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懒散起来,过了一段惬意的二世祖生活。
一日,日上三竿,花闲还赖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瞪一会儿屋顶,再睡。花也炫终于按捺不住,不顾母亲花美的劝阻,冲进花闲的房间,爬上床就是一顿折腾。花闲咯咯笑着起了身,将花也炫搂在怀里,一顿猛啃。
“咯咯咯,姑姑,姑姑,咯咯咯……”
“花太岁,想姑姑么?”
“咯咯,想姑姑。姑姑,铉儿要吃糖糖。”
“什么糖糖?”
“他说的是甘蔗。”花美推门而入,看着床上闹作一团的妹妹和儿子,笑容满面,眼角眉梢,都是为人妻母的慈爱祥和。
“啊!甘蔗,对哦,我都有好久没吃过了。走,姑姑带你去蔗场。”花闲扑腾跳下床,胡乱收拾了一把,提起花也铉便出了门。
“小婶子,甘蔗有啥好吃的,甜滋滋的,腻。”
“我们从小吃到大的冬季佳果,怎的这般不受你待见?”
“有什么意思。”几人絮絮叨叨,到达了依兰山西侧一处山坳里颜家的蔗场。花闲将随身携带的红颜拿来削了好大一棵甘蔗,咔嚓一声掰了一块塞到花也铉的小手中,自己拿着大半棵啃的不亦乐乎。嘶,可真甜哪!
“老大,你们吃吧,我去练武。”
“嗯嗯,去吧,去吧。”
“姑姑,铉铉想吃鱼鱼。”
“鱼鱼?河里有的是鱼。一会儿等姑姑吃够了,带你去抓。抓来烤给你吃。”
花闲抱着花也铉爬到山顶,选了一块视野开阔的大石头,坐在上面,边吃甘蔗边俯视山下景象。依兰山系九峰相连,山脚下有大片的丘陵,过去丘陵区便是地势低洼却平坦广阔的平坦地儿,过了冬季,这一片土地上都会种满稻子、甘蔗、到处绿意盎然,生机一片。只是如今,甘蔗刚刚收了,大片大片的空地,花闲叹息一声,有些惋惜,当初她怎么就没多点学点现代农业的知识呢!脑子里似乎有点概念,又很是模糊。
“姑姑,为何铉铉不能日日吃鱼鱼?”
“因为鱼要长大嘛!”
“姑姑,为何铉铉不能日日吃糖糖?”
“甘蔗也要长大嘛!”
“姑姑,为何铉铉不能日日穿新衣?”
“你家的蚕能日日吐丝么?”
“姑姑……”
“啊,花太岁,你吃够了没有?姑姑带你去抓鱼。”
“好哎!”
花闲烤鱼很有一手,前世最爱吃鱼,此生生在鱼米之乡,更是得了天时地利之便,对于鱼的各种吃法,她都颇有研究。于是乎,只要她在,花也铉总爱缠着她,缠着她就总会有好吃的。
颜子君找到花闲的时候,花闲、颜彦和花也铉三人满手满脸的灰黑相接,煞是好看。颜子君扛起花闲就走。
“姑姑,等铉铉。”
颜彦眼疾手快,抄起花也铉往肩上一扛,追赶颜子君去也。
第二日一早,花闲酉时准时起床,有好久没有去练武场了,她需要回味。
练武场上人影稀疏,长大的哥哥们都出去办差,留在家里的只有一些老头儿子和哥哥们的幼子。花闲的出现倒是给这了无生气的练武场增添了一抹亮色。
“闲儿,来,跟大伯喂喂招,一年多了,大伯可很是怀念你的红颜剑法。”
“好咧!”
花闲与大伯颜鸿泰耍了一遍红颜剑法,又提了懒儿将枪法过了一遍。
“活动活动手脚,真是舒服。”
“闲儿,你的手下可是有所倦怠了。”
“没有大伯您的教导,闲儿自然会有所怠倦。所以闲儿才回来了嘛!”
“敢情是想到大伯的好,才舍得离开那繁华之地,回到咱这山野小旮旯里?”
“哎,大伯,昨天闲儿带着花太岁去山里了。”
“你们几个小毛孩子去山里也就是啃啃甘蔗捞捞鱼,这个时节,可是没有红果的。”
“大伯,咱家的地怎的那么空旷呢?大片大片的闲置着,多浪费啊!现在是多事之秋,养兵千日,可少不得增收屯粮。”
“咦?妮子,你何时又开始关心庄稼地里的事儿了?再者说了,咱们老颜家祖祖辈辈的种地,不都是这般过来的?不然还能如何?那到了寒冬季节,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长不是?”
“大伯,闲儿呢,也不是很懂啦,只是有些想法,欲说与大伯听听,我随便一说,您就也随便一听哈!”花闲一双大眼咕噜噜转了一圈,最后仰着头瞪视着颜鸿泰不住眨眼。颜鸿泰抚了抚花闲的头,拉着她席地而坐,“好吧,看来小九不在家,妮子是腻歪的慌了。说吧,大伯做你的忠实听众。”
“大伯,您看,阿爹不是四处招兵买马,征粮屯粮么,可是养活那么多的将士,征粮和屯粮都不是办法,关键是增收,增收!”
颜鸿泰心下微微诧异。增收?增收,是祖祖辈辈的老百姓们一直以来不懈努力的目标和方向。增收,不仅关系到百姓生计,更关系到江山社稷。
“大伯,你知道增收么?就是提高土地的粮食产量。好吧,大伯,您不要用那般看怪物的眼神看闲儿,可以么?”
“闲儿,你继续,大伯听着呢!”
“大伯,闲儿的意思是,咱们天泽河一代气候适宜,水土肥沃富庶,尽占天时地利,只是这个土地利用的效率不是很高,或许,我们能更加有效的将土地利用起来。”
颜鸿泰沉吟着,没有说话。他还在等待,等待闲儿的重磅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