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儿,何事如此激动?大哥我一直在阁中等你的大驾光临呢!”
“颜子仁,你办的好事!这些订单你自己来搞掂吧!”
“可是闲儿,红颜如花绣阁如今不在我的名下呀!我若给你赔光了,也是不负责任的!”
“你!你这个无赖!”
“跟闲儿比,望尘莫及。”
“哼!说吧,你都怎么跟人家承诺的?”
“闲儿,莫急。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人家都说了就要你设计的,款式都是庙会上展出过的那些,只要设计和衣衫上的刺绣由九小姐亲自来做,其他的可以由你先前请来的高级绣娘完成。”
“高级绣娘?”
“年前的名媛聚上你不是说衣裳是你高金聘请的绣娘做出来的么!如今自己都圆不起来这莫名其妙的小谎了?”
“哦,无所谓,管它呢!”
“定金可付了?”
“衣金全部付清。一百两。”
“白银?”花闲大眼一翻,瞥了颜子仁一眼。
“黄金。”
“果然是奸商,不过我喜欢。”
说完,花闲抬脚便往后院走去。
“闲儿,你去作甚?”
“找我的绣娘姐姐们,开工啊!”
“这么快?”
“颜大老板,你以为拿人家100两黄金做一套衣衫,糊弄着人家玩的?我们开门做生意,还想不想以后常来常往了?”
接下来的几日,花闲日日呆在绣阁,与绣娘们一起,忙着赶制衣衫。颜子仁也时常过来,每每看到花闲认真而忙碌的小身影,都会心有触动。闲儿,性情狂放而细腻,头脑灵活又有些执拗,时有撒娇耍赖,然而认真起来却是一竿子到底,有一股子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气。针线在手,花闲宛然变了一个人,端庄娴静,聚精会神,似乎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前从此消失,只余一针,一线,一花样儿。一阵飞龙走凤,针线过处,一尾彩蝶,一杆青竹,一簇青草,栩栩如生,扫一眼,如闻彩蝶翩翩翅儿急奏,又有竹草馨香,沁入心脾。
这日花闲还在绣阁中忙着给几件刚完工的衣裳缝制花边。
“九小姐。”
“何事?”
“万老板来了。”
“小丫头,你如今可是大忙人一个,见你一面都难!”花闲手中的活计尚未放下,便听到了万首特有的宏亮声音。
“万伯父,您来啦!都怪大哥啦,明知道闲儿力不能及,还这般的强人所难。”
“丫头,你这可真是得了金子还喊冤啦!”
“好吧,闲儿只认金子不认人。伯父,你今日来阁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妮子,你真忘了?”
“呃?什么事啊?”
“我的四个保镖小子,就是你口中的天神四号,可是被你折磨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呀!真把他们给忘了。那些小姐们怎么对付他们的?”
“你自己看吧!”万首话音刚落,身边嗖嗖嗖嗖,花闲只觉眼前一阵缭乱,室内便多了四个人。白衣依旧,只是那脸上,都是淤青红肿,还有望向花闲时那复杂的眼神。花闲细细看去,那眼神里,有委屈,有愤恨,有不甘,有畏惧,还有什么?似乎是笑意?
“哈哈哈,各位天神哥哥,休要恼闲儿,闲儿早就跟你们说过,得罪花闲,后果自负!”
“闲儿,你不怕他们真恼了,学功夫的事情就此彻底终结?”
“不教拉倒。既然他们能够学到这门功夫,保不定哪一天我也遇到了教他们功夫的老师,不用如此委曲求全,便得了真传呢!还保不定我会成为我的这位未来恩师的最得意门生!世事奇妙,又有谁说的明白?”花闲得瑟着便有些起腻,拉着万首在桌旁坐下,“伯父,您觉得呢?”
万首微微一声叹息,抬手轻轻拍了拍花闲的小脑袋,“小妮子,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
天神一号望着花闲的一张娇俏小脸,稚嫩,纯净,朝气蓬勃,却偶尔泄漏出一丝忧伤?忧伤?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这个小女娃子好生奇怪,她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疙瘩,不是么?心思微转间,他便否决了自己的判断。定是错觉。再望一眼倚在万首跟前撒娇的小女娃,还是那般稚嫩,澄澈,朝气蓬勃。
“九小姐,在下愿意教你功夫。”
“啊?为何?”花闲倒是没有想到天神一号没有找她兴师问罪,却是主动请缨,说愿意教她功夫?可惜,这样子就太没意思了不是?似乎她花闲果真是用暴力威慑了人家,外人看着可不就是强人所难?
“天神一号哥哥,花闲一时胡闹,还请您和三位哥哥见谅。不过学功夫一事,伯父说的对,一定要哥哥们甘心情愿才可以。闲儿决定以后好好表现,相信一定可以让几位哥哥甘心情愿到倾囊相授哦!”
天神一号见花闲眉眼弯弯,对着她笑,心情也格外开朗起来。这样一个女娃子,就应该拥有这般晴朗的笑容呵。
“那好,我们四兄弟拭目以待。”
红颜如花阁日日门前排着长龙,花闲站在凳子上,望着楼下人们的热情,头痛起来。
“大哥,这个场面,我可应付不来。”
“闲儿,如今红颜如花阁可是财源滚滚,你却说应付不来?应付不来收银子?”
“银子当然随时都能收。我说的是,银子要换的东西。”
“哦,你说衣衫啊?那更不能应付不来。咱家闲儿可是三岁开始刺绣。这功夫,谁能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