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官霞儿闻言，登时被吓得面如土色。
她可知道自己侍奉的这位祖宗，从来都没把她们这些奴才的命真当条人命来看。
在这奢华、富丽的蕴彩殿里，因为一些小错小过，被无辜活活打死的，或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的，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她若真要自己的消失，恐怕只是眨眨眼的事儿。
女侍官霞儿深知自己侍奉的这位祖宗，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吓得忙忙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一旁的隆徽韩氏见状，忙替女侍官霞儿求情道：“娘娘，此事霞儿姑娘虽然有错，却错不全在霞儿姑娘一人身上，还望娘娘……”
“本宫知道！你也是个蠢货！”右昭仪张氏当着和德武氏和蕴彩殿其他奴才的面儿，一点情面都没给隆徽韩氏留。
隆徽韩氏面色骤变。
和德武氏原也想为女侍官霞儿求情，但见位分高过她许多，且张昭仪更为信任的隆徽韩氏都遭了斥责，吓得都不敢开口。
隆徽韩氏缓了缓，待面心虚平静下来，才伏地道：“臣妾当日，已对那个宫女百般试探，却没瞧出半点端倪，是臣妾之失，臣妾不敢推诿。求娘娘责罚！”
“责罚？哼……”右昭仪张氏冷笑一声，走到隆徽韩氏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要是责罚你们两个蠢货有用，本宫，早命人拖出杖毙了。”
女侍官霞儿闻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隆徽韩氏亦是身子一颤，不过右昭仪张氏的话，却让她心里头清楚，今儿个，右昭仪张氏是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只是日后，恐怕难说。
一旁的女侍官眉儿看了看跪在地上还算淡定的隆徽韩氏，美目转了转，突然对右昭仪张氏道：“娘娘，那宫女既然骗了隆徽小主和霞儿，想来，隆徽小主和霞儿，甚至和阮太医在假山后说得那些话，怕是听去了不少。奴婢以为，当务之急，是揪那个宫女出来。亡羊补牢，尤未晚也。”
右昭仪张氏好像很听得进女侍官眉儿的话，点了点头，道：“那宫女既然骗她们说是甘泉宫的人，那‘凰儿’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得。整个后宫，光掖庭局，就有女奴上千名，再算上各宫各殿的女奴、女侍官，这要找，不是大海捞针么？”
隆徽韩氏见右昭仪张氏已有些松口的迹象，忙道：“名字或许是假的，可样貌，却假不了！”
女侍官霞儿经隆徽韩氏这么一提醒，也立时想了起来，忙抬头道：“对对对，样貌肯定假不了。那会子夜虽然深了，可奴婢却瞧那宫女的模样瞧得清楚。奴婢记得，那宫女，长得、长得和含光殿里那位冯凝华，有七八分的相似。只要、只要画出那宫女的恶样子，奴婢相信，就算宫里的女奴再多，只要她还在宫里，就一定、一定能找得到。”
“和冯凝华那个贱人有点像？”右昭仪张氏好像提起了那么一点点兴趣，转头低眸看着隆徽韩氏。
