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儿,你放心,我一定让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为他们诊治。”听水溶还是一口一个‘臣’字,让公瑾明轩方才盛满喜悦的心略有了失望。这更加坚定了他自己的那个决定。
彼时,御林军已经保护着水溶等人退到了高台之上。擂台下的文官们都惊慌失措地寻地方躲避了起来,武官则和御林军一起参与了追剿刺客。
“溶儿,你坐下歇息一会儿吧!你这义弟和宋大人我自会交给太医去诊治。”看着水溶累得有些苍白的脸,公瑾明轩满是心疼,他全不顾姜玉华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只是一味的关怀着水溶。
气得一旁的姜玉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实在不解,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的儿子也是因水溶所伤,现在还尚未被解穴道,可是这个皇上却只一味地关心水溶,还一口一个溶儿的叫着。她再也按捺不住,几步上前,拉住皇上的衣袖道:“陛下,咱们的瑞儿被水溶点中穴道,现在还不能动呢,瑞儿怎么说也是太子,皇上也该过问一下。”
现下公瑾明轩听到她的声音就烦,他猛地一甩衣袖道:“只是点中了穴道,能有什么大碍?你去陪着就是了。再说,堂堂太子,技不如人,却这又般阴狠,并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今日我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不仅如此,今日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现得毫无天子飞风范,这岂不是要让世人耻笑?真是气煞我也,都是你平日宠惯了他!我早晚要废了他这个太子!”
“皇上,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您如此偏袒一个外人,自己的几个皇子您都看不上,难不成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外人吗?”姜玉华怒气渐升。
“什么外人,水溶明明就是我的儿子,你还真是说对了,这皇位我就是要传给他!”公瑾明轩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憋了二十多年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倾吐出来。
“什么?”姜玉华惊得大张着嘴巴再不知说什么好。
水溶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就公布了自己的身世,他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公瑾明轩身旁的贴身总管太监周公公也是大吃一惊,觉得皇上今日并没有喝醉呀,怎么有关皇室子嗣的这种问题也可这般轻下断言呢?他思忖片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探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说,水溶世子乃是你的亲骨肉,也就是暄朝当朝的第一大皇子,是吗?”
公瑾明轩正色道:“正是。周公公,你现在赶紧派人去问问御林军刺客到底抓到了没有,若是抓到了,就让他们都给我安静在校场上候着,朕今日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这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皇上,此事还要三思啊!”水溶觉得事出突然,不由劝慰道。
“不,溶儿,我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使得你母亲含恨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好了,我再也不想隐瞒了。孩子,今日我就要让你恢复应有的身份。”公瑾明轩紧紧握住水溶的手,态度异常地坚定。
姜玉华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令她无法相信,水溶比公瑾庆瑞还要年长一岁,如此说来,那么皇上就是在还未与她成婚之前就有了水溶这个儿子了。天呀,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处心积虑地防范了这么多年,才使得各宫的妃子大多无所出,而怡妃当年若不是谨小慎微地一直追随自己,再加上父亲告知她不可将在皇家子嗣一事上做得太绝,才允许她有了一个儿子。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皇子就这样冒了出来。让她该怎么办……
周公公见皇上说得如此正经,知道皇上定不是一时意气用事,遂小跑着前去安排了。
“皇上,臣……”望着公瑾明轩那无比热切的眼神,水溶心中涌过一种复杂的情绪。
“溶儿,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父皇我这么多年来谨小慎微的,今日你就让我勇敢一次吧!溶儿,不要臣,臣的叫了,改口叫父皇吧!父皇以后绝对不会这般懦弱了,有你在旁相助,我们父子一定会创出暄朝的辉煌盛世!”
公瑾明轩诚意如此,况且他一会儿就要在百官中公布,水溶便不忍再拒绝,遂微微躬身,轻轻唤了一声:“父皇!”
“哎!我的好溶儿,父皇终于能认回你了。”公瑾明轩喜泪盈框,一把将水溶搂在了怀里。
“皇上!此事有关皇室的血统,您绝不可这般轻率!”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姜玉华,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放肆,朕乃一国之君,你这个皇后怎可这般对我大呼小叫?朕警告你,若是还想保住你的皇后之位,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要再搭腔,否则,就不要怪朕不讲夫妻的情面。”公瑾明轩拿出了从未有过的天子威严。
姜玉华自知公瑾明轩是铁定了心,父兄现下都不在身边,这个哑巴亏她也只好先吃下了。遂愤恨地瞪了水溶和公瑾明轩一眼,不再说话。
少时,周公公小跑着上来禀报道:“启禀圣上,已将两名射冷箭的刺客捕获了。”
公瑾明轩立刻拍案大笑道:“好,今日朕认回亲生骨肉乃是天大的喜事,朕先不与这两个毛贼计较,着御林军统领孟彪将这两人押回刑部,让刑部三位大人共同审案就是了。”
水溶听罢隐隐觉出不妥,他知道这射冷箭之人其后必有主谋,应该抓紧时间审问,找出主谋,以防夜长梦多。他刚想劝公瑾明轩还是先审一审刺客再说,却被公瑾明轩一把抓住了手臂,随后拉他来到了高台之前,接着便朗声宣布道:“众位臣子,朕今日有重要之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