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你哭什么哭!”花闲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慕容悦悦,径自去扒慕容意身上的衣服。
“啊!”扑通一声,慕容悦悦扑倒在血泊里。
“颜花闲!”一声怒吼,响彻云霄!花闲瞥了地上狼狈的慕容悦悦一眼,不予理会。
“闲儿……闲儿,我,我身上没有受伤,就是气力尽了。”
“就你目前这个状态,有没有伤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闲儿,闲儿,还是让九哥来为慕容意检查好了。”颜子君一看花闲那架势,也有些坐不住了,挣扎着起身就要过来。花闲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呆着。如今我是众目睽睽下,为意哥哥检查伤口,你当年在某条不为人知的小路上,又是如何成为了这位独孤姐姐的救命恩人呢?”花闲说着,瞟了一眼血泊里的慕容悦悦,又瞟了一眼颜子君,再瞟一眼慕容悦悦,直到他们都低下了头。花闲顿生了愤懑,刺啦一声,慕容意的长袍被花闲一把撕裂了开。
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外袍更加不能蔽体。慕容意索性不作挣扎,任由花闲处置。此时花闲反倒安静下来,中衣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衣服原本的白早已被血色侵染,找不到一点初始的纯色。
花闲蹲下身,在慕容意身上一阵揉捏。须臾,花闲长长松了口气,之后,蓦然回首,指着周遭还活着的古乘风的将士,眸色森然。
“是谁,主动站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大家都茫然不知花闲所谓。
“是谁,将慕容意的脸,伤成这样子的?”
霹雳啪啦,一阵凌乱的脚步后退声,古乘风望着被花闲的气势逼退的众护卫,一阵摇头。
“他,是他,他已经被慕容公子的护卫杀死了。”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指着地上一具尸体,结结巴巴总算将话说明白了。花闲盯着地上早已僵死的尸体,自地上捡起一把剑,一阵划拉,众人望着尸首脸上纵横的刀痕,魂兮不知所归。
“啊!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慕容悦悦自地上跳起来,冲过去又是一阵猛刺,此人也真是悲催,死了也不得一个全尸。真的,全碎了。
“唔……”慕容意被身旁尸体的碎片崩到了脸,看着两个疯魔女孩子的暴行,胃里一阵翻腾,没忍住,呕吐起来。
“意哥哥,你别怕,等九哥好了,让他给你研制一些除疤驻颜的药膏,你一定还是世间第一美男子。”
“噗……”这才是真实的花闲,不是么?古乘风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望向花闲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痴迷。
“风哥哥,如果你不介意我继续如此称呼你的话,”花闲对着闷笑不止的古乘风爆出一个灿烂的笑,“请问,风哥哥,您可是郑重的想好了如何处置我们这些‘非我族类’?”
“闲儿,不知古乘风可否有幸,有请各位做客风悠山庄?”
“原来是风哥哥还没有想好。”花闲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能够得见古乘风第一秘密居所,意荣幸之至。”
“风哥哥,今日你若不杀我们,来日不要后悔。”
“闲儿,为何你总一再强调你们的生死呢?”
“为了报答你两年来的照看之恩。”花闲忽然有些感伤。情之一物,何其怪哉!
“可是,你明明知道,是我,害你们亲人离散。”
“我花闲向来不只是看因果。”花闲收拾了情绪,再次郑重的问古乘风,“古乘风,今日不杀慕容意和颜子君,他日你落入他们之手,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
“呵呵,闲儿,风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么?”古乘风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似一只刚刚午睡醒来的猫。
“风哥哥,这样子的你,才更真实。”
“慕容意、颜子君,请吧!”
“古乘风,你为何不邀请我?”
“我没有邀请你,你也会跟着。因为,你不是独孤,而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悦悦。”
“我若偏不去呢?”
“那你就灰飞烟灭吧!”古乘风敛了笑,眼中精芒乍现,慕容悦悦一惊,望了一眼花闲,抿了嘴,再未出声。
“金坛主!”古乘风瞬息之间,由懒猫变成了蓄势待发的雄狮。
“主公!”
“将这里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慕容意几人一人一辆马车,被簇拥着赶往风悠山庄。花闲被要求呆在古乘风身边。她回头看刚刚的战场,金坛主吩咐手下将地上的尸体堆放至一处,在周遭洒了药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传来,花闲忍不住掩住了口鼻。她忙不迭又去擦被呛出来的眼泪,待她适应了那强烈的刺激,再看向方才的战场,哪里还有尸横遍野和血流成河?只除了那袅袅余烟和光秃秃的一片土地,再不寻到一丝生命逝去的痕迹。
一切,瞬息之间,已是灰飞烟灭。
“风哥哥,金坛主用的是何药粉?”
“灰飞烟灭。”
“咳咳……”花闲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嗽到满脸通红。
“闲儿,可是怕了?”
“嗯,嗯,怕死了。”花闲心中为那些逝去的亡魂默哀了一番。原来并不是只有韦小宝才有化尸粉这玩意,人家古人早就发明了,而且还取了个浪漫的多的名字。
一路上花闲一直被古乘风带在身边,根本没能与颜子君他们见面,直到几日以后到达风悠山庄,花闲眼睁睁看着古乘风招呼手下将几位贵客抬进了庄里,才知道,古乘风给他们全都下了迷药,还点了昏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