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偷偷的去,多好玩!”
“真的只是好玩?”
“如假包换。”
“即便是假的,你又能换个什么?”
“换成个真的呗!”
“真的是什么?”
“真的自然不是假的。”
“九哥,小心。”花闲没中颜子君的圈套,看着颜子君失望的脸,她笑得更加不知检点。正得意之际,忽觉身侧一股杀意传来,花闲全身的感官顷刻前全部苏醒过来,侧耳听风,极细极小的一种针尖刺透空气的声音,花闲小手轻扬,再转身,手指赫然夹着一支细长的银针,针芒在阳光照耀下熠熠闪着光辉。
“咦?”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花闲刚刚将针捏住,就感到四面八方被围拢了一个严实,风声忽然间大作,漫天飞针犹如冬日飘雪,席卷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花闲的小身子乍然飞起,似一只飞蝶,蹁跹起舞,又似狂风中的落叶,似乎就要凌乱成泥。颜子君站在街心,眼睛一眨不眨紧追着花闲的身影,眼前那团粉色的小身影一个变成俩又变成叁,最后唯余重重蝶影,萦绕在颜子君的眉心眼角。颜子君不禁慨叹,小娘子的轻功又精进了。蝶舞慢下来,狂风不再呼啸,颜子君看着花闲变回了三个,两个,一个。颜子君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便见到花闲正对着他笑,笑得一脸轻柔,一脸惬意,还有一丝邪气。这般笑,颜子君从小看到大,从离开依兰山那一日,日日在梦里都有见到。
“九哥,这只糖葫芦不能吃了,把你的给我。”
“好。”颜子君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给花闲,将花闲手中的糖葫芦接了过来。
四只糖葫芦上插满了银针。
“九哥,这四个糖葫芦上有八十根银针,加上第一根,刚好八十一。”
“好!好样儿的!”
“哇塞!这小女娃到底是谁家的娃娃呀,小小年纪,竟拥有了这般武艺?”凝滞了的人群忽然爆发出叫好声,随之赞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臭丫头身手还不错。”
“来者何人?请现身吧!”
“独孤?”看到自人群中走出来的一人,颜子君眉头一皱,身子不自觉挡在了花闲的跟前,口中也质问出声,“你意欲何为?”
“九公子,这就心疼了?小丫头可是厉害的很,哪需要你这般保护着!哼!”冷哼之后,独孤竟然撇转了头不再看颜子君。
花闲一口气将余下的几个糖葫芦胡乱地塞进了小嘴巴里,结果两颊鼓鼓的,像极了小馋猫。花闲顾不上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掀开颜子君的一角,昂头望着颜子君,“有锅,恁们认识啊?”
“闲儿,把东西吃完再说话。”花闲乖乖点点头,一阵猛嚼。之后,才满足的拿了绢帕细细擦净了嘴角。抬头,望向九哥口中所称的独孤。但见他一身白衣,眉清目秀,气质卓然,两手倒背在身后,竟也有一丝优雅脱俗之气。同样的,独孤正目不转睛回望着她。花闲与独孤对视了一会,花闲忽觉一阵冷意。这种冷,不同于意哥哥的冷凝,这种冷源自于骨血之中,似乎有一种冷血的杀意。花闲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忽然幽深似潭,黑色瞳孔骤然间凝聚成两汪深潭,折射出同样的冷意。独孤心下惊异,收了身上隐约的杀意,嘴角轻轻一扯,便看向了颜子君。
花闲盯着独孤好一会,看他望向九哥的眼神瞬间柔顺了许多。花闲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哼,虚伪。
“九哥,你们认识啊?”
“嗯。”颜子君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望了花闲一眼,在她脸上没看到什么异常,才悄悄松了口气。
“臭丫头,你竟然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什么时候的事?”
“你!”哼,独孤袖袍一甩,手指几乎戳到花闲的鼻尖,“那日你跑到军营,难道忘了当时是谁在床头贴身照顾你的九哥?”
“咳咳咳咳……”颜子君一口唾沫没来得及咽下,几乎喷出来,这般难受着便将自己呛了个半死。
“九哥,你激动个啥子,有娘子在,小CASE啦!”
“咳咳……闲儿,你……你知道他是谁?”
“知道啊!情敌嘛!”
“情敌?”
“情场上的敌人。呀!不对呀!不是情敌,如若你是情敌,岂不是要贬低了我花闲的身份?对,充其量你也就是个小三儿,对,对对,就是小三儿。”
“什么情敌小三儿的,臭丫头,你一直都是这般没有家教的么?”
“我的家教?怎么没有?没有家教的我怎会教导出如此优秀的相公,又怎会招来你这只公蝴蝶挖我墙角呢?我敬爱的独孤哥哥,您说是么?”
独孤忽然发现花闲这个小丫头似乎并不如外表这般纯真,她寥寥数语,为何让她感觉到了晦暗?独孤心下冷哼,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好吧,九小姐,请你给在下解释一下何谓情敌,何谓小三儿,可以吗?”
“啊!你既不是我的情敌,就不必解释了。至于小三儿嘛,哎,谁让我天生慈悲为怀呢,就给你拓展一下知识面吧!小三儿呢,就是像你这般爱上有妇之夫的男人或者女人。”
“咳咳……”这次被呛到的是独孤。
“孤独大帅锅,你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这般白里透红的,才比较可爱。”
“你!臭丫头,咳咳,你住嘴!”
“好,我住嘴,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