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有什么锦囊妙计了?”望着斯托瑟满脸的喜色,司丽莎猜出了些什么,她的眼睛还不由自主地往书案上瞟。
斯托瑟有事向来不瞒自己的妹妹,他把那封密函捧到司丽莎面前道:“丽莎,你来看,咱们托炫国时来运转的机会就要到了。”
司丽莎好奇地接过密函,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大哥,你与暄朝的丞相密谋了?”
斯托瑟看着妹妹吃惊不已的表情,洋洋得意道:“是呀,他们的那个水溶自以为能一举攻破咱们的家园,可是他万万也不会想到,他们队伍里出了内奸,后院起火,只怕他这会儿自身都难保了!哼,抓住他,我就要把他碎尸万段,以解我这么多次的战败之辱!”斯托瑟越说越气,双手用力,竟将手里的茶杯捏得粉碎,连碎碴割破了手掌都毫不在意。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会很疼的!”司丽莎瞬间就苍白了脸色,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随即掏出怀里的自配的刀伤药粉,小心地倒在他的伤口上,又对着帐外喊道:“罗默珠,快取药箱来!”
“丽莎,不要紧的,从小到大,我受伤无数,这点小伤我岂会在乎?”望着司丽莎苍白的脸色,斯托瑟感到很是内疚:都是自己不好,明知妹妹如此关心我,我怎能这么不小心,又让她伤心呢?
“公主,我来了!”一个皮肤黝黑,但容貌却很俏丽的女子应声走了进来,她就是司丽莎的贴身侍女罗默珠。从小无父无母,伴随司丽莎张大,二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表面是主仆的关系,实际上却如同亲姐妹一般。
罗默珠一边给斯托瑟包扎,一边看着司丽莎的脸色,心里不由奇怪:公主向来不是这般胆小的人呢,再说王上的伤只是一点皮外伤,公主她实在不必如此。
“你来了……就好了,大哥流了很多血,真是把我吓坏了。”司丽莎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但说气话来还有些语无伦次。
“丽莎,你也太过夸张了吧?只是割破了一点皮而已,你何必这般担心?”斯托瑟笑道。
“好了,王上,幸好公主给您上了最好的刀伤药,过几天伤口就会痊愈了。”
“大哥,我有些不舒服,想先下去了。”司丽莎眼神闪烁地说道。
“好吧,你也累了这么多日子了,场场战役你都要出征,明晚就是我们与暄朝的最后一战。我们早有了八成的胜算,这次你就不必出征了,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凯旋的消息吧!”斯托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布防图看起来。他只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中,全没有留意道司丽莎古怪的神色。
“那……也好。”司丽莎若有所思地说着,朝着帐外缓缓地迈着步子。
“公主定是有什么心事,不然她不会这样。”罗默珠紧紧跟着司丽莎,她的心中如是想到。
果然,司丽莎走进自己的帐房,也不换衣,一下子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罗默珠乖巧地坐在她的身旁,也顺着她的目光,把头高高地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司丽莎终于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即坐起身,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又来这一招?”
罗默珠扮了个鬼脸道:“没办法,谁让罗默珠太傻呢,公主有了烦心的事,却无法帮助公主解忧,唯有公主做什么,就只会跟着做什么喽!”接着又是做了两个鬼脸。
她这两个鬼脸着实做得滑稽,司丽莎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来。
待司丽莎渐渐止住了笑声,罗默珠又做出一副算卦法师的模样,认真道:“嗯,让我算一算,我们美丽聪慧世上无双的司丽莎公主的心事。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司丽莎忍不住抓住她问道:“你算出什么来了,还不快告诉我?”
罗默珠清了清嗓子,伸出食指往司丽莎的胸口处点了两点道:“公主的心上人已经出现了,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司丽莎听言立刻羞红了脸颊,心里泛起股股甜蜜的同时,又升起了团团的不安。轻叹了一声道:“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到底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只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六年了,我们再见面的时候竟然在战场上。”
“公主,你是说你的救命恩人就在敌营中?”
“是呀,不仅如此,他还是敌军的主帅呢!”司丽莎的神情由方才的欣喜渐渐转为落寞。
“什么,难道就是王上口中说的那个抓住他就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水溶水元帅?”罗默珠的神情也越发地凝重了起来。怪不得这征战以来,公主每次都要上战场呢,原来是看到了心上人。
六年前,司丽莎打扮成汉人的模样带着罗默珠跑到了暄朝的领地游山玩水,这一玩就玩到了青云山脚下,司丽莎被毒蛇咬了一口,眼看生命垂危,罗默珠虽然懂得医术,可是偏偏不会治蛇毒,况且这种蛇也是在他们家乡不曾见到的。适逢水溶下山置办山中用品,施以援手,救了司丽莎。司丽莎感激不尽,要以重金酬谢,水溶婉儿拒之。当时,司丽莎就被俊雅仁义却又施恩不图报的水溶深深吸引,从此这颗爱的种子就深深根植在了心中。
这几年随着帮哥哥夺下了王位,她也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斯托瑟没少帮她物色婚配的对象,其中也不乏文武双全,地位显赫,且又相貌堂堂之辈,可是无论是怎样的男子却也再不能入她的眼。她不敢告诉哥哥,她爱上了一个汉人,于是只得寻找各种理由加以搪塞。斯托瑟宠着这个唯一的妹妹,故而也从不细想,妹妹为何一直不满自己所指的婚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