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姐人呢?
怎么一个眨眼功夫,站在墙头上的小姐就不见?
哎呀,小姐该不会是没站稳,掉到墙那边去了?
这算是翻墙成功了吧。
可是墙内有桌子凳子垫着,墙那边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呀!
那么高的墙,小姐摔下去,岂不是——
“汪--汪汪汪!”
就在小吹牛连叫都不敢叫出声的时候,忽然,墙外边传来了几声狗叫。
小吹柳一愕,下一秒,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声。
跟着,就不再有声响了!安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惨了,惨了!
翻墙摔倒,还被大黑狗抓个正着,完了,我家小姐这下肯定完了!想到这,小吹柳全身瘫软地坐到地上了。
人不能得瑟,一得瑟就容易扑街!
想起师傅的这个教诲,陈好好现在才大窍大悟。
可惜太迟了!
极速的下坠感让陈好好知道,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不死也残了。
有得选择的话,陈好好宁愿直接摔死。说不定死了又能回到现代去了。
正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深沉的闷哼声!
跟着身子下坠的惊悚感不见了。
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好摔到一个人的怀里了!
抬头再一看,吓得陈好好的灵魂全都出窍了!
只见抱住她的人,是一名男子,一名身披铠甲,冷漠而高傲,英俊的五官深刻如棱,一双深而黑的剑眉之下,嵌着一双冷峻到近乎无情的眼神,让人一眼瞥之,就如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一样的美男子!
陈好好足足盯着那男子有半柱香之久,最后,最后,她才拼命地拉回了海啸般的理智,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掀唇颤抖着地叫了出来:
“崔——面——瘫?!”
然后,便彻底地晕过去了。
白沐容双眉一蹙,磕着眼地瞥了一眼怀中兀然晕迷的女子:
精致的五官,细腻的肌肤,不施胭黛,天然清纯到让人瞥上一眼,就嵌入心坎。
可是,白沐容一眼瞥过之后,惊涛不骇的眸池中,并没有任何被女人的美貌所惊动的涟漪。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抬头望向身边高高的青砖墙!
确定怀中的女人不是从天上降下来的,而是从两米多高的墙上摔下来的,他那阴戾的明眸,不禁地又冷戾了几分。
准备丢人的动作也因女子的晕倒而停滞了下来。跟着,一声不响,抱着怀中女子,向青砖墙内走去。
大黑狗黄毛一闻到主人回来的气息,早已飞奔而来了。
看到主人怀里抱着一名女子,不禁充满敌意地低嗯着……
高墙之内,惊吓过度的小吹柳,见到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深深的戾气扑面而来,吓得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看好我家小姐,与小姐无关,请大人责罚奴婢!”
白沐容抱着陈好好,目视着前方,长驱直入,看都没空看小吹柳一眼。
唯有经过墙角下,看到叠在一起的桌子和凳子时,他的脚步才微微顿了一下。
胆小的小吹柳微微一抬头,看到自家小姐正一副毫无气息的样子躺在那人的怀里,吓得她再次失声哭起来:
“小——小姐,——我家小姐她--她是不是已经--呜呜呜”
小吹柳那把悲伤起来的声音,与陈好好心情好时,唱起跑调的歌曲一样,让人难受。
白沐浴脚步一顿,忍不住蹙眉回道:
“她没事。”
呃?没事?没事就好!真是谢天谢地!我家小姐就是福大命大!
小吹柳连连磕了几个头,感谢祖宗的保佑。
再抬头时,白沐容已经扛着陈好好走进入厢房了。
小吹柳想也没想,赶紧站起来,准备跟上。
此时白沐容身后的黄毛,立刻跳到小吹柳的跟前,堵着厢房的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小吹柳。
有种你敢进去打扰我家主人雅兴,我就撕了你的架式。
小吹柳当下一愣:怎么有狗?
再认真一看,这——这狗,不正是那天跟自家小姐拜过堂的那只大黑狗么?
听说,它是汴王爱宠。
那,按这么说来,抱小姐进来的男子,该不会就——就是汴王本尊吧?
这汴王哪里老了?帅着呢!
可--可是,汴王的杀气好重!完了,小姐就算没摔死,也难逃当下了!
想到这,小吹柳再次彻底地软跪了下去了。
而此时,扛着陈好好进厢房的白沐容,站在这个属于他的喜房里,看着这个喜庆依旧的房间,他深深的眸光中,依旧没有新婚的喜意和温柔,有的,只是疾首蹙眉的厌烦。
他快步走到榻前,没有半点男子该有的怜香惜玉,直接就将怀里的女人,丢到榻上,跟着转身离开。
“唔,痛!”
被狠狠摔醒的陈好好痛得一声大叫。
白沐容面无表情,权当没听见。
“热,太热了,崔面瘫,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