势。〗
对于这种担忧,娜塔莎却有自己的看法: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一个整体。只要北美一乱,天下纷争的局面就会再度出现。如果几大中枢卿如果都没亡在北美,财阀们就会因为继承人而内乱,从而引发世界利益的重新分配,这种动荡没有个一二十年就平息不了。】
可娜塔莎的分析,并没有能够成为尤弥尔的定心丸,因为尤弥尔首先关注的是第一步计划实现:
〖那也只是在计划成功以后,但如所知,我并没能入阁,您也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成为计划中的内应。〗
娜塔莎轻轻一笑,对此早就成竹在胸。
〖至于内应,你不必担心,我在制定计划的第一天就有所准备。可以让我们的朋友进来了。〗
【我们的?我也认识?】
娜塔莎点头后,尤弥尔忙命人把来人引入。
那人带着帽子与面具,全身包覆,似乎生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直到他脱下帽子,摘下面具后,尤弥尔.萨拉丁一阵错愕与惊慌。
但随之抑制住了内心的惶恐,强行让自己面露狂喜神色,伸出双臂拥抱了面前的男子。
〖博格表哥,什么风把您吹来沙漠苦寒之地,前几天还在新闻里看见你在中枢卿会议上为老弟我争取利益!非常感激啊!〗
尤弥尔嘴里的博格就是博格.海伦芬,海伦芬财阀阀主,也是尼斯特鲁伊家族的族长,时任联邦中枢卿第六席。
按血缘说,博格.海伦芬是尤弥尔萨拉丁的远房表兄,因为两个家族之间一直有联姻关系存在。
博格以西欧人的幽默,表达了问候:
『尤弥尔老弟,几年不见了,肚子又大了。』
尤弥尔也回以一种轻松态度:
〖这不是闲的么?一闲下来就是好多年。我除了吃就是睡。〗
博格脸上还是堆笑:
『除了吃就是睡?不会吧,肯定还在一直准备造反吧。』
〖哪里哪里……〗
尤弥尔发现自己话接不下去了,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仿佛刚才重逢的欢笑气氛瞬间结了冰。
虽然尤弥尔也猜到了一些,但在对方亲口承认之前,还是有必要继续装下去,马上换成一种严肃的表情:
〖博格表哥是什么意思?〗
相对博格还是一脸轻松:
『没特别的意思,只是随便一问,这些年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是哥哥我出手帮忙的时候了么?』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三人之间的平静,心中各有各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